总共十五个下人，整整齐齐地跪在龙天昊的脚下。
“朕问你们，是谁最先发现丽妃被杀的？”龙天昊收起所有的神色，面无表情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
“是……是小红姐姐……”众位宫人皆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头天晚上，丽妃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龙天昊继续问道。
跪在前排的一个年龄不大的宫女回答道，“娘娘在皇后娘娘那里受了点气，所以心情很不好，她只吩咐奴婢们将洗澡水抬进去，就不让我们进去伺候了……奴婢们见主子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所以一直守在门外，不敢进去……”
龙天昊眉毛跳动了一下，“一直守在门外？就没听到里面传来任何的声音？”
刚刚回话的那个宫女有些脸红地说，“是……有些响动，但是很正常……”
“很正常？”
那个宫女的脸更红了，吱吱唔唔道，“皇上一直不来娘娘的宫里，所以……所以……”
龙天昊了然地点点头，接口道，“所以，丽妃私自养了男宠？”
那宫女吓得不住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龙天昊听说丽妃养男宠，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
看来，丽妃应该是被她的男宠杀掉的。
可是她的男宠是谁？为什么杀丽妃？杀了丽妃为什么又要嫁祸给风铃？
“这么重要的线索，白天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那宫女早就吓得屎尿失禁，扶在地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红、小红姐姐不让说……她说如果被皇上知道娘娘养男宠的事，我们全都得死……皇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皇上恕罪啊……”
她这样一喊，所有的宫人都纷纷磕头，高呼恕罪。
龙天昊觉得烦躁，一挥手，让安年把他们带了出去。
现在得到的这些证据，还是不能完全帮风铃脱罪，毕竟那个男宠，只是宫人们口里说的，谁也没见过。
不过有了这条线索，查起案来也有了大致方向。
那个小红，他早就发现她大有问题，明明丽妃是和男宠待在屋里，她却一口咬定是风铃作案。
而且她死得也太蹊跷了。
牢房里为了避免犯人自杀，根本就不会放置什么硬物，为什么她手里会突然多了一块瓦片？
看那瓦片的缺口，是新的，应该是刚打碎的。
“安年，朕要再去看看小红的尸体。”龙天昊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安年说道。
安年为难地说，“皇上，那种地方不吉利，还是奴才去看看吧……”
龙天昊不理安年的话，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事关风铃的清白和性命，他不得不亲力亲为。
已经是半夜。
安年拿着烛台照着小红的尸体，龙天昊剥开小红的衣服，一寸一寸地检查着，不漏过任何一点痕迹。
她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几乎是一下就隔断了大动脉。
身体上，再无任何地伤痕。
龙天昊让安年将烛台放得更近些，不死心地再检查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