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烛台的大斌一个愣神,下意识的想要稳住烛台以防止蜡烛熄灭。结果就看到马建文越过他,率先走进了2楼的房间,然后愣在那里。紧接着鲤鱼也走了进去,低着头,仿佛是在为刚才的踟蹰而羞愧。
本来楼梯就不宽,门口那里又更加的狭窄,愣在前面的马建文和挤进去的鲤鱼基本就堵死了前面的路,让后面的小云和大斌一时没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到处找找看吧,稻草人先不要动,我怕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深呼吸一口气,马建文对跟进来的鲤鱼说。
之后两人分开左右,分别开始寻找,后面的大斌跟进来,带来了烛光,使得翻找的工作更加顺利。
紧张的心理加上有限的时间,使得四人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翻找的步伐——同样的,四人都自然的远离了中间的稻草人,没敢碰它。
“鲤鱼?你……怎么了?”大斌的声音传来,让处在紧张中的马建文和小云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只见鲤鱼一动不动的站在大斌的面前,还是低着头。从大斌的视角看过去,他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非常诡异扭曲,仿佛是在进行着痛苦的挣扎。
滋滋滋……
本来就只剩下根部的蜡烛,终于快烧完了,可能是蜡烛下面有水之类的其他东西,烧到底下的蜡烛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大斌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啪的一声,鲤鱼双手握住了大斌拿着蜡烛的手,一用力,抢过了烛影摇晃仿佛即将熄灭的烛台。
“你……”大斌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嘭——
在马建文和小云震惊的眼神中,鲤鱼推着大斌撞向了身后的墙壁,烛光瞬间熄灭,只有天窗上洒下的月光,刚好照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从马建文的角度,还可以看到鲤鱼正双手擎着烛台,中间的尖刺正刺在大斌的喉咙中,让他不自然的发出了“赫赫”的声音。
“你干什么!”见到这一幕的小云非常震惊,冲上去拉着鲤鱼的胳膊就要把他拉回来。却没想到凭自己用出全力的一拉,鲤鱼竟然纹丝不动,也不知是她力气本来就小还是鲤鱼有了什么特殊的变化。
“呃啊……”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还没法发出声音的大斌,居然开口说话了,声音苍老而沙哑“只有背叛,才是永恒的——”
最后的“的”字拖了一个非常长的长音,仿佛把整个胸腔里的气都挤了出去。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马建文立即跑过去拉着小云,带着她向后跑去。现在的大斌眼见救不回来了,只能先脱离“发疯了”的鲤鱼,防备他突然袭击再次造成减员。
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朋友就在眼前诡异的死亡,死后表情诡异的笑着,整个嘴夸张的咧着,仿佛是马戏团里的小丑。马建文和小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他们甚至连敌人在哪里都没看到,就已经有两个队员身亡,即使已经具备了超凡能力,也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在用烛台刺死了自己的队友后,仿佛已经完成了使命般,鲤鱼手里的烛台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他本人却没有因此而“清醒”,反而动作僵硬的一把抱住了已经死亡的大斌,然后整个身体僵直的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向了地面。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他们摔倒的地方正在稻草人的脚下。就在他们的头顶不远,稻草人破烂的“裙子”下面垂下了一个布条,上面隐约有着文字。而冲上来想要解救可能还活着的鲤鱼的马建文和小云视线正好看到了这块白色的布条。
由于这里正好处于月光的盲区,马建文只好再次打着了打火机,柔弱闪烁的火光照亮布条,毫不意外的,一排跟刚才类似的文字出现了:
“THEBONESAREFRAGILE”
“骨骼是脆弱的……”作为一个在校文科生,小云有着足够的外语能力翻译如此简单的句子,虽然布条上的字有如小孩的涂鸦,而且全部是用大写。
刚刚说出在心里翻译过来的这句话,小云就听见自己右侧有咔咔的声响,转头看去,她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捂着嘴,想要大叫又不敢的样子。
只见鲤鱼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正用双手抱着死去的大斌,然后脸庞扭曲,仿佛用尽自己的力气一样正在不停的收紧自己的双手。咔咔的声音就是这么来的,应该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鲤鱼的嘴里开始渗出血花,却依然没有停止用力的勒紧手臂。
想起那句“骨骼是脆弱的”,小云抑制不住的胆战心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就那么坐着用力蹬地面,疯狂的向后跑去。
这个时候最痛苦的其实是鲤鱼。
为了营造出恐怖绝望的气氛,白诚并没有隔绝他的感觉,只是控制了他的身体而已。
所以鲤鱼实际上是清醒的看着自己夺过烛台,无法抗拒的将烛台刺入大斌的脖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即是队友又是大哥哥的大斌死在了自己手上。
还没等他从这种心情中缓解过来,紧接着让他更加恐怖也无比痛苦的事情就发生了——他正眼睁睁的,无法抗拒的,一点点勒死自己!
从最初的无法呼吸,到第一根肋骨断裂那种钻心的疼,直到后来失去意识真正的“死亡”,那种痛苦与绝望笼罩着他,但是又完全没有办法可想。从他被控制的那刻起,鲤鱼就想尽各种办法想要脱困,但是即使自己的超凡能力仿佛也被那未知的敌人给封印住了,完全无法使用。
马建文也注意到了鲤鱼的异常,无比的恐惧下,他还保留了一丝的理智,转身哗啦一下拉开了桌子上唯一的抽屉——这种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的找到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