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或效外踏青,或府中闲话总相携相陪;晚间,借锁链使心机,总能痴缠婉转。很是开怀了两日的赵德芳,虽然腕系银链有些怪异,但佳人入怀,夙愿得偿,开心的连上朝都眉眼带笑,及下朝后与王延龄和包拯一起走出宫门,见了那原不曾相随的人儿现身御阶外自己的官轿旁,更是笑的舒心开怀。
一时心软,被人狠缠了两日,正恼恨着并不曾出门的人儿,却因相国寺相公神受天道之命执简传信,不得不出现在宫门外御阶旁。
“有事找你。”看那得了便宜的人笑的灿烂,很是有些羞恼的敖凌潇不等众人近前,便上前拉着王延龄就走。
“慢点,慢点,老夫年迈,走不快,要快你该找王爷去。”虽被人拉住急走,但被玄功护着,并不难受的王延龄边走边说。
“慢不得,再慢人死了,还找你干什么。再说了,本就是你的差事出错,不找你找谁?”
“什么叫我的差事,你们小两口闹别扭,找我干什么?”以为只是两人闹别扭并没看路的王延龄边向后看边说道。
“什么跟什么!看好了,我找你是为了他们。”说话间来到地方,边示意王延龄向前看,边上前与人答话,毫不理会身后必然跟来的人。
“他们?两个乞儿?”听言明白真是有事,转身按示意看向身前,却见是两个乞丐,一男一女,一躺一站,站着的女丐神情防备挡在躺着的男丐面前。
“你们是谁,到我这儿来干什么?”小女乞儿边挡住几人对身后躺着的人的探究的目光边粗声恶气的询问着突然出现的几人。
“你莫惊,我是来为他治病的。我身旁这几位,一位是素有贤名的南清宫的八贤王,一位是素来耿直的王老丞相,一位是断案如神的开封府尹包大人,我们并无相害之意。”
“我管你是谁,我管你是好人坏人,我义兄的病我自会找人治,谁要你来多事了。”
“你义兄有奇冤在身,送上门来的伸冤机会,想好了再说要不要哦。”知道她防备何来,轻推开拦在身旁的神情防备的小乞儿,敖凌潇边说话边来到男乞丐身前,俯身检视他的病情。
“你!你怎么知道?”被她道破自家秘密,小乞儿惊呼一声,更加防备起来。
“我不光知道他有奇冤,还知道他原该是一年前有资格打马游街的状元郞,他会变成这样,全是假状元一手造成。”听言边执腕诊脉边轻笑着说出自己知道之事,诊完脉便顺手喂了一枚药丹入彼口腹。
“你,你干嘛?”
“放心,不过伤寒日久,引动旧伤发作罢了,要不了命,吃了我的药,睡上一觉,明日就能好了。”喂他服下一枚救命药丹,转过身来笑着对身前的小乞儿说道,“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令兄长要不要伸冤,等他醒了,由他自己来决定不是更好?”
“你真的是来救他的,你是他什么人?”
“并不相识。无亲无故,会来此,是受人所托。”
“谁?”
“大相国寺主持。”
“他,我们根本没见过他,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
“相国寺的神像最灵,你应该知道的。”
“是神仙告诉他,他告诉了你,让你带诸位老爷来这里的?”
“是。现在肯跟我走了么?”
“去哪里?”
“去开封府。”
“开封府?你真能为我们伸冤?”
“开封府尹包大人,当朝丞相王老大人,八贤王,汴京行乞多年,我不信你真认不出他们来,且仔细看看,便知我有没有骗你。”
听言依言细看,发现她没说错,小乞儿尴尬的不好意轻的傻笑着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呃,对不起哦。”
“呵呵,知道你为何如此,放心,没人会跟你计较,现在,可肯跟我走了么?”
“哦,谢谢你,谢谢诸位大人。”知道他们并无恶意,小乞儿开心的跪下向几人叩谢道。
暗做手脚,让小乞儿拜向包拯,敖凌潇躲到赵德芳身后袖手静等几人做决定。
“先跟本府回府,令兄长的冤情,等令兄醒来,本府必会还你们一个公道。”耳闻冤情,知道眼前之冤必然属实,包拯扶起身前下跪之人,和颜悦色的轻声安抚道,同时以目示意跟来的展昭等人,去扶一旁茅草堆里的病重之人。
“诸位小心,他四肢尽伤,眼盲口哑,伤的很重。”
“咝,大家小心些。”听言心惊,包拯出言吩咐抬扶的衙役。
“是,大人。”
“倒要有劳姑娘和八王爷与王相与包拯同回开封了。”
“包大人客气,去年,呵呵老夫主考下竟然出事,少不得走这一趟。你呢,你去么?”王延龄听言向一旁躲在八王身后的人看去。
“既然插手,自该同去。”从八王身后转出,受托插手的敖凌潇听言并不推辞。
“那就走吧,包大人请,王爷请。”
“多谢几位,王爷先请,王相请。”
“两位先请,我和王爷还要先转去相国寺。”
“可是有事?”听言王延龄好奇的问道。
“问问之前布施的鱼丸,可有人家吃出了不妥来没有?”
“若是为了鱼丸的事,那您就不用去了。”听眼前美女说起鱼丸之事,恰好知道的小乞儿出声说道。
“怎么?”
“鱼丸普通人家只有几家家有重病药石无效的人家有去求的,其他多都进了城中乞丐和花街病妓口腹,只听说重病的人都好了,没听说有人吃出病来,听说能治病,我也去求了两份,我去时已经是就剩下一份了,能得两份,还是因为我前面的那位大娘心善,将她求的转给了我,我才得了两份,只是,不知为何,我吃了并无不适,而义兄吃了反而烧得更重了些。”小乞丐边说边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呵,那是妖鱼身上的肉做的丸子,无病只是强身,吃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不适,那鱼丸虽然确能治病,但,吃的人却要先受一番苦楚才能彻底好起来。这些,我都告诉了寺中主持,寺僧没告诉你,可能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令兄有病在身吧。”知道鱼丸出处,敖凌潇并不动怒,看着小乞儿笑着说道。
“这样啊,那,兄长很快就能好起来,能和我一样行走说话,能看得见东西,不再眼瞎口哑是么。”听到她说鱼丸确实能治病,开心不已的小乞儿忘形的跑到她身前拉着她的手问道,话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弄脏了她的衣袖和手。
“有你这份心,他一定会如你所愿的好起来的,放心吧。”知道小乞儿一片赤子之心,并未被她的行为所恼,敖凌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将她送回包拯身边,边转身向外当先而行边轻笑着答道。
一起转身出了茅屋,走出胡同,看着胡同外一字排开的三顶官轿,有些羞恼的瞪了眼身边至今仍嘴角带笑的赵德芳,轻声吩咐了起轿开封府衙,便拉着他进了他的官轿。
一路默语,一等停轿,便快步走出官轿,不给府衙外听信接驾的开封府众人参拜的机会便快步进了府衙,问清了之前抬回的人安置之处后,便拉了公孙策走到一旁轻声问话。
直到府外三人也都走了进来,招来随轿而来的小乞儿对公孙策吩咐了几句,等他唤了仆妇来引去了小乞儿,便转身侧立一旁,放公孙策去见包拯几人。
见她侧身而立,对三人只作不见,知是八王爷惹下的祸事,王延龄轻推赵德芳,示意他上前消灾。
本就侧身而站,对王延龄所为自是看了个满眼,淡笑着扫了二人一眼,玉手轻抬,对包拯无声一个请字,等他依命前行引路,便缓步跟了上去,对于一旁正在互相较劲的二人全当没看见。
因不是正式升堂问案,且同行的无不是身份贵重之人,有心依礼的包拯轻笑着侧身引着众人进了后堂花厅奉茶。
同进花厅,分宾主,依身份各自落座,接了迎客茶,轻启盏细品一口香茗,知道诸人为何而来,敖凌潇并不隐瞒,边放茶盏边笑启话题,不待人问便开了秀口,“好茶,好器具,包大人这儿的茶,潇儿怕是少不得要常品了,王爷慈悲,替潇儿付了茶钱可好?”
“呃,放心,亏不了他包拯。”见身旁之人手掩秀口,眉眼带笑,娇声细气的口出玩笑之语,赵德芳笑着接话道。
“劳烦包大人差人去看看,起轿前托展护卫带人去捉的人可捉来了没。”轻笑着摇摇头,敖凌潇笑着对包拯细语轻声的说道。
“捉人?什么人?”听言不曾听她出声的王延龄好奇的问道。
“一共九人,假状元周勤花钱雇的打手,满手血腥的官府通缉的江湖恶客,今朝逍遥期满,合该由我亲送到开封府的铡刀里去。也是他开封府第一堂审鬼的官司。等包大人升堂,还要烦二位,暂为堂上看客,替包大人做定了铁案,免了阳间口舌哓哓才好。”轻声说出要展昭捉人的理由,敖凌潇笑着将相公转告的天道之意诉与诸人知道。
“不是周勤的真假状元的案子么?真状元还活着,这鬼案又是何说?谁死了?”听言王延龄更加奇怪的问道。
“开封府外,冤鬼六十,有相国寺相公神手下神仆押解,展护卫带人回转,天阴下来,大堂上现了神物,几位只管去便是。这几张纸,包大人一会儿开堂后让公孙先生分录两份,一份录于冥册,一份如平时案宗般记录。记得案件了结,几人受刑前将字纸焚烧于堂前便是。”不理王延龄问话,将手中天道借相公手送来的字纸仔细交付包拯并说述字纸最终去处。
“这,包拯记下了。”
“要你烧焚字纸,是为了借纸中轮回冥力,渡了衙中到案的冤鬼,毕竟,磬鼓没响,渡塔没立,冤鬼虽然被渡化了冤气,却也须有接引之物方能入轮回投胎。而这次升堂,堂前仆役并非正主冥兵,全是神仆,他们可没本事送鬼投胎,所以才要劳动包大人动手。”见包拯迟疑,知他因何犹疑,敖凌潇笑着说出原由,为他解惑。
“这样,多谢告知。”听言明了原由,包拯躬身称谢。
“好一个差别相待哦,王爷就不醋么?”听二人话毕,王延龄笑着调侃主座二人。
“好个心急的王丞相,既然要借二位之口堵众生哓舌,怎会不说详细?只是事有先后罢了,你急的什么?”笑瞪了调侃自己的王延龄一眼,不待其答话,便开口继续解说道,“假周勤现在陈州,身上还担着陈州一干人命在,还不到死期,我带你们去接真周勤,不过是因为真周勤难满灾尽,受天道之命,接他入开封府医病罢了。他的案子,要审不难,便是那假状元不到案,有我让展护卫捉的这九人,包大人一一审完,也能结案了。那到案的冤鬼中有四名相国寺寺僧,一名深山中膝下无后的老樵夫,一名赤脚无亲的游医,四名原状元的家仆,俱是因此案而亡故。这鬼案审完,真假状元的案子也就了了。这也是我要二位旁听的一重原因,毕竟革除那人功名,还要二位出力,更何况周勤又是地方官,这后续之事,朝中少不了二位仗义开口,还请大人和王爷莫要推辞才好。”
“那剩下的五十位冤鬼是那九个人的?咝,好多。”
“不错,正是那九人身上的人命,正因为多,才说彼等该死啊。”
“你还没说这案要包大人如何审呢?一会儿旁听,就不怕我们看不明白么?”
“呵呵,不须费心,业镜台前,所做一丝也瞒不得,等天阴包大人升堂,原告和案犯到堂后,自有神仆引原告一一于业镜前经过,每过一位,镜中自有影像,冥册自显冤情,说是包大人审案,说明白处,却不过是天道借包大人之手,将该死之人送入阴曹罢了,若说劳动处,冤鬼因死的惨,形容难看,会让各位觉得伤眼是其一,劳动包大人审问阳世活人是其二,劳动公孙先生动笔记录一阴一阳两份活人口供是其三,劳动开封府衙役开铡恶人和跑腿押解活人,跟冥兵同站一堂是其四,也正因有这诸多劳累处,我之前才会一再相阻。天阴了,包大人,王相,八王爷,请。”
“你不去么?”
“呵呵,王大人,我去不得。劳八王爷替我问问,我叫你家下人回南清宫取的你的朝服可取来了不曾。”
“取它何用?”
“给你穿啊。”
“我,我有啊?”
“你身上那件,且暂借我穿穿,暂掩风寒吧。”
“你们两人间,还谈什么借不借么?包大人,快走,快走,非礼勿视呢。八王爷等等,我这就叫人去给你拿衣服,呵呵。”听言已知衣衫用处,王延龄笑着拉着包拯就走,出门后还促狭的笑着掩了房门。
拿王延龄没办法,恨恨的怒瞪身旁笑的开心的贤王爷,见他竟然在自己注视下宽了外衫,旋即羞红了俏脸,连忙转身背对着他,低着头心中暗恼他举止孟浪。
去了外衫,含笑将衣衫交到她手里,穿着中衣坐在堂上等下人来送衣服的八贤王,边品香茗边笑着看着她,见她仍在为不知如何穿而着急,便笑着行到身旁帮着她仔细穿好。
认真穿好,仔细查看,确定身上上位神仙的威压全被他的朝服掩住,并不曾流露出一丝,羞红了脸的娇客红着脸抱了下身旁的赵德芳,轻声的说了声谢。
“不必谢的,你没向包拯或王延龄借官服,我很开心。”顺势抱着佳人坐回座位,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在佳人耳边说着自己的开心,赵德芳佳人在怀笑的开怀。
“呵,除了你,那两人的借来也没用啊。”
“嗯?怎么说?”
“包拯的官服若穿到我身,京城周围千里,除了人类其它生灵绝迹是真,根本不会有遮掩的功能的。”
“嗯,怎么会这样?”
“文曲星的星辰之力加上我身,只会加重我身上的威压,并不能起到遮掩之效。我身上的威压,只你的朝服能掩住。”
“王延龄的官服也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掩不尽,审鬼之时,我人本不该在开封府衙的,我身上威压太重,便是只流露一丝,公堂上那些下位神仆便不用做事了,除了跪,他们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那些冤鬼了,且不用渡了,直接都化成飞灰了。”话毕听到叩门声,连忙开了门,从仆役手中接过八王朝服,连忙亲自按他为自己做的同样不用一点仙力的快速服侍他穿上,然后便边将人推出门外,边说道,“且先去大堂,其它的闲话,正事完后再细说不迟。”
等八贤王依言去堂上旁听,便连忙借此处大道于自己来此时便赐下的大道轮盘和身上的八王爷朝服以清香借天道助力将寰宇星主的威压尽皆遮掩,暂避在后堂花厅,直到天象转睛,才收回轮盘,抬手间便将厅中冷茶尽换成加了定神丹的宁神仙茗。
一同回转花厅,见厅中香茶已换,见了冤鬼面色有些不好的诸人顾不得别的,只先饮茶以宁神。
“诸位可好些了?”
“呵,总算好些了,你的香茶不错,我有好久没喝了,谢了。说实话,若没你的提醒,今天花厅中的人怕是都要丢丑了去,不是我说,还好你没去,那些个冤鬼,”
“怎么,老丞相为何不继续了?”
“我去哦,你平常渡鬼无数,怕是早就见过吧,不然怎会知道难看。如此,我倒好奇你第一次见会是什么表现?”
“呵,我第一次见鬼是在幽冥地府,枉死城、无间地狱和十八层地狱走完,那里的鬼和阴差,比你们刚才看到的还要难看些,虽然当时确实没出丑,但也只是因为身旁有亲人带着,身前还有鬼差领路解说,知道他们会是那般模样的原因,没觉得有多可怕,但离开那里后却比诸位还不如,我吐了三天,病了两月,病好后还一月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呢。”听言敖凌潇轻笑着只说自己看完后的表现,却将所见鬼怪形象及大病的原因和当时的年纪隐下不说。
“十八层地府什么样?”听言被勾起兴趣,王延龄好奇的问道。
“阳间的屠宰之所和各家庖厨与幽冥地府十八层地狱相类,所差不过受刑与施刑的有所不同罢了,王大人想知道不妨去看,请恕我实不想言及彼处。而且,老大人有一事并未说对,我并不会刻意专门渡鬼,因为鬼近不了我身。”
“怎么说?”听言王老丞相更加好奇。
“我身上天生便有一股威压,百里之外,诸鬼自渡,百里之内,诸神拜伏,鬼化飞灰。这也是我要借八王爷朝服的原因所在,若不掩住这股威压,开封府方圆不过百里,冤鬼和神仆要么进不来,要么进来做不了事,这案子若要了结怕是更难些了。”
“这样啊,对了,此案是你引出,如今案件审结,后续可有什么说法没?”听言王延龄开口转了话题。
“今早相国寺相公神显像传信,真状元难满,让我引你们去见他,一为能早早结案,还他一个公道;二则是要我求治他所受体疾,让他重新做为回正常人。至于其它,却只提及假周勤身上还背有陈州命案,更因手里的九本帐本,是包大人陈州一行的关键,须得等包大人陈州查赈,将陈州一众人犯会齐后,方到死期,便再无其它,所以,这后续之事,怕是要劳烦几位联手施为了。”听问轻笑着将所知之事全部告知花厅众人,让他们自己拿主意。
“这,主犯不受刑,这公道本府要如何给?”
“是啊,案犯不受罚,这公道却怎么给?难不成要王爷和包大人与老夫一起,三人联手先行压下此案么?”
“怕是压不下,天象反复,最晚不过明日,圣上必会问及。更何况,按潇儿之语,天道之意,包大人审鬼之事,还要王老和本御一起做证宣扬,又如得瞒得?”
“几位怕是想差了,此事,只须几位联手为真状元向陛下求一封圣旨,便可暂做了结看了。”
“哦,怎么说?”
“几位,真状元是殿试后才受害,是真才实学的陛下亲点的状元郞。假状元并不曾参加殿试,是个连会试都没过的无才鼠辈。真状元才是真正有资格做官的人。包大人查赈陈州之事已定,几位何不借此机会联名上奏,将实情奏明圣上,为那真状元求一个陈州官职?”
“这倒不难,只是真状元身受戕害,恢复不知要到何时,这官便是我和王爷助包大人为他求了来,也没用吧?”
“查赈陈州,算上去时所花时间、审案的时间,结案后开仓放赈的时间,大约一共要花多久,若请得圣旨,真周勤该在多久后到任。”
“京城离陈州不算远,一路上便是有所耽搁,也用不了多久,而且,您算错了,若请得圣旨,真周勤便要与本府同行了。”
“嗯?呵呵,确实是我算错,包大人审假周勤,他当该在场,如此,不知包大人何日起行。”
“皇上今早下的旨,让钦天监选日子,让包拯择吉起行。”
“择吉?”听言掐指默算,片刻后笑道,“七日后是清明,清明前并无适宜远行的吉日,清明后最近的吉日在其后十三日,二十日的时间,治病恢复足够。”
“他伤的可不轻,真能复原如初?”
“王相放心,他的伤病,到我这儿,不过是一个法术的事,前后耗时最长不过半个时辰,有十几日的时间适应,除非他自己不愿,否则,怎么着也够了。”
“如此,不如先治好了他再说其它。”
“王爷之言有理,左右还有时间在,治好了再说更保险些,总不能除了个恶的,却保个意志消沉的去陈州吧,这算什么事?”
“我没意见,包大人呢?”
“包拯也无异议,只是却要劳动您受累了。”
“不妨,既然插手,这件事早晚都要做,算不上什么累不累的,倒是累及各位,劳碌一场。”
“本府职责所在,伸冤之事,本就分内事。何来劳碌之说,倒是劳动王大人和王爷陪着受了这场劳碌。”
“呵呵,若让他死了,老夫这主考却是失职的很呢,为他劳碌,不过是欠他的公道罢了,该的。”
“本御只是多走了几步罢了,倒还真不怎么劳碌。”
“是呢,有美人在侧,夙愿得偿,再累也不觉得哦。”
“王大人!”
“唉呀呀,王妃生气了,王爷救命呀。”
“有劳包大人,且随他们闹去,你我还是先办正事去吧。”
“请随包拯来。”
“请。”
一起去见受伤的周勤,先治好口眼,等他适应,与他讲明前后因果及众人打算,问过他的意愿,讲明复原后适应时要注意的事项,便用起水木两行法术,治好了他受伤的四肢和身体的其它暗伤,他在义妹搀扶下能站稳后,又用法力造了个练习走路用的与他身高相当的小车送他,等他会用,能用它走几步后,留了瓶药丹给他,讲明了服用之法,便和诸人一起回转了花厅,商定了包拯查赈时同行的时日,等三人一起进宫,将详情禀过圣上,为真状元求得了旨意回转开封后,便拉着八王爷辞别众人,出了开封府衙。
见天色还早,不想与王爷同乘一轿,便拉着他一起取道闹市,安步闲行,交肩谈笑着边闲逛边往八王府走,全不知自己身上仍穿着赵德芳的朝服,恰正称了有心将二人之事广而告之的八王爷的心。
一路闲行,或娇俏笑嗔,执手穿梭于人群中,或捥臂同行同进共出于店铺间,开怀笑闹于身侧,举止随心,对于身着男衫无知无觉的样子,让本就心属于她的一路相陪的赵德芳笑得开怀不已,一路上分外好说话,对她更是纵容,不但耐心的陪着挑首饰,还细心的一一为她插于发间试戴,化不开的浓情蕴在眼中,羞煞了身旁的俏佳人,醋死了路过的同样携家眷出游的朝中客。而那佳人面对同僚微醋的调笑时的不明所以的眸光,更是让本就有恨不得将二人关系宣扬的人尽皆知的赵王爷笑的更加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