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乱的永曦此时更本没有意识自己为何要落荒而逃?
凄迷的夜色里,微凉的秋风中,公孙明朗傻傻站在门口,手指来回抚摸唇瓣,刚刚那么柔软的感觉,温热的,香香的,到现在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吻了她,虽然隔着薄薄的面巾,当那温润的触感是那么明显,还有她眼里的惊愕。
“咳咳。”不知何时来的公孙清此事正面含微笑望着他,眼里满是对于儿子的骄傲。
“父亲?”公孙明朗明显有些无措,到底是少年二郎,未经情事,一个吻早已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哈哈,不愧是我公孙清的儿子,公主都敢强吻。”公孙清大笑道,显然心情十分愉悦。
“父亲,你都看到了。”
“哦,别担心,父亲只看到你英勇的一幕,别的什么也没看见。”公孙清用手托着续起的胡子,脸上满是笑意,这么明显的暗示公孙明朗怎么会听不懂,当下扶上自己脸,虽然有些火辣辣地疼痛,但却找回了久违的亲切感,敢无所畏惧对他下手的人,永远也只有一个。
“夜深了,父亲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转身回屋,留下嬉笑过后一脸高深莫测的公孙清。
世上之人都说别人深在局中不可自拔,却不知自己早已陷入了其中了而不自知。
属于汴京的夜才开始,所有奢靡淫乐的人们在昏暗魅惑的灯光下开始了自己那放纵灵魂深处的寂寞,一点一点,直到腐化所有,剩下一个让人作呕的躯壳。
离开忠义侯府的永曦直奔畅春阁来,刚到后门,羽逍早就等在哪里了,只见永曦气冲冲地进来,羽逍也没有多问,从小跟在她身边,虽然一直都是在暗处,但关于那个世子爷他还是知道的,也只有他才能让冷静睿智她如此失态。
刚进包厢,永曦就大喝道,“羽逍拿酒上来,今日本公主要不醉不归。”
“公主……”
“少罗嗦,赶紧去。”
“是。”
一会羽逍就拿酒回来了,这是她教流云酿的果子酒,好喝却不醉人。
随后流云也端了些她爱吃的菜进来,三人围桌而坐,羽逍将酒杯摆好,给两人倒好了再给自己倒上,然后永曦就举杯道,“今天你们两个就陪本公主好好的喝一杯,这白慕和夏天都不在,四大美女也在坚守岗位,现在看来就我们三个最懒了,哈哈哈,来喝了。”说完,一口干掉杯中酒,可惜她还是感觉不够过瘾,一把抱起酒坛,出声道,“她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你们两个去拿坛子去,今天他们喝它个痛快。”
流云和羽逍面面相觑,他们明显感觉公主的不对劲,但也难得她有如此雅兴,当下就各去抱了一坛上好的花雕酒来,当下三人就对酒当歌,大呼痛快。
只是这其中滋味到底如何,只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酒过三巡的时候,永曦突然道,“哥两个没听过姐唱情歌吧,今日姐就跟那么唱。”
“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放弃所有,抛下所有,让我飘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一曲忧伤优美的《夜夜夜夜》就这样在两人惊愕中倾泻而出,永曦那淡漠和那眼中深深的孤寂让他们心神一震,她的嘴角还挂着莹莹的酒滴,在灯光的照耀下,慢慢地闪耀着淡淡的光辉,凄迷而惆怅的氛围突然而降,心有些微疼,流云似乎很难接受这样醉酒的公主,在他的心中,不管发什么什么样的大事,她永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天下间都在她的掌握,可是如今她这般无助,仿佛向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对未来有说不出的彷徨和无奈。
一曲唱罢,永曦倒在桌上埋头不语,泪水慢慢涌了出来。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哭是没有用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就算是身边的战友战死沙场,就算老公出轨背叛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如今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泪,到底还是软弱了,感情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这首歌是在她和褚风离婚后爱上的,“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那么真实的写照,每一句都像是为她而写,失去的时候才来说爱我,那么当初又为何狠心伤害。
“喂,喂,不会吧,一坛果酒就搞定了,天了,公主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流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桌上的女人。
“好了,你去忙吧,我听说今天可有不少大人物来了畅春阁,公主这里我照顾就好。”
“恩,那就先走了,后院里那间牡丹阁是为公主准备的,你带公主去休息。”说完有些忧虑地起身离开。
羽逍看着呼吸有些起伏过大的永曦,心里满满都是苦涩的心疼,如果他再有能力一点,那么是不是可以站在她身旁,而不是身后?
他知道她没有醉,她酒量那么好,怎么会醉在一坛果子酒量,她只是累了,只是累了。
“公主,我抱你回去休息吧!”
“嗯,哦,好。”桌上的女人就只发出几句简短的敷衍声。
抱起永曦,让她在他的怀里浅眠,羽逍的心里很踏实,每次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真正将她放在自己的怀里,享受这一刻无人打扰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