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在外的龙颖人士张华,也是站在阁楼往下看着,可眉宇间明显没有那种伤感,有的只是猥琐,正所谓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黑头,你看那个女子怎么样?”张华早已是这里的常客,大清早就坐在茶馆喝茶。
黑头把头探出窗外,摇摇头重新坐定。“我说少爷,你就不能让人多睡一会觉吗?大早上就出来看什么美女,你不想一下刘家小娘子会这么早起床吗?”黑头牢骚个没完,完全不顾张华的感受。
“我这不单单是看人,你也知道少爷我天生懒惰,可早上灵气最胜,看美人只是我早起的一个动力。”张华揉了揉眼睛,握紧拳头适当宣誓一下,又往窗外看去。
“那你也不能见一个女子就说美啊!”黑头本以为来南方肯定很好玩,不曾想会是这样的,一时提不起来精神。
“走,公子带你去狩猎!”张华自那日吃过鸡妖肉后,就时不时的捕些野猪猛兽什么的,虽灵性不高,但也有些益处。当然也是能提起黑头兴趣的趣事之一。
“好啊,再天天如此,我就要憋出病了。我去收拾一下。”黑头不等张华,抢先下楼。
不多久,二人骑马往城外奔去。
一路走来,虽是最南方,但也有些迎秋的景色映入眼眸,只见叶子片片似火的叫不出名字的灌木夹杂在绿林间,满山都是,此时同样如火的小焱也在尽情的享受如画美景。自凌、晨二人在常羊山养伤,张华便一直精心照顾着小焱,直到数日前张华才获允骑上一骑,神情激动的张华短短两天已骑马走完明水的角角落落,今日狩猎也是一马当先。
“少爷,你这什么马?”黑头问着整个明水城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叫焱前辈!你只要知道,他比你家少爷性命还重要就可以了。”张华也不多说,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下马弯弓往前移动。
黑头紧跟下马,抽刀在后。
张华拉满弓弦,噌噌的破空声过后,一头斑睛大虎应声倒地。张华回头冲还在发呆的黑头挑了下眉甚是得意。起身就去收拾猎物。张华还未走近,眨眼间一个人飘落身旁。“何来小徒,敢伤我小虎?!”
“我,我。我是为民除害,他近日已伤多人性命。”张华一副为民除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道貌岸然。
“是吗?拿命来!”
此时张华仔细看去,只见眼前近半百的妇人手持钢鞭怒目而视。
“你这个妇人,好生无礼,我家公子为民除害,你反而不情不愿,你就不怕哪日被这畜生吃了吗?”黑头一向跟着张华无恶不作,如今见一单身妇人本能的咄咄相逼。
“黑头,退下。”张华用灵力试探后,见对方同是修道之人,且法力高于自己,自然不敢怠慢,暗自凝神戒备。
“黄口小儿,和我小虎陪葬吧!”妇人话不多说,一副钢鞭啪的一声往张华天灵盖打去。
张华拔剑侧身闪过,余光看去,钢鞭落处脚下的顽石碎成数块。不容细看,张华只觉眼前一花,一鞭又至夹杂着血腥味,闻之欲吐。鞭乃诡异之兵,见此情景,张华迅速欺身向前,贴近妇人半米,正是发挥短剑,抑制长鞭之处。妇人险象环生,眼前此人法力虽不如己,但剑法高深,进退有度,法力收放自如,绝非一般散修能有,定有名师相助。数十回合下难分胜负,一时骑虎难下,心乱之际,回心鞭不免偏了寸许,张华深知自己道行尚浅,多战无益,眼见时机难得,咬牙忍痛剑柄没入妇人胸口。
“少爷!!!”张华背对黑头,黑头只见其背后被钢鞭一击,皮开肉绽,人也直直的扑在妇人怀里。红着眼呐喊着提刀往前冲去。
“站住,都死了,快扶少爷起来。”张华看着眼前的妇人慢慢变成一具虎尸,这才放下心缓缓道来。
“少爷,我、我没看错吧?你抱着的是一只老虎。”不等张华讲完,黑头看到眼前这一幕,早就停在丈外不敢向前。
“你看错了,不是老虎,是老虎精。”张华见黑头迟迟不上前,右手往后背探去,黏糊糊的也没知觉。“快扶少爷起来!!”张华平生未受如此重伤,一时紧张,忍不住大喊。
黑头回过神,迅速的扶起张华,搓两根麻绳,两只老虎分绑马后,在地上拖拉着往明水走去。
“等下入了城,你把那头小虎送于刘家小娘子。”张华上马回望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神迷离。
“少爷,哪个小娘子,隔壁寡妇?!”
“去你奶奶的,对门,对门刘家,常帮我们照顾小惜的女子。”
“哎呀,我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我还没有成家,我张家三代单传啊!”张华一路上哼哼唧唧,想必是麻木已过,疼痛难忍。
“少爷,要不我去找你师尊?请他帮你?”黑头看着哀叫连连的张华,心疼不已。
“咦,前面怎么回事?!”
“少爷,我们跑吧!”黑头顺着张华看去,城门口锣鼓喧天,各色人等围在城门口。自幼和张华坏事做尽,一见这场面双腿发憷。
“跑什么跑!少爷在这也没干什么坏事吧?至少伤天害理的没有。”张华说着说着底气不足,停下马,一时进退两难。
城门口一人突然发力,一人动全城动。只见遥遥领先的那人身后,人山人海,发了疯的往二人这边跑来。
“少爷,我没来之前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黑头本就在张华身后,不细想勒转马头,回头道:“少爷,别想了,快跑吧。”
“别跑,他们好像有人在喊壮士。”张华修仙近一年,感官已非常人隐隐能听到对面人群发出的声音。
黑头听罢,也不转向,背对着张华,时刻做好逃跑的准备。转身往人群看去。
片刻,拥挤的人群让出一人宽的小路,一老者带一家丁缓缓走来。
“两位英雄为明水除去北山之患,受老朽和全城百姓一拜。”说罢众人在老者的带领下纷纷施礼。
随着人群接近,张华的腰板越来越直,和刚刚哼哼唧唧判若两人,此刻听老者如此一说,自然明白大半。翻身下马,在小焱的映衬下好不潇洒。
“老人家,哪里话,我深居在此,受明水恩惠多时,早已是明水之人,为己除害尽职而已,不能受此大礼。如若各位强行施礼,那就是致我张某人于明水之外,我张华也不愿再入此城。”张华话罢,抬眼扫视众人。
“宠辱不惊,实乃真贤士也,欢送张贤士入城。”老者神情激动,率先让出一条道。一时锣鼓声、呐喊声、鞭炮声,响彻云霄。二人在众人的瞩目下进了城。
“刘老爷,我家少爷给你送的老虎。”黑头在张华的催促下,压惊茶尚未喝上一口就急急的来到对门。扔下老虎,环视一下家贫如洗的刘家,没发现能坐的地,只好乖乖的垂手站在一旁。
年近花甲的老人走进细细看了一眼,那小子黑的跟锅底一样,没想到还真能打到老虎,往日隔三差五骚扰自己女儿,要放家道未落,早就揪他见官去了。“他呢?该不会死了吧?”
“多些刘老爷关心,我家公子并无大恙,只是后背被挠了一下,一时无法脱身又怕怠慢刘老爷,特遣小的过来。”
黑头一向只做恶人,但来时少爷有命,一定善待刘家二人,无论如何不能失礼。只好忍气吞声,好在为人机智,能屈能伸也没有什么不妥。走出门外,黑头双拳握紧,狂跳不已。“如此刁钻老头,就是女儿生的国色天香,也不好嫁出去,也不知公子他被什么迷了心窍。”
老者隔窗看到此景,轻轻的笑了一笑。“灵燕,最近不要见张家那登徒子!”
“是,父亲。”声音动听之极,听声音就知屋内女子之美,随着话音,不出所料走出一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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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在家养伤,一直到老虎只剩下了骨头,期间左邻右舍络绎不绝,但对面刘家始终未来人看望一下。伤早就好透的张华实在不能再装,这天一大早起身拉上黑头往凤仙楼讨酒喝了。
“你到底有没有告诉刘姑娘我受伤了?”张华一路走来不断地问黑头。
“说了,少爷要是不信,自己问。”黑头最近被问的心里发虚。“你说让我把你表现的英雄一些,我就说你被挠了一下,并无大恙。”
二人一路走来,在爱情面前一向泼皮的张华也是无能为力。终于在踏进酒楼的那一刻下定决心亲自去找她,师傅不久就要回来,我们要离开这座南方小城了。张华找一靠窗处,不时的往外看一眼,明水本是一座小城,冬日的街道没有想象的热闹,自去年一场大雪,南方也变得有些湿寒,南人本没受过如此寒气,行人遂皆行色匆匆。
“少爷,你看什么呢?刘家小娘子往常都是中午出门,这个时候不会看到她的。”话音未落张华已经风一样的下了楼,长久相伴的黑头也见怪不怪,快速的往嘴里塞了几个甜点,付账追去。
“灵燕,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早?”张华在一女子三步远的身后站定。
“今日醒的早,闲来无事,你~你的伤好些了吧?”女子头也不回,只是放慢了脚步,似乎有意让身后的人赶上。
“还没好,有一个地方痛的要命。”张华快步追上,只见眼前女子不时改变方位就是不和他对视,张华不由有些心伤,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灵燕,你不想见到我?”
“不是,我........父亲不让我见你。”灵燕在心急之下抬头看向张华,只觉眼前人黑的还挺可爱。一眼之后,快速低下头,加紧步伐就要往家赶。
张华一向泼皮,情急之下,早已一招扶墙势把灵燕困在墙边一角。“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我师傅就要回来,过不多久就要回家了,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张华注视着灵燕不断闪躲的眼神,情真意切,缓缓凑了上去。
“我听我父亲的!”灵燕抬头给张华一个伤感无辜的眼神。
“哪来鼠辈,光天化日调戏妇女?!”
张华在晕倒之际,眉目含笑叫了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