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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倒数计时的日子 下篇

每当人们离别时总会自我安慰的说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仅仅是在麻痹自我心中的那份不舍、那份无奈和那份悲痛。

离别时骗人的话语总是被讴歌———什么“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啊、什么“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啊、什么“离别是暂时的,共度人生是永远的,离别滋生相思情,使我们的爱情更炽热”啊之类,全都是披着善意语调的坏话语———真正的离别,伤痛才是永恒!青春积淀了多少情感,离别那一刻,情感会悲化为伤痛,直戳人的软肋———很伤、很疼………

在青春的祭奠里,离别是一个无法逾越其悲伤界限的话题!

在去语薇住所的路上,我们的衣服处在半干的状态而显得皱巴巴———看上去就是衣着的不整。还好走的是人迹罕至的小道,没有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地方。

我习惯了尾随在她的后面,也喜欢上看她曼妙身影时小小温情的感觉。但仅仅这样,又会有种若即若离之感———我现在很害怕失去她!

一次次小跑追上她,她却在刻意加快步伐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后面,我放弃了。

也在一次次的搭讪中,我用一些暖场的话想与她去沟通,但语薇总以默不作声的行动回复着我的话语。我这是在对牛弹琴?对马吹箫?还是在自言自语?后面,我也放弃了。

种种迹象表明,她的思考正是要离开我!

极其心灰意冷的我,出奇沉默寡言的她,总算是来到她居所的门前。

钥匙慢慢转动,伴随咔嚓一声,门就这样缓缓打开。站在门前的自己视野也随之开阔。但首先迎来的并非视觉上的感官,而是嗅觉上的享受———阵阵茉莉清香扑鼻而来,香味就像悦耳的梵婀玲节奏舒缓轻盈地拨弄着我的鼻腔,微妙的舒适感瞬间席卷全身,原本心的灰色悄悄隐退。我闭上眼睛,贪婪吮吸着这份久违的茉莉清香,仿佛置身在茉莉丛深处一般。

“能进来吗?”这句话把我拉回现实。我也像收到训斥的小孩子般,带着委屈口吻应声了句:

“哦~~~”

把门轻轻关上走进屋之后,视线不由得四处环顾。这是间标准的公寓住房,房间配置有客厅、卧室、卫生间、厨房;它的装修相当豪华、美观———鲜亮的地板砖、粉刷得洁白无尘的墙面、摇摆着的欧式古董时钟、金盛马复式楼梯长吊灯………至于房间的家具种类应有尽有,而且家具配置的的规格也是相当高端,诸如现代风格、自由摆放式、植绒布艺组合沙发,色调温和、工艺精致榆木茶几等。

然而,这房间最显眼的风景莫过于那些由不同数字组成的墙面纸贴———站在门外投过去的视野,尽收那些可爱又带着温馨气息的纸贴于眼底。呵呵,这原来就是数学老师别有一番风味的情调~~~

“这房间我是没怎么布置过,基本就是保留初来时的模样。所以啊,没什么观赏性。别愣在门口,赶快到客厅沙发坐下,我去取烘干机来。”

在女老师的私人公寓、坐在散发菊花清香的皮革沙发上,这多少让我不自在起来。所以我就把视线移向墙上纸贴。

仔细一看,组合的数字有这些:

53517231(我想我已经爱上你)

5213344587(我爱你生生世世不变心)

73817(情深怕缘浅)

8834761(漫漫相思只为你)

最后还附上一串奇怪的英文字符:LYY

大大小小的问号开始浮游在脑海,被这些数字组合吸引的我也开始尝试去破译它们所代表的意思来。有种挠破头皮也无法猜透的感觉时,语薇把烘干机搬了出来。

“烘干机来了,你就坐在那儿,我把它放在你的面前,好好烘干衣物。”她边说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话音刚落,她的视线急速转移到我的身上,发现在那儿正处于费解的我,她的脸无缘无故爆红起来!

“怎么了?语薇?是不是感冒了?”

“你………你………你………理解了吗?”

“什么理解啊?”

“没………没………没什么!”

刚一说完,她就无缘无故跑回卧室去了。打开门那一刻,甩下一句话:

“我换衣服,你………你就在沙发上烘干你的衣服吧。”

咦?她是怎么了?我就是看了看然后猜了猜这些奇怪的数字组合,她为什么会这么慌张呢?还问我理解了什么没有?这样看来,这些数字组合肯定有着深意!可是,就我对数字最客观和最主观的理解,它们不过就是用来计数的,也就仅此而已———所以,即使有着很大的好奇心,我也无法猜透那些数字组合以及最后“LYY”所代表的意思。

当卧室门再次打开时,我的衣服也基本全干,同时出来的是一个穿着低胸装、短裙丝袜的性感美人胚!心跳的加速带动男人欲望的鼓动,那么一瞬间,我觉得眼前的景象就是**的梦境;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是**不食人间烟火男孩的天堂;也在那么一瞬间,我保持了自己的理智,因为她的一句抱歉:

“对不起,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衣服换了,其他衣服都拿去洗了。”

“………”

“是不是不好看呢?”着软软的声音,到底是有多勾魂?

“啊………不?不!很适合你的。”

“呵呵,是吗?好吧,那只能这样先穿着吧。”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的不降反增让我不知所措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具有**的冲击画面———她真的好美好美!但,一切,就是虚假梦境的开始,注定下一时刻极大反差的终结。

正在低头打量自己这一身装扮的她,脸上露出着别扭的表情,估计语薇是在害羞吧。

“亦桐,你说你给我买的这一套衣服真的适合我吗?”

一道晴天霹雳划过我的心!我那本来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心如失落的天空之城般瞬间崩塌!屏住的呼吸让我的大脑陷入缺氧状态,于是,我快要窒息;只觉得喉咙紧缩得窜出一团炙热的物体,怎么也咽不不下去,我更不愿开口。渐渐僵化的身体也打起颤来,突出眼珠子的眼睛失去光彩地看着正在慢慢抬起来的头———心好疼!

她那平静的脸庞瞬间失去蜡质光泽,慌张的表情下有着死人般泛白的脸颊。

我们四目相对———没有柔情、爱意、温暖,仅仅只是形同枯木般毫无生息的对望!

钟摆左右摇晃着,它只是在进行着自己的使命———划刻时间,可它却不知,划刻的时间正带给眼前两位无比难忍的伤痛!时间在左,命运在右,我们在其间拼命紧握时间,却忘记了这样最大的牺牲是快乐;我们追赶命运的步伐,却丢掉了自己最初的美好!

死寂的房间是开着制热空调的,但我们的周围却结起了冰。

“没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那双冰凉的手抓住了我,可我没有停下步伐的意思。于是,那双没有牢靠的手垂垂沉了下去。

哭腔的声音有着诀别之意,传了过来:

“今天救你就当以前你救我的还礼吧。以后咱俩就互不亏欠。所以,请了忘了我吧。”

这没有底气的话语,却带着狠心的意味———我很可怜她,好像就回头转身抱住她,然后对她说那句深埋在心中很久的话———请你不要离开,我要用我的爱来照顾你一辈子!但是,懦弱的我、夹缝在我与亦桐哥之间无奈的她,都无法选择或者逃离“背叛亦桐哥的现实”!

于是,谎言让我潇洒地掷下这一句话:

“嗯,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今天你就要离开了,我唯一能送给你的饯行礼物就是选择忘记,还有………”

瞬间转身,迈出大步,双手把她侧着的头别过来,然后我狠狠吻了过去。她没有惊讶、也没有反抗,仿佛就像一只正在接受命运审判的小羔羊,任由我嘴唇在她嘴唇上的肆意宣泄!

嘴边有咸咸的泪水流过———我们的泪水交融在嘴边———甜甜的,却又苦苦的………从窗口照进来的光线中,细细的灰尘如梦似幻地轻柔飘舞———时间就这样带着透明感的静止着………

我移开的嘴唇,缓缓伸到了她的耳边。我温柔的吐息触碰到她的耳轮,然后喉咙中挤出带着哭泣痕迹的话语:再见~~~

再也不见!没想到第一次相遇时没敢开口的话,居然现在这样轻松地说了出来!青春的味道本身就是嘲笑中苦苦的味道———真是讥讽的人生,也是无奈的青春!渐行渐远,才发现我们之间的故事,原来只是在开始与结束之间!

心里默数着一颗颗的悲伤,带着浅浅笑意,我释怀在那一吻、那一别之间!

门外,我看到的那江南水乡,竟有莫名的惆怅———所谓苏州园林,不过是寄养悲伤离别的地方!

犹记出门那一刻,她把墙上数字组合的纸贴发疯似的撒了下来,口头叨念:

“一切都结束了,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我没有回头,因为那儿已经没有属于我的空间。也在下一瞬间,我明白了“LYY”的意义!

在这倒数计时的日子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那么虚幻缥缈!悲情收尾的彼此相思,想想就很嘲笑!

只是,愿离开我的你,幸福!愿离开你的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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