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形如桃,得此名。桃山北麓有绝壁。因绝壁上光无一物,不生杂草,不长树木,远望之,犹如人脸;又因山中皆是桃树,故古之山野村民称之为美人脸。就在这美人脸下向北约2里处,有一村落,唤作路村,听起村名,行人皆知此村居住者多是路姓人家。村有百十户,也是小村。村中建筑皆为明清所留,实打实的古村一个。若不是桃山处深山之中,只有一条水泥路通山外,怕已是闻名于世了。
路村只有人家百余户,速来听闻此村人丁不旺,家家多为单传。村中有一大户最是近山,此户人家院落之大可比村中四户,竟是两进两出的院子,在现代深山之中,不多见。门前还有两头石狮子,看其样子,不似现代之物,在这古村中,多半也是古物。只是这两头石狮子说来也怪,戴白花。此处大宅,大门敞开,门内,不能说是人满为患,最起码也有百多人了,怕是村中大半人都在这里。有身着粗布白衣、白帽之人穿梭其中。原来这大户人家正白事当头。与外院人多相比,内院只能用冷清二字形容。内院房间众多,大都紧闭房门,只有一间房门中开,房内正堂一老者正坐圆木桌旁,跟前还站一中年人。老者不老,满头浓密银发,精神甚好,脸上几无皱纹,还真是鹤发童颜一老仙啊!只听这二者对话。
“太爷,今天村中之人多半都来了,这阵势有点大了吧。”这话是那中年之人说的。听他话语,这老者辈分奇高啊!
“你这兔崽子,知道个屁,阵势不大,谁人能信啊,等下你们全给我披麻戴孝。”老头这一开口,着实是难听。
“太爷,披麻戴孝就不必了,演个戏而已,不用如此吧。”这中年人一听还要披麻戴孝,急了。
“没得商量!霖丫头,可是好糊弄的。那丫头片子,性情冰冷,孤傲,笑都不会笑。最关键的是,她还聪明的紧啊!你们不披麻戴孝的,她怎么会相信啊。哎!当年是哪根筋搭错了,把她给找回来。还有,披麻戴孝的时候机灵点,最好哭几声。”
还要哭啊,这可怎么哭得出来,又不是真的死人了。中年人的脸都快成苦瓜了。
“路老头,当初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那霖丫头找回来,现在哪需要大费周折弄这一出,去糊弄人家。”原来这房间里屋床边还有一人,和之前的老者一样,鹤发童颜,精神抖擞啊。
“王老头,闭上你的臭嘴,赶紧干你的活,你别把事情给我办砸了。”这老头哪里肯在嘴上吃亏。
两个老头如此斗嘴,可苦了一旁的中年人。想笑不敢笑,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爷爷、师父,不要闹了,正事要紧。路成,到外边告诉大家,不必太刻意,省得弄巧成拙。”这声音却是从屋内传出,只见床上还躺一人。
中年人正是叫路成,屋内这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路成犹如听到天籁,撒腿就跑了。若是听这俩老头一直斗下去,自己不是笑死就是憋死。
“平儿,你可想好了,装死可以,不要再伤了霖丫头,你们爷俩这般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可是不好。”听这意思,原来他们这是要装死骗人啊。
“师父,平儿还是有分寸的,平儿身体这般,生死未知。何必绑上霖姐一生,霖姐这些年性情冰冷,想来也是心有不甘。这么做,与她,与我都好。”
“都愿该死的路老头,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信道人胡话。什么阴阳调和,偷天换日。这他都信,还学老封建,给你弄了个童养媳。结果呢,请神容易送神难,大费周折啊!”
“我说王老头,人家老道说的也没差啊,平儿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我要不是把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霖丫头找回来,你敢说,这些年凭你那该死的养气之法,我家平儿能活这么大。”这老头也是急了,说得越来越大声。
你一言我一句,俩老头炒个不停,里屋床上的年轻人笑而不语,闭目养神。
深山之外,大好河山。与古村的偏远难达不同,外面的世界,可是交通发达,道路宽敞。比如现在的高速公路四通八达,有一条高速正好通向中原腹地shou县,那桃山便处于这shou县深山之中。高速之上一辆红色的轿车着为显眼,懂车之人想必看其车型便能分辨得出,这是一辆路虎。红色的路虎可不多见,更难见的可是开这车的人。美女一个,仔细瞧来,若是吴承恩在此,想必会说:“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妖媚姿。说什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宫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王母降瑶池。”若是寻常之人看到,可能会这样说;“身材真是好啊,该多的地方一点不少,该少的地方一点不多。至于相貌,那是美得冒泡啊。”若是那两个正在大吵的老头看到,估计他俩会说:“不好,霖丫头来了,快跑!”
没错。开车的这位正是林霖,俩老头口中的霖丫头,路平口中的霖姐。她自申城而来,今日正是来给她的未婚夫路平,过二十四岁生日,车里后座还有一位是她的闺蜜、秘书、兼助理陶静。女疯子一个,林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这不,开这车,还得接受这死丫头的逼供。
“林霖,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不吭声,就完了,你我相识十年啊,这么大的事你都敢瞒我。”
“你个女疯子,我不让你来,你居然敢藏后备箱。不就是个未婚夫吗,没有告诉你,那是这么多年你一直没问过,既然你没问过,为什么我就一定要主动告诉你。”原来这陶静是藏后备箱跟来的,果然是疯子一个。
“我不藏后备箱,能来得了。这八年你每年都来,又不让我跟着,本小姐我冰雪聪明,怎么会猜不到这里面有事情。不看个究竟,怎么对得起自己那满满的好奇心。”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广而堂皇的理由,还说什么满满的好奇心。
“好吧,既然来都来了,那么就给我闭嘴,我现在很生气,别逼我在前边的出口,把你扔到县上。”
然后,陶静安静了,不安静不行啊,虽说她是个疯子,不过对方可是冰女,整天冷冰冰的。保不齐真给她仍在破县城里。算了反正就快到了,自然就见到那个路平了。她这么决定绝对是正确的,能和疯子做十年闺蜜的人又怎么会是正常人。
一辆红色路虎极其显眼的到了桃山地界,在这深山水泥小道上,林霖可不敢开得太快,反正就在眼前了,不差这一会儿。她万万没想到,她们的行踪完全暴露在他人的望远镜中。
拿望远镜的是路成,没办法,演戏,他们又不是专业演员,时间长了肯定要露马脚。等人来了,再演,确保万无一失。林霖那辆路虎,他是认得的,刚一看到,村口观望的他,立马回村准备去了。
林霖可不知道所有的演员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她进村家了。路虎慢悠悠的开到村中最大户的门前。看到的也是把林霖下了一跳,今天不是路凡生日吗,干嘛在家门口石狮子上挂白花,还来了这么多人,往年可不这样啊,这是抽得什么疯?
下了车,陶静也是被这景象镇住了,转头就问林霖;”喂,林霖,你确定是来参加你未婚夫的二十四岁生日?”这么雷人的话,陶静竟是不加思索的问了出来。不过看到那张比她还震惊的脸,识趣儿的把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憋回去的话是‘不会是死了吧’。
当林霖进入后院,看到两个老头的时候,不详的预感变得更加强烈了。这两个老头好好,那么路平...,想到这里,她没想下去,而是直接向路平的房间走去,虽然曾经她也这么想过。
林霖去了路平房间,估计得呆一阵子了,两个老头可不会认为,林霖看到屋里的景象,会大喊大叫之类的,那个丫头只会静静的呆着。不过跟在林霖身后的丫头,倒是没有一点眼力见,直愣愣的就要跟着过去,这俩老头会能让她进去。于是陶静被俩看着一点也不老的老头拦了下来。
“丫头,就别跟着就去了,这时候去不合适。”这话是路老头说的,王老头这时候也进了房间,他得看着点,万一出什么意外,岂不是前功尽弃!
拦着自己的老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是不是在哪见过呢?猛地陶静想起来了,这个老头,不就是她公司的董事长嘛?在家里和她老爸开视频会议的时候她见过。
“董事长,你怎么在这里啊?”
眼前这个丫头,虽然没有他千挑万选的霖丫头出落的倾城,不过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嗯,比霖丫头个头矮了点,肤色嘛,好像差不多,至于这胸,倒是看着比霖丫头的资本雄厚了一点,不过,屁股没霖丫头的大,还是霖丫头合适,可惜了可惜了。这老头完全没有听别人的话嘛,这个时候还在挑孙媳妇呢。
于是“董事长,你怎么会在这儿啊”这句话更大声的在路老头耳边响起。
“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儿了。”,其实这老头心里还在想:“这丫头,脾气倒是冲,还是霖丫头好,霖丫头只会冷冰冰的看着你。”这老头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挑孙媳妇啊。
“路平,是你什么人?”
“丫头,问这个干什么,告诉你啊,我孙子有媳妇了。”
陶静满头冷汗,这都哪跟哪啊?他都怀疑这老头会是董事长。
“那路平是不是死了?
“丫头,胡说什么啊,路平怎么会...”路老头说到这,赶紧改口:“是,路平死了。”
于是,路老头正在庆幸还好反应过来,没有坏事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句:“真是死了,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