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除夕年夜饭
这么说来,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噙月的小眼睛滴溜滴溜地乱转。
“小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噙月点了点头,然后又慌张地摇了摇头,最后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清清告诉你了吧,我不是莲宝贤,你怎么还叫我小宝。”
略带埋怨的语气,意思像在说,站在你面前的是叶噙月,独一无二的叶噙月。
“此小宝非彼小宝。”折聆不让别人摸他头发,却反过来摸别人的头发,“小宝你乖,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从今起你就是叶小宝,不是莲小宝了。”
噙月撅着嘴打掉他的手,“少来这一套,不喜欢咱,咱还不稀罕呢!”
折聆还是浅笑,突然似想起什么,严肃地问道,“对了你是……借尸还魂还是……”
“大概吧,借尸还魂,我也不太清楚,莫名其妙就过来了。”
“那莲宝贤就死了?”语气中不乏有可惜的成分,这个女人除了虚伪点,其他倒没有什么缺点。
“我不知道。”噙月的眼神含着探究,“莲宝贤总给我一种很神秘的感觉,而且我告诉你我不是六月,她才是,我承了她的身份才和你一道去皇宫的。”
原以为折聆听了这个消息会大为吃惊,没想到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焦虑,“我总觉的莲宝贤,不,是师姐身上发生了什么,恐怕这里面有不小的阴谋。”
“你少吓我,阴谋也先阴你们,我已经是千疮百孔了,经不起折腾,说好了啊,那个什么阴谋真的来了,你和清清得替我在前面挡着!”
“是,我答应你。”折聆暗下决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身陷险境,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挡在你面前。
“这还差不多!”噙月得到些许安慰,心情变得好了一点。
“那你原来是什么人,你的家人呢,需要风派人去找他们吗,你放心,他会安排地很好的,不会有事的。”
“我啊。”噙月捂着心口,垂下双目,“我是一个戏子,演戏的,我的家人从我来的那天就全都消失了,爹啊娘啊,妹妹啊,朋友啊,一个不剩,全都消失了。”
折聆的脑中勾勒出一幅惨绝人寰的灭族画面。
他想出言安慰,却发现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一切语言都显得凉薄,难为她了,一个小女孩承受那么多,还要强颜欢笑。
“呵呵,”噙月突地抬起眼皮瞥了愁眉苦脸的折聆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放心我没事的,我不是还有你和清清嘛,你们是我的好朋友,会一直待在我身边,那么我就不是一个人了……还有,”噙月突然不顾腹部和背部的伤口直起身子,一把揽过折聆的胳膊,把头靠了过去“你要是哪天爱清清爱烦了,可以来爱我,我叶噙月是你的朋友,也是愿意为你舍生忘死的人,我愿一并承担你生命中欢愉和沉重的部分。”
说完,靠近的头一个急转直上,冲着那因为她的话而泛红的脸颊奔去,“吧唧。”
她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仰着小脑袋晃啊晃,笑地极其****。
就这样,耀王府众人陪着噙月在林中木屋里养伤,与世隔绝了到新年将至,尽管身在树影婆娑处,这枯枝落叶中也渐渐升腾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这过路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深山老林里的狐狸要嫁女儿了呢,四周方圆一里地都被红色所覆盖。
大年三十当天——“堂迎,你家主子呢?”
噙月的伤基本上已经愈合了,可是她还是习惯赖在床上,用华庭的话说,这孩子被养肿了。
堂迎回头看了眼在近一个月的药膳珍馐喂养下明显胖了一圈的王妃,搔了搔后脑勺,“王妃你是不是又想去外面烤肉吃?”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肚子又饿了,可能是被你们养刁了的缘故,动不动就想吃东西,而且还不喜活动。”
堂迎翻了翻白眼,可不是不喜活动嘛,明明可以下床了偏偏要人背,先头是心甘情愿的华大人,不过这位因为泄露了身怀绝技的秘密被皇上召回宫封了御医总管,正在进行医童培训中,他走了之后自然要有人顶上来,而噙月指明要暮桀风,谁都知道她那点心思,也就没人拂她的意,其实这样算起来,暮桀风还是赚到了。
“主子您就别吃了,晚上有好多好吃的呢,你现在吃饱了,晚上有你后悔的。”说完也不去理睬噙月,和来回走动的家丁一道忙活起来,留她一个大闲人在那自言自语。
“切。”噙月坐在后来从耀王府搬过来的华丽丽的暖炕上,来回踢踏着脚丫子。
哎,要是华庭在就好了,他可以背着她出去玩了,顺便还可以一起聊“以前”的事,想当初他们相认的时候,把整个场面都给震慑住了,当事人的他们抱头痛哭,守在边上的耀王府众人瞠目结舌。
以前没听说王妃和华夫人的哥哥很熟啊,如今这哭地都快赶上认祖归宗了。
华昙更是奇怪地半天都回不过神,他哥哥前几年转了性,她已经很担心,如今又和宝贤有这么一层关系,这事情是越来越乱了。
折聆看华庭的目光更是不同了,那小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同情把对方看的一阵发毛,连忙询问噙月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我没有说什么,是他自己猜的,他现在估计把你当成大劫难的幸存者了,没关系,没什么大碍。”她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可如今那个任她欺负的华庭走了,留下的都是无趣的人,今天过年更是忙地连无趣的人都不理她了。
“我说你们……”
正当噙月烦闷地又要喊人过来消遣,突然一袭白衣从门口闪过,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
“暇云阿姨。”噙月作卖萌状嘴甜地连忙打招呼。
进屋的暇云连忙挤出笑迎了上去,那短暂的停顿被敏感的噙月捕捉到了。
“呦,让我瞧瞧,这胖了啊,快让姨娘抱抱,心疼死了,我都听人说了,说你啊是华大人从阎王爷那抢过来的!”
噙月由着她又摸又抱,等对方差不多消停地才语气冷淡地抱怨道,“姨娘你当真最疼我?我在这都躺了两个月了,你和爹人影都没个,连没见过面的雨夫人和二夫人西延都来问过安。”
“我们这不是有事耽搁了嘛,你姨娘我家里的事,不怪你爹。”
“切。”噙月甩开她又准备摸过来的手,“你少唬我,忙地连我这个女儿快死了都不来见,肯定有什么事。”
暇云正担心事情兜不住了,没想到到对面正阴沉的少女忽然雨过天晴地粲然一笑,“我很聪明对不对,被吓到了对不对,我都知道,我先头都问过清清了,他说爹上战场了,怕我担心也就没说,也没把我受伤的事告诉他,但……”噙月摸着小下巴,“怎么突然就上战场了,也没听说哪里打仗啊!”
“哎呀,都是一些沿海小国,不成体统的,这百姓也就不知道,别想了,姨娘给你带了新衣裳,都是依着你的尺寸做的,快过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