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睡了觉醒来,可能是睡的时间太长了,头有些疼。我喝了一杯茶就向门口走去,忽然好像隐隐约约的听见雨欢她们在说着什么。小芬不解地说:“兴元皇那么神勇,怎么会……”
一听到是关于他的消息,我不禁竖起耳朵听着。
雨欢不以为意的说:“怎么不会?听说是大败呢?”
水灵也叹息着说:“可不是么?本来是那么自信的去攻打南国的,不想却这样败在这里了。”
雪愁可惜的说:“是啊!真是可惜了,我可一直认为他能攻下南国呢!”
小芬小声的叮嘱:“姐姐们可千万别在娘娘面前说什么,知道么?”
雪愁点了点头:“这个我们自是省得的,妹妹倒是要好好照顾娘娘……”
一听到他在南国出事,我压抑了一个月的心就这样被强硬的挖了出来,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不好好照顾自己,让自己出事?我脚下一阵虚浮,扶着墙慢慢的走到床前,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原本以为已经放弃了的心,此刻却是如此的空得难受。我紧紧的抓着隐隐做痛的胸口,还是狠不下心来不关心你的事;还是狠不下心来不想你的安全;还是狠不下心来恨你。是谁说过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心底慢慢模糊。学会放手,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我放手了,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了,可是在心里的他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得此刻我都快记不起自己的模样了;清晰得就像他站在我的面前;清晰得与他在一起的一幕幕犹如在昨日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这里还是会这样痛?这么憋得喘不过气来?或许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最让我放得下的、最让我弃而不顾的人就是我自己,而最让我牵牵念念的、最让我难以割舍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即使忘了你会比记起你要快乐幸福,可是不行呢!忘了你开心幸福的是表面,失去的会是这颗孱弱的心呢!心不允许,越是想忘却的时候你反而是如此清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的,那种煎熬实在是难以让人忍受,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她们五个差不多时时刻刻都是跟在我的身边。我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就像站在疯狂的边缘。考虑了一番,似乎只有晚上时候才有时间,幸好我平日里都不习惯有人守在我的门口,所以晚上她们也都是各自回房睡觉。
就这样,我拿着书熬到了吃饭的时候,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书拿倒了也没发现。吃过晚饭我便早早的就上床了,小芬她们收拾了一会儿便出去了。
好不容易数着羊到了二更时分,我悄悄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发现确实一个人都没有,想了想好像只有西面离岸上最近了,以我的游泳水平,应该是可以游到岸上的,便二话不说就从院子里的西面走去。
下入水里,湖面一片黑暗,我也顾不得冰冷的水激得我浑身打冷颤就挥开双手向前游去,到中间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快没有力气了,看来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竟然连自己擅长的游泳已经变得如此的力不从心了。不可以,我怎么可以游不过去呢?想想元祯,想想他的安危,我只好憋足气在水底潜一会儿再游一会儿。不时有水草会缠着我的脚,我也只是耐心的潜入水下扯断水草,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是最不能乱了方寸的。在感觉自己快虚脱的时候,我终于摸到了久违的土地。我走到岸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肺好像要爆了一样的难受,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
刚走了两步我就停了下来,刚开始没怎么注意,脚下怎么感觉滑滑的、凉凉的,还有一片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有什么在脚底下乱扭着。一股恐惧从脚底慢慢的开始漫向全身,我头皮一阵发麻。完了,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蛇,虽然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也能感觉到似乎又是一大片。上次只是远远的看已经让我虚脱得要晕了,如今让我孤身矗立在这蛇群里,怎么办?怎么办?我浑身打颤头脑却是空白得不能思考,似乎有一条细细蛇开始爬到我右脚背正缓缓的向上一寸一寸的游走,另一条蛇也在慢慢的从我的左脚开始一分一分游走,我全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发疯得想大声尖叫,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张了好几次嘴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随着蛇一寸一寸的向上游走,我的身子有些站不稳的开始摇晃了。我慌忙伸手向旁边慌乱抓着,想得到一些能扶住我身子的东西,忽然我抓到一棵树。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却惊恐的发现我手抓到的地方也是一片滑滑凉凉的——蛇,连树上都是蛇,天!我都要疯了,吓得用力甩了甩手,感觉整个胳膊都快要甩掉了。就这样只能站在原地傻傻的、无助的看着漆黑的夜空。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三丈开外传来,渐渐爬到我身上蛇都慢慢的往下退去。我空白的脑袋在蛇退去的一刻清醒了过来,看来这次元祯出事只不过是有人在造谣了。我竟然傻得就这样相信了,不禁顿时怒火中烧,看了看不远处吹笛子的那人,快步走过去就是伸手一耳光:“夏光岚,这样好玩么?”
笛声骤然停止,夏光岚浑身散发杀气双眼阴森的看着我:“原来你会游水?那上次就是故意不挣扎的?”
我仿佛又听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蛇又回来了。不比刚才的只是在我身上游走,现在是慢慢的开始缠绕着在我的腿上,越缠越紧,紧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干脆一口把我咬死算了。我紧咬嘴唇,口里传来一股血腥。慢慢的我感觉快晕过去了,但双眼只是坚定的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