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动员匪贼
相较于她的胡言乱语,霁月说出的话就靠谱多了:“南珠姑娘的意思是,并蒂水仙其中的一朵在我师弟手上,这并不是偶然,你怀疑他和当年的瀧则女帝和顽医师有关?”
“传说,传说,本来就是任我们后世之人猜想的。”
“那另一朵水仙花的主人……”
“她,失踪了。”南珠选了一个最妥帖的词语。
华昙猛地拍了下书桌,露出歼破悬案的表情,“我明白了,折聆和水仙花的另一个主人很可能就是瀧则女帝和顽医师的转世。”她说的这里,一双眼睛微眯,思绪开始追溯到很久以前,“说到水仙花,我好像在哪看到过一朵,是在哪来着?”
噙月绕过折聆,一个箭步飞身上去从后面抱住华昙,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嘴巴,“记不清就不要胡说,扰乱我们的侦查方向。”
她说地一板一眼似真有其事那般。
“还有啊!南珠,你的猜测就算有凭有据,也需要验证,但我们现在无法验证,所以折聆公子到底跟瀧则女帝和顽医师有没有关系,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谁说我无法验证?”南珠弯起双眼,冲噙月手中的令牌扬了扬下巴,“我们只要找到玄境的入口,不就可以验证了嘛。折聆倘若能进去,那么他必是瀧则女帝的转世,偌是不能进去,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他是顽医师的转世,二,他跟这一切毫无关系。”
这样的试验方法确实可行,但前提是……
“说的简单!你知道玄境的入口?”折聆表情诡异地问道,似乎在说:我们砚叱门人都不知道的事,你一个曾经耀王府小小的丫鬟居然知道,简直可笑。
南珠直视他的轻蔑,不快不慢地移步到他面前,一字一铿锵道,“这是我的地盘!我有什么是不该知道的吗?”
南珠身量本来就高,如今和折聆面对面叫板,气势着实强大。
某人是相当大男子主义的,当下被一小女子噎了个实在,一时间尽不知说什么了。
“你,你,你说在哪?”
“不,不,不用激动,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南珠卸下严肃的表情,难得心情愉悦地调侃道。
“云儿,出去叫人,把寨子里所有的人都叫到广场上去,今天我们举寨出动为折聆公子引路。”
“现,现在?”华昙有点怔忡,以为南珠是在跟折聆开玩笑。可是看向那发布命令的女子,从容镇定,气定神闲的侧脸,分明描绘着四个字——毋庸置疑。
“好,我现在就去。”华昙起身,迅速踱步到门外。
谁叫她是二当家,南珠是大当家呢,在山寨就要守山寨的规矩,南珠说的话就是圣旨,而圣旨,就是用来遵从的。
待华昙的背影消失后,南珠轻声对室内剩下的两位男士下逐客令,“请两位先行离开,在出发之前本寨主有几句话想对故友说。”
她的语气很轻,说出的话却不容违抗。
“寨主既然发话了,我们也不好打扰。”霁月难得挡在折聆面前先行开口,他那个师弟此时心情不佳,为了大局着想,如今还是先退下为上。
折聆深深吐纳,冲南珠的方向小幅度抱拳拱手,“这就退下,不打扰寨主您。”
他拂袖而去,霁月紧随其后。
噙月看了看离去的两人的背影,转身颇为埋怨地瞪了南珠一眼,“你不知道男人都好面子嘛,你整这么大排场干什么!”
“他都是你给惯的!”
“我哪有。”
“你没有?”南珠怒其不争地白了她一眼,“算了,跟你说也说不通!不过,我这次启动这么大的排场可不是吓唬他,也不是跟他闹着玩。你以为我们去见的人是谁,是暮琉澜,一切还得小心为上。”
噙月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全世界最深不可测的就是暮琉澜。”
“全世界最深不可测的人是你,一会这个身体,一会那个身体,你换衣服呢。”南珠说到这里,话头一转,“我问你,郡主她……”
“蜀阳长公主玄涩!”噙月不待她说完就知道她想问什么,笑眼盈盈地抢先回答。
“那她……”
“随后就到。”
南珠和噙月赶到广场的时候,那里已人声鼎沸,嘈杂不堪,着实像一锅五味杂陈的粥,噙月老远都能听到那些山贼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你们……你们不要吵了。我的耳朵都要被你们吵地出血了!”
华昙站在广场高台上无力地嘶吼,大有口吐白沫的危险。
而折聆,霁月如两尊佛般杵在高台下面,眼观鼻,鼻观口,放佛这一切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南珠啊,你就和这些人打交道啊,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为芳兰芷,为雨前茶的女子居然和这些人整日混在一起,这是以前她想象都不敢想象的。
南珠含笑上了高台,冲华昙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她拔腿迈上高台的那一刹那,四周鼎沸的喧嚣立刻戛然而止。
就连漠不关心的折聆和霁月都不可掩饰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砚叱门人都以独行侠著称,他们不屑与人合作,不屑调兵布阵,但倘若让他们试一试南珠的位子,恐怕不是所有人都做的来的。
“南珠她,好厉害。”噙月一双眼睛爱心四射,连鼻音都变浓了,“她是怎么做的到,那些人居然这么听她的?!”
华昙听了她的话似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挥除记忆中不好的片段,“倘若你亲眼目睹她收服各个山头的情景,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噙月转过来望着华昙的侧脸,叹了口气,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待广场上的队伍安静下来,南珠向底下的人点头示意,“今晚叫大家过来,是有很重要的事……”
“大当家!”南珠的话还没说完,郭勇安就一脸凶悍地抱拳上前,底气雄厚地喊道,“在大当家与兄弟们商量要事之前,老郭我有话要说!”
南珠面色平静地看向他,淡淡道,“什么事。”
“那帮擅闯者!”郭勇安一个螳螂眼,带着刀锋尖刺甩向高台下杵立的噙月三人,“怎可轻易饶过他们,他们可都是要对大当家不利的!”
华昙和噙月站在一起,正好承了他的眼神,顿时不阴不阳地讽刺道,“这个没眼力价的东西,跟了南珠四年,还真以为在她面前可以说上话了!瞧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可是他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我们也没得罪他啊。”连话都没说几句。
“他才不是针对你们呢,是因为你们是他抓回来的,南珠什么都不说就把你们放了,他在兄弟们面前失了面子,如今要补回来。郭勇安那个大胡子总是仗着自己是第一批归顺南珠的人马的头子,做了很多不知所谓的事,我告诉你,我,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