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只是看了一眼,又马上回到中年人的声音中去,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在莫宁面前只能存在一瞬。
女子坐在莫宁身边,盯着莫宁不住地看。中年人看到了女子的行为,于是苦笑着继续讲课。
莫宁有点坐不住了,他已经被女子看得发毛了,于是强忍着语气,转过头,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子咯咯的笑了,说道:“没事儿。”
莫宁哑口无言,无语的转过头继续看着中年人。
女子仍然把他看着,莫宁心中一阵无语。
莫宁又说道:“你不用听课吗?”
女子答道:“我不用的。”
莫宁说道:“你不怕最后的考察?”
女子说道:“不怕。”
莫宁真是没有办法了。他继续听着中年人讲课,但仍然感觉得到女子的眼神。
莫宁已经接近极限了,说道:“你为什么要看我!?”
女子好像在等待着他的这个问题,说道:“我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女子突然抬起手,伸向莫宁,不知道为什么,莫宁一点阻拦的意识也没有,女子的食指戳到莫宁的胸口。
女子歪着脑袋看着莫宁,俏皮的说道:“这里不一样。”
莫宁这才反应过来,抓起女子的手臂,想要将之拿开,莫宁接触到了女子的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柔软啊,就像是羊脂玉糕一样,莫宁的心中微动,强忍着心中不愿意放手的冲动,将自己的手松开,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并没有不一样。请把你的手挪开。”
女子吐了吐舌头,缩回自己的手臂,说道:“哼,就是不一样。”
莫宁说道:“这是神圣的传道时间,请你对此保持尊重。”
女子不屑地说道:“没事儿,有我在这儿,他们不敢把我们怎样的。”
他看着莫宁的眼睛,说道:“这里面太闷了,陪我聊聊天呗。”
莫宁不再理会她,专心的听着。
女子又说了几句,莫宁没有再说话,于是她就继续看着莫宁,好像再看一会儿莫宁就会跟他说话了一样,但是很明显莫宁让她失望了。
……
随后的几天里,女子像是影子一般的跟着莫宁。无论莫宁是换到了哪个不显眼的位置,他总能靠近莫宁,然后就一直看着他,莫宁觉得她简直就像是自己的噩梦,莫宁很想找机会找她商量商量,不要在传道的时候看他,空闲的时候让她看个够好了,但是每每到了空闲的时间,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的消失了,莫宁很苦恼,所以他决定牺牲掉自己的学习时间。
莫由看着女子,平静地道:“怎样你才可以不再看我了。”
女子怔了怔,说道:“你跟我说话我就不看你了。”
“这不可能。但是你必须停止现在的行为。”
“这更不可能,为什么你要限制我的自由。”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愣了愣,答道:“爱丽丝。你想怎样?”
莫宁说道:“好的,爱丽丝,我们要不这样,传道的时候你睡你的觉,然后空闲的时间我再跟你说话。”
爱丽丝点了点头,随即倒了下去。
莫宁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么好说话,莫宁成功解决掉了一个麻烦。
爱丽丝不再看莫宁了,但是莫宁却不时的回过头去看趴在桌上安静沉睡的爱丽丝,这睡觉的样子跟她平时还真差多挺多的呢,莫宁想了想,不过都挺好看的。
莫宁甩了甩脑袋,排除杂念。
黄昏时候,莫宁走过神谕之地,就算是残酷的寒冬,神谕之地的梧桐树也仍然饱满开放,梧桐树叶绿的发紫,树下就算是纷纷落落的掉了几叶,也不会让人觉得这棵树有任何衰败的迹象。
莫宁面色如常,走得很缓。
当时的他,也是这样走着的吧,不过背后有一双绝望的双眼,他虽然没有看见,但是他知道。
在离开莫由之后,他只是翻了一座山,越过了一条河,然后在一个村民的指引下去到了一个名叫离城的地方,他加入了离城的教堂。
他还记得当自己手中的白光在教堂的白衣主教面前绽放的时候,那人惊讶的眼神,虽然莫宁只是使用了一点自己的力量,并没有让自己体内的那股巨大能量爆发出来。
但是莫宁只是压制得住这股力量,却无法掌控这股力量,他认为只有探查出这股力量的究竟,才能更好的掌控它,所以他首先要获得资源,庞大的资源让他有能力来找寻这股力量,于是他就得加入光明教。
那之后他便知道了自己从小到大帮助自己的不是所谓的信仰之力,而是实实在在的神力,这是跟魔法一样稀缺的存在,莫宁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他过去早就知道这不是所谓的信仰之力,是另一种力量的存在,神力之类的还不算稀奇。
在离城的教堂,他开始学教典、读圣章,古怪的是,他仿佛早已经看过了,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他便能够倒背如流,于是那个教堂的白衣主教十分的赏识他,将自己的一生所学倾力相授,莫宁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对于自身力量的运用越来越纯熟,也对自己身体内被禁锢的力量开始有一点的感觉。
光明教每年都会在各个被光明照耀的地区给予一个名额,拥有这个名额就有资格参加最神圣的光明传道。但是几乎每年这独一无二的名额都会被贵族子弟给抢了去,这就像是拍卖会的一件商物,给予教堂最大帮助的家族就会得到这个名额。
离城的泰耳家族每年都会得到这个名额。
今年不一样,白衣主教没有理会教堂长老院的要求和建议,几乎一意孤行的将这个名额揽在了自己的手中,他认为光明教在这个利益纷争的社会就算一直在走弯路,但也不能错过这个能够壮大光明教的机会。
而莫宁就是一种机会。
其后,泰耳家族宣布对离城教堂的捐助减少一半,也不再派出高手保卫教堂了。
于是白衣主教遭到了离城几近所有人的怒叱,一个教堂最大的主教,竟成了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