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晶走出教室,心中一半是疑惑一半是欢欣。疑惑的是好端端的为什么马联要找自己聊天,他存何居心,有何意图?欢欣地是终于有人主动地找自己说话了,而且是那个又高又俊俏并且学习成绩很好的班长马联。她想着想着不觉得脸上露出了笑容,莫名其妙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呵呵的笑出声来。当晚,蔡晶临睡前还把这件事写在了日记本上: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想不到一向自卑的我竟然还有人主动找我说话,我真的是太兴奋了,不管他找我搭讪的用意是什么,都说明他在一直关注我,我希望这种感觉能够持续的很长很长……
蔡晶合上日记本久久的难以入眠,越想越兴奋,越想越睡不着觉,竟然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一阵凉风吹来,蔡晶吸了口凉气,止不住的咳嗽,又立马手捂着嘴巴将窗户轻轻地关上。不一会儿,黄万玲批了件衣服敲了敲蔡晶的房门进来了,一边走一边说,“怎么了,咳嗽那么厉害”,又急忙把手放在蔡晶额头上看看有没有发烧。蔡晶面带着笑意直摇头,细声地回答,“没事。”黄万玲又嘱咐了几句,把蔡晶安顿在床上,关上灯,轻轻地走出门去。
不知是蔡晶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自那次马联和她说话之后,她就经常在放学后呆在座位上,希望马联还能再次找她聊天说话,她想如果还有可能,她绝不会再有上次的态度了。
其实马联本想着再找机会开导蔡晶的,还想着没有十全十美的机会,没想到机会竟是这么容易得到,因为每次教室留在最后的都是他们两位,好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这次马联有所准备,他走到蔡晶桌前,没有坐下了,而是给了她一封“信”,说,“我想对你说的都写在纸条上,希望你看完之后给我个答复。”说着便走掉了。
马联刚走蔡晶便急忙打开“信”,手因为心情的激动而变得有些笨拙,脸因为手的笨拙而出现了红晕。
打开“信”,见上面写到:蔡晶你好,我关注你已经很久了,请原谅我的这一冒昧行为,我真的是控制不了自己,因为我是班长,有权对班中每一个学生负责,当我看到你不愿跟其他同学交流时,我就替你担心,因为你这种心态对学习是极不利的,我希望你能改正。还有,其实,你很美丽,若是脸上能面带笑容就更加漂亮,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的……
蔡晶看后,正高兴的心情突然发生剧烈的变化。她以为马联关心自己是发自内心的,是不出于任何目的的,谁知他的所谓关心竟是出于责任。蔡晶顿时火冒三丈,拿起那封信就给撕得稀巴烂,愤怒的说,“谁需要你关心了,谁需要你假惺惺了,我做什么事有我的自由,不跟其他人交流照样活得好好的,谁让你虚伪的关心了。”说着竟不停的咳嗽起来。
其实马联走出教室就一直在门口观察蔡晶的举动,当看到好端端的她把自己的信撕得粉碎时,心中很是疑惑,心想并没有写什么伤害或抵触她的话呀,刚想去问个究竟,发现经常找她的那个男生进来了,马联怕被误会摇摇头无奈的走了。
自那以后,马联真正地体会到蔡晶真的如同学们所说,是个惹不起的女生,怪不得同学们都不喜欢她,不是没道理的,马联心凉了,不想再去招惹她,但他发现每次放学后蔡晶都是最后一个人离开,由原来的在座位上看书改为低声抽泣,马联看后感觉非常的伤心和自责,认为蔡晶的哭泣与自己有关,于是改变了不去理睬她的念头,决定再次主动大胆的把事情说开。
一次周四的下午,班里没课,马联因为要准备辩论赛的事情在教室里抄写资料,正好见蔡晶在座位上写东西。马联犹豫了一下,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在讲台上乐呵呵的向蔡晶打招呼,其实马联还没进教室敏感的蔡晶就发觉了。这次蔡晶的心情还算不错,冲马联笑了笑。马联顿时有了勇气,笑呵呵地走到蔡晶身边,问,“写什么呢,别人都出去了,你不去啊?”蔡晶早用手捂住了本子,想了片刻说,“对不起,上次把你写的东西给撕了,是我太冲动了,可我……”
“没关系的”,马联打断蔡晶的话,说,“也好今天我想和你谈谈。”
蔡晶抬起头,细声地问,“谈什么?”
“反正不是谈恋爱”,马联风趣的回答。
“你能给我胸无城府的谈谈你的事情吗,为什么不愿意和其他人交往,你不要把我当成是班长,就把我当做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告诉我好吗?”马联关切的问。
蔡晶吸了口气,眼泪快落了下来,说,“你们肯定都以为我自私自傲,以为我小心眼,以为我是一个惹不起的女孩子对不对;其实我内心有多么的痛苦有谁知道呢。我是个早产儿,生下来的时候就带病,从小到大药未断过,要不是家庭条件还可以,我早死了。我也想和别人去接触,也想参与大家的活动,但我的性格就是这么懦弱,只是去想,从不会实现,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清高的习惯,好像别人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再俗气不过的了,我会不屑一顾,根本不愿意去理会,所以……”
“所以你就一个人独来独往,不愿意去做那些在别人眼里很正常但对你来说却是再俗不过的事情了,可你这样会很孤独的”,马联打断蔡晶的话小声的说。
蔡晶哭了,说,“我也不愿这样,没办法,形成了,改不了了,从小到大,我就一个朋友,他叫付飞,他父亲和我父亲是世交,我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家庭背景也相似,长大后结婚也就成为两家默认的事了,可我对他却是没感觉的,他对我确实很好,可我却宁愿把他当成哥哥,我知道,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接受我的性格了。”
“要是还有人能接受你、包容你的性格你愿不愿意也接受他呢”,马联问?
“不会再有人的”,蔡晶边擦眼泪边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尝试一下,希望你给我个机会。”马联毫不矫情的说。
蔡晶破涕为笑,一边用手绢擦眼泪一边说,“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呆子,整天就会操劳班级和个人的学习事,想不到你还挺幽默的,这样的话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