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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学说黑话抢劫大户

天已黑了。按大当家吩咐由赵老幺带路,引领者东北虎手下的十二个弟兄在雪地里两脚搋面似的来到了老虎山洞穴。

大当家和杨玉林,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东北虎:大哥,你可把小鬼子吓出屁来了!

大当家:都是他们逼的!

说完,大当家嘱咐车老板,支上大锅,把日军飞机炸死的野猪烀上,让新来的弟兄们打打牙祭。

两个大黑锅燃起松树明子的烈焰,锅里散发出扑鼻的肉香……

大当家赵大八棍和东北虎干完两大碗酒后,大八棍说道:为以后两伙人行动方便,辨识真假,从今天起都要统一学黑话。由老歪教。

车老板代老歪:瞧好吧!

大当家:再把缴获的枪每人给他们一把。

车老板:好的。

车老板把喝得微熏的弟兄们叫到一起,教起了黑话:

好人——忠祥点

乞丐——靠扇的

荡妇——玩嫖客串子的

赌徒——銮把点

**——空心果

笑——咧瓢儿

骑马——跨着风子

叫人佩服——响儿

鸟枪——喷子

腿——金杠子

杀了对方——清了

人家杀来了——水漫了

逃跑——扯滑

……、……

车老板:暂时先学这些常用的,以后再陆续地学习。遇到特殊情况时弟兄们就用黑话联络,对我们有好处。杜长春及新投奔的十二个弟兄们,高喊道:明白了。

大当家安排东北虎领弟兄们扮成叫花子,去抢地主柏玉林。

柏玉林住在老虎村南十余里的陈家洼村,离老虎县不远,是有名的大地主,家中有四十余口人,光小老婆就有六个。占有好地300垧,饲养着上百匹马、牛、骡子,住在一栋青砖房里,逍遥自在。他把自己的两个小老婆提供给老虎县日寇指导官大武野夫享用,他家成了日本人大武野夫的第二个工作点,从而得到保护。每年除雇二十名长工外,还大量雇佣短工。群众的好地都被他霸占了,对他恨之入骨。

三更过后,东北虎领人来到近前,只见高宅深院,一人多高的大墙上都浇上了水,整个院墙外面都冻成了瀑布一样的大冰溜子。看样子柏玉林还是怕被胡子抢了。

此时,天已放亮。东北虎安排车老板赵老幺及另外五个弟兄想办法翻墙进入院中。其余三个人由东北虎领着,由杜长春打着竹板,唱着歌准备从正面叫开房门:

财神到家越过越发

财神到手越过越有

财神到门妻妾成群

杜长春唱罢一曲,没有人开门。他又接着道:

好心当好报

坏心鬼不饶

给我花子钱

保你平安安

黑漆大门缝里透出一只鹰一样的眼睛,射向了外面的几个叫花子……

杜长春看了一眼后,又大声唱道:

哎,打竹板,齐声夸

四人来到陈家洼

掌柜的发大财

你不发财我不来

杜长春唱罢一曲,门还是未叫开。怎么办?东北虎便抢过话茬唱起了大神调:

陈家洼有財王

柏家大户镇中央

黑门楼青瓦房

两头狮子立门旁

白天把门还尚可

夜晚看门辛苦多

二位神侠把眼抬

路路财神涌进来

少顷门开了,只见一个家丁手执大片刀大声喊道:“滚”。接着院子冲出两条大黄狗,汪汪地大叫着。

“不好了!恶狗咬人了!”东北虎大喊一声,车老板、赵老幺等人听到暗语,便搭乘人梯翻进了宅院。

东北虎等人也乘机上前拧住了家丁的脖子,让其吓住了狂吠的恶狗。

战战惊惊的家丁在东北虎匣子枪的指使下,来到了地主柏玉林的卧室,柏玉林正与小老婆睡大觉呢,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

“饶命,饶命……”柏玉林颤抖着起来穿衣服,命隔壁的大老婆打开保险柜拿出储存的两罐金条和银条交给了东北虎之后,东北虎又提出牵出十五匹骡马,把备的猪肉粉条子等年货用袋子装好,我们这些绺子也要过个丰盛年。

“好说,好说……”柏玉林在黑洞洞的枪口面前大气都未敢喘,一一地答应下来。

车老板、赵老幺等弟兄备好鞍子,驮上年货。临走前,东北虎威胁道:“不许声张,否则……”他接着做了一个砍瓜的动作。

他们未伤一人,未响一枪,跨上风子(骑马)飞出了陈家洼村……

农历大年三十,老虎山上赵大八棍和新投奔来的东北虎及弟兄们,正在搬运着食物……

两个大黑锅正在升腾缭绕着青烟,锅里烀着野猪肉,狍子肉和抢来的猪肉香气扑鼻。

大当家手拿东北虎抢来的金条银条给每个弟兄们发着赏钱,弟兄们一个一个乐得屁颠屁颠的。

杜长春: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玩意!

车老板: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大当家唤来蹿天鼠:你速下山给老虎村小猴子和我的老大爷他们送二根金银条并带点肉去,我们不能忘了老人家!

东北虎及弟兄们看大当家想得这么周全,表示很感动。

巡逻的岗哨车老板和赵老幺换着班站岗,凝神注视着山下的一切……

四张大木桌子摆满了酒菜,蹿天鼠返回来时把老虎村的劁猪匠郭死人也带了回来。大家落座后,赵大八棍端起一碗酒大声说道:狗日的小日本,把我们逼的没有活路了,今天我们聚啸山林,树起抗日的大旗,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弟兄们也举起碗齐声说道:不能同生,但求同死!说完,二十多个人一饮而尽……

劁猪匠郭死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当家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被大当家扶起。其他弟兄们也要叩首,被大当家制止了。

大当家:我们虽然是匪了,但我们是杀鬼子、杀恶霸的匪,我们是穷人的保护伞,护身符!从今以后,我和弟兄们是平等的哥们,再不讲那些叩头的习气了。

弟兄们凝视着大当家,嘴唇蠕动着……

东北虎:大当家英明!

杜长春:大当家圣明!

众弟兄:大当家圣明!

之后,大当家手拿兽皮酒袋,东北虎包了一包手撕肉,两个人走出山洞,来到了车老板和赵老幺跟前,换他俩回屋吃饭。他俩说什么也不肯。此时,农历已立春了,冰雪渐渐开始融化起来,他俩喝着酒,用手抓着大块肉津津有味地吃着,望着……

这时,一只鸽子在老虎山上空盘旋着,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大当家拍了一下手,口中也发出了“咕咕……”的叫声,那只鸽子一个俯冲,竟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当家从鸽子腿上拿下一张字条,上写:“百乐园”齐县长正**,落款画了一只蝴蝶。

大当家和东北虎回到屋里。把劁猪匠郭死人、蹿天鼠和东北虎手下杜长春叫到近前耳语了几句……之后,几个人便走出了老虎山洞穴……

劁猪匠郭死人引路,凭着熟悉的地形,领着蹿天鼠和杜长春穿过了日伪军的老虎县城北门。郭死人给杜长春弄了一套商人打扮的服装。三个人一齐来到了**百乐园的楼下。蹿天鼠在外接应,郭死人望风,杜长春由于认识伪县长故扮成商人手拎皮箱,手拿细软(金条),轻而易举地进入了百乐园。一刻钟功夫,杜长春又拎着皮箱出来了。蹿天鼠凑到近前,二人相视一笑后,三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少顷,伪县长的头颅从皮箱里被掏出,挂在了他们三个人翻身逃跑的城墙上。敌人发现伪县长胸口插着一柄新打制的尖刀,中队长中村手拿着它眼前浮现出了铁匠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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