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躲在暗处看林浩,林浩醉得人事不醒,倒在地上蜷成了一团。
沐青看外头几个翠红院的常客一直在探头探脑,有一个已经跨进了屋子,好像要非礼林浩。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林浩遭人侮辱,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扶着林浩进了自己的房间。
戏到底是没有听成,林浩半夜里又是发烧又是呕吐,沐青伺候了他一夜,第二天,几乎是把他抱回了家。
林浩并没有在沐青家逗留,第二天大清早就走了,不见踪影。
如此日复一日过着,到了第三个月中午,千机门的探子给她带来了个既让她惊喜,又让她震惊,几乎让她寝食难安,惊喜参半的消息:秦柯回来了。他的商船已经停在了千机门青州分部的码头,再有三天就会回京了。
秦柯回来的日子很巧,恰好是七夕。
沐青至今依然记得她最初遇到秦柯,也同他过过一个七夕,那个时候秦柯总是面色抑郁,说她心里不管在想什么,总之不会在想他。
沐青便打算给秦柯一个惊喜,三天里转遍了京城所有的铺子,给自己身上换上了一身大红色喜庆的吉袍,又买了许许多多许愿灯笼,打算等秦柯回来,一起和他到河边放灯笼。
这一回,她绝不会再对他有所隐瞒。他若是再问她的愿望,她一定会老老实实告诉他。
秦柯回来了,青衣,十二他们自然一个都不能陪沐青到码头去迎接,沐青叫十二和青衣暂且帮她照看着家里。自己一个人梳妆打扮了一番,大清早就兴冲冲赶去了码头迎接。
秦柯的商船十分显眼,黑色的船身,青色的旗帜,沐青大老远就看到了,她兴奋的站在码头不住朝秦柯的商船挥手。
秦柯就站在船头,不知为何,见了沐青,他的脸色并不像沐青想象中那般雀跃欢欣。
他一个人站在船头,身边没有一个仆人,随着商船地靠近,站在甲板上寂静无声地看着沐青。
他看沐青的眼神十分古怪,深邃而又幽暗,里面浮浮沉沉,仿佛拼命压抑着某种尖锐而又阴鸷的情绪。
沐青站在码头,一看秦柯看她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秦柯已经知道了她家里的事,这便要找她来算帐了。
等秦柯下了船,沐青没有等他靠近,先往后倒退了几步。
秦柯却并没有动怒,也没有发作,只用那双深邃的黑眸紧紧锁着沐青,一步步朝她靠近。
近了,更近了,沐青已经能看到,秦柯深邃而又幽暗,如同熊熊燃烧着的黑眸里映出了她那一身大红的吉袍。
秦柯停在了沐青跟前,沐青看秦柯的脸色实在古怪,说不出的阴鸷晦暗,沐青觉得秦柯一定是已经知道了她瞒着他所作的一切,她都已经咬紧牙关,低下头准备忍受秦柯扑面而来的熊熊怒火了。
秦柯却只静静地,无声地凝望了她半晌,弯腰就把沐青抱了起来,扣住沐青的后脑勺把她紧紧按在了怀里。
沐青心里一喜,她明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不对的,可她还是克制不住要这么想:秦柯什么都不知道,实在太好了。
若他知道了她身边还有其他男人,秦柯一定会无法忍受。
青衣,十二,龙赢天甚至白凌云,他们都可以相安无事,和平共处。
唯独秦柯却完全不行,绝绝对对不可以。
他就像一簇燃烧的火焰,完全焚尽了自己,犹如献祭一般,彻底付出了一切在爱她。
在沐青那么些男人里,秦柯在感情方面最是激烈纯粹。
这样恰是沐青最初被他吸引的地方。
若秦柯能忍受她同时拥有其他男人,他就不是当初打动她的那个秦柯,他身上深深吸引她的地方也就消失了。
若非必要,沐青打算把这件事永远隐瞒着秦柯,终其一生,都不向他透露分毫。
秦柯见了沐青,没和她打招呼,甚至没和她说话,抱起沐青就亲,两只手扣在沐青腰上一下子把她举了起来。
沐青尖叫一声,被秦柯抛在天上,就像只叽喳的小鸟一样,笑个不住。
秦柯抱着沐青回到了床上,他遣散了下人,把手摸到沐青衣襟里就开始撕扯她的衣物。
两人久别重逢,就好像干柴遇到了烈火,一瞬间点燃了整个船舱。
也不知厮磨了多久,沐青就似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秦柯怀里,她满头大汗,两腮嫣红,手指紧紧扣着秦柯的后背,两条纤细的小腿一颤一颤夹在秦柯腰上。
沐青仔细打量秦柯的脸色,秦柯虽然面色晦暗,神情阴鸷,却不像是要对她发火,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
沐青便蜷在秦柯怀里,试探性问他:“你怎么啦?一回来脾气就不好。”
沐青边说,便安抚性揉了揉秦柯的头发。
秦柯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他的眼眸忽明忽暗,神色阴晴不定。他紧紧盯着沐青,隔了老半晌,方才声音低哑地对沐青道:“没什么,在路上听到些不好的谣言,人都被我扔下船了。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在我面前嚼舌头根,搬弄是非。”
秦柯说着,突然紧紧抓住了沐青的腰。
他低下头来,深邃的黑眸里仿佛熊熊燃烧着两簇熔岩般炙热狂烈的火焰:“我问你件事,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你先别急着和我怄气。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了别人?”
沐青一听到秦柯这样问她,急得连忙摇头:“不是,他们瞎说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