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招
他旁边的玲初珑跟着讪笑,脸色却苍白的吓人,终是输了吗?
再下去一点可就直接把她烧熟了,噙月坐立不安地摇摆着。
看着衣服绝然表情故作镇定的折聆,再看看笑地春风得意,让她看了很有扇人冲动的不男不女孟解语,最后是那个跟说着我们家孩子啊怎么怎么样的中年妇女一个嘴脸的暮琪玉。
真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再忍内伤,外加火烤。
就在折聆双手放在腿上,攥地衣料都要碎了,准备认输之际,就在孟解语得意一笑端起已经凉透的茶假意品着之际,就在暮琪玉抚着扳指即将站起来宣布结果之际,一声类似于母狮怒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轻弦你眼睛瞎了吗?!18列9行,你倒是下啊!”噙月一边捂着屁股一边面目狰狞地冲低下咆哮道。
18列9行?在场其他精通棋艺的四人俱快速地把目光回移到棋盘上。
哼,一向自持地孟解语也忍不住冷哼一声,原以为是一布垂死挣扎的好棋,没想到倒是去送死了。
暮琪玉也露出没了兴趣的表情。
玲初珑的眼睛中本来燃气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了。
孟解语也没有理会噙月的观棋不语,像是陪小孩过家家般耐心看向噙月,“使者要按照令妹的指示进行吗?”
折聆夹着棋子的手不自觉地抖起来,不!这不是一步送死的棋。
虽然他一时辨不清右边的气,但那从小便对弈的直觉告诉他,师姐的这招棋会拯救白子的将死之势。
折聆没有回答,利落地落子于噙月指示的方向,向孟解语宣告比赛还在继续。
原以为有两下子,没想到却是自不量力之辈,妖媚的眼离露出不屑的表情。
既然这样就再陪你玩会。
“19列9行。”
“17列9行。”
“18列12行。”
噙月吊在上面,眯着眼睛,向折聆发起指示。
折聆一边遵照指示,一边思绪飞快地运转分析现下的局面。
“14列12行!”
连,连起来了!
折聆在心里惊呼一声,满眼的惊喜向上望去,他差点就大喊,师姐,连起来了,连起来!
孟解语漫不经心夹起棋子的手如刚才折聆一般僵滞在空中。
眼里迸射出如何掩饰都掩饰不了的诧异,倏地一下向上看去,只见某人伸着脖子,捂着撅着屁股,眯着眼睛,一副瞎子模样顶着迷茫的模样向棋盘看去,“16列4行,哦不对不对,我数错了,17列4行。”
“噙月妹妹,剩下的就交给为兄了,为兄不会让你失望的。”
本来已无心两人的对弈和明显心不在焉的玲初珑调笑的太子殿下,被折聆的一句话给吸引了实现,朝棋盘那边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怎么可能?!明明已是死局!
暮琪玉下了宴台,快步飞奔到对弈的两人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
玲初珑也顾不得礼数不礼数地,提着裙子跟了过来。
此时的折聆已找回棋圣幺子的精神头,一边在心里哼哼哈嘿,一边杀地孟解语措手不及。
呀!我下!
哈嘿!就是这里!
哼哼!档不住了吧!
“下面的,挡道了,让让!”火锥网里,噙月眯着眼睛一脸嫌弃地冲着暮琪玉和玲初珑扫了扫手!
他们还……真的侧了侧身。
“吃他,吃他!”噙月举着小拳头在一旁呐喊。
“吃了,吃了!你那边怎么不降啊!怎么干活的!”噙月冲着负责解笑绳索的太监咆哮道。
真的和个泼妇似的!
哪还有过去优雅少女的模样。以前参加综艺节目,主持人介绍她的前缀都是——绝世基因遗传。月。
而如今,活脱脱市井泼妇的模样。
下面,折聆下地顺风顺水,上面,噙月喊地撕心裂肺。
终于——“我认输了。”轻飘飘的四个字从孟解语口中流出。
四周俱静,那些躲在树后,亭下,丛内,犄角旮旯,甚至飞檐走壁趴在墙壁上的人全部倒吸了口凉气。
那个以棋艺为傲,自居无双的男子居然,认输了?
“哥哥?”火堆上完全无视燥热赤炎的少女惊愕地看着自家哥哥。
“输了吧,赶紧把我放下去,烤死了。”噙月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完全忘记己方已犯了大忌,按照规则,自她开口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她忘记了,其他人似乎也忘记了,只沉浸在孟解语居然输了这样的不可思议中,久久没有注意旁他。
那个微低着头的少年猛然抬起头一脸纠结复杂地看着被一点点放下来的噙月,被掩盖在妩媚下的孩子心性全部表露出来,他的全部表情都可以用恶狠狠三个字来表示。
噙月拍拍衣服上的灰渍,又看了看旁边同样安然无恙的解笑,什么嘛,又火又网的,看起来挺吓人,其实只要及时认输就不会有危险。
“太子我们赢了。”
噙月虽然不知道玲初珑和孟解语打了什么赌,但她能替她赢了这一局很是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玲初珑和莲宝贤有相似的地方,而这个妖里妖气的孟解语更是像极了那个折聆公子。
她的心声要是让旁边的折聆听到,某人可就直接可以被丢到火堆里了。
“是,你赢了。”
不是你们赢了,而是你赢了。暮琪玉意有深意深深地看了噙月,最后像决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对众人粲然一笑,“我们回卓然殿吧,这里太冷了。”
回到卓然殿,暮琪玉居然张罗着大家吃夜宵。
这大半夜,吃了也消化不了,会长胖的。
噙月和折聆自然是急着离开,这顿饭吃地颇为憋屈。
噙月却比折聆还要煎熬,玲初珑那含情脉脉的崇拜目光,孟解语那咬着筷子娇嗔的怒视目光,暮琪玉殷勤地为众人布菜的不怀好意的目光,都让她一阵反胃。
好不容易熬过去,好不容易盼到那如玉般的小祖宗一声,“夜深了,大家都散了吧,本太子爷累了,该歇了。”
噙月悄悄地松了口气。
却没料到那位祖宗来了个大喘气,“太子妃,就好歇着,解语也是陪我跑了一天,现下该是累了,今天就——”如琉璃般晶莹地眼珠转了一圈嘴角噙了笑容,“你来侍寝吧!”
噙月下巴都要掉下来地随着暮琪玉手指指地方向看过去。
她可以不可以昏过去,为什么那个手指的尽头是——她的轻弦师弟!
暮琪玉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
从刚才就注意那个男人了。
其貌不扬的脸,绕尽妖娆的眉眼,进退有度的姿态,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得身上感受到一股隐忍,那种隐忍带着流金铄石般的热度,烧地他浑身发烫,恨不得此刻便一亲芳泽。
这种看着对方就会产生禁断,强迫之感的欲望还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