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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妖灵

少女笙儿虽然是在安慰席霜,但是那苍白的脸色,颤抖的声音,无一不在表明她的紧张和无措!

她没有时间发呆,外面的喊杀声越发近了,笙儿一掌打碎席霜的木床,地面石板上铭刻这许多复杂的符文,晦涩难辨。

少女单手结印,对着地面折射出一道紫光,一时间,地上符文光彩大盛,形成漩涡,璀璨夺目,这是一座传送阵台。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一掌轰碎,冲进一个中年男子,待看清房内传送阵台后,嘿嘿一笑,道:“原来这里还有两条小鱼!”

“找死!”少女笙儿粉面生煞,右手紫光一闪,出现一柄紫色匕首,瑞气蒸腾。她反提匕首,对着来人用力一划,出现一股紫色刀罡。

中年男子脸色剧变,全身腾起大片黑雾,包裹全身。紫色刀罡如风亦如电,势如破竹,将黑雾切成两半,夹杂着中年男子惊恐的惨叫!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房内瞬间涌进七八人,修为高深莫测,释放出骇人的气息,震飞了房顶!

笙儿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没有了一丝血色。

逃不掉了吗?

一片白光从天际苍穹洒落,清冷如水,洒落人间。那七八人神色惊慌,同时炸开。

“小姐?!”笙儿惊喜。

“快走!”席霜的母亲冰若琪声音急切,却没有现身。

苍穹之巅,光芒四溢,轰鸣声不断,她在苍穹高处与人激战,适才不过是抽空出手。

“不,小姐,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笙儿声音哽咽,连连摇头。

“娘亲!”九岁大的席霜哭泣。

“快走,我撑不了多久了!替我好好照顾他!”身在天际的冰若琪再次开口,同时一团白光飞来,拖起笙儿和席霜,扔进传送阵。

符文漩涡突然加速,而后逆转。

“小姐……”

“娘……”

在苍穹与人激战的冰若琪抽身而退,直奔传送阵台,在她身后,十几道身影紧追不舍,浑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个个不弱她分毫。

冰若琪现身阵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却也不肯稍退半步,牢牢占据传送阵台周围的百丈空间,双手结印,与那十几道身影不断攻伐。

片刻后,符文漩涡消散,笙儿和席霜已被传送离开。冰若琪如释重负,而后,一掌将方圆千丈的地面打成齑粉,铭刻其上的传送阵台也随之湮灭。

这样,就再没人知道,笙儿和席霜的去向了!

画面再转,笙儿和席霜现身雾隐山外十几里外,神色萎靡,传送的距离并不远,从这里还可以看到隐约看到,雾隐山顶上冲天的火光和染血的苍穹。

“谁?”笙儿猛然转身,不远处站着一道身影,席霜回头。

席惊天!

他远远眺望着天际苍穹,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幻灭。

笙儿双目喷火,冷声道:“是你!这些人是你引来的?”

席惊天沉默,而后,竟然,轻轻点头!

“我杀了你!”笙儿嘶吼一声,提着匕首,冲向席惊天。

席惊天随手一挥,记忆定格在这一瞬!

记忆画面到此而止,这就是席霜尘封了九年的全部记忆!

现实中的席霜悠悠醒来,感觉脑海一片混乱,纷繁的记忆碎片从灵魂深处涌现。

过了许久,席霜回神,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就是九岁前的记忆?为何从未有人提起?为什么会被尘封?

他感觉全身发冷,这些年,原来他一直生活在谎言编织的梦境中,所有人都在撒谎,莫锋隐瞒实情,席惊天竟是害了自己亲生母亲的仇人,柳依依呢?她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七年前,雾隐山之战,母亲冰若琪下落不明,自幼照看自己的笙儿落在席惊天手中,看来凶多吉少了,还有那么多人葬身其中。

苍穹血红染,雾隐尸堆山!

柳依依呢?雾隐山之战中有没有她的手笔?冰若琪是抢了她丈夫的人,并且诞下了子嗣,她能不恨?

席霜胸前佩戴着一枚玉玦,形状古朴,通体碧绿,玲珑剔透,其内隐隐有瑞气流转,忽然,玉玦亮起碧光,青翠欲滴。这让他吃了一惊,这玉玦他从小佩在身上,却从未有过如此异象!

碧光越来越盛,伸缩不止,最后化成一只苍鹰,身姿矫健,只是身形略小,仅有成人的巴掌大。

苍鹰精神有些萎靡,慵懒地伸展翅膀,喃喃道:“好强的封印,明明都被撞破了一角,还这么难缠!席惊天真是名不虚传!”

“是你!,你,你……”席霜惊声道,他认出眼前的苍鹰正是在城外荒野,跟人交战时,自爆的应行空。只是不知用什么手段,金蝉脱壳,瞒过了所有人。

“什么你你的,要叫鹰爷!”应行空的鹰眼一瞪,语气骄傲。

“你不是自爆了吗?怎么会躲在我的玉玦里?你想干什么?”席霜神情戒备,沉声开口。

应行空冷冷说道:“你一个小屁孩,哪来这么多废话!鹰爷是想告诉你,之前自爆妖身,妖灵暂时遁入了这块蕴灵石,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鹰爷又不爱占人便宜,所以顺手解除了他人施加在你脑海的封印,释放了被尘封的记忆。现在我们两清了,明白吗?鹰爷现在要走了!”

说罢,应行空展翅欲飞。

“等等!”席霜急忙阻止,他现在一头迷雾。

“什么事?”

席霜深深吸气,稳定心神,问道:“你是说,我的记忆是被人封印的!”

“废话,要不然记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丢掉一部分!”应行空翻了个白眼,一副看席霜是白痴的表情。

席霜却没有注意这些,神色变幻,声音忽然变得沙哑,道:“你刚才说,什么封印难缠,席惊天名不虚传,到底是什么意思?”

应行空嗤笑一声,道:“鹰爷为什么要告诉你?真是浪费时间,外面有大把的美女等着鹰爷调戏呢!鹰爷要先去找个合适的肉身!”

说罢,碧光渐盛,腾空而去,留下一头乱麻的席霜。

仅仅片刻,应行空去而复返,浑身翎毛乍起,身形更加虚幻,全身释放着阴森杀气,怒视席霜,道:“臭小子,你在鹰爷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什么?你怎么了?”席霜一脸不解。

应行空怒火中烧,适才他正欲离开席家,却发现,妖灵之力飞快流失,而且离席家越远,流失越快。若非它发现及时,现在恐怕就化成飞灰了。

应行空开始以为是被席霜暗算了,这才怒气腾腾地回来算账。现在看席霜的神情不似作假,仔细想想,它虽然失去妖身,力量大减,却也不是没有半点修为的愣头小子就能暗算的。

盯着席霜看了很久,应行空忽然眼前一亮,化成一束碧光融进席霜胸前的玉玦之内。仅仅片刻,应行空惨呼出声,怪叫道:“锁魂阵!他奶奶的,谁这么缺德,居然在蕴灵石中铭刻锁魂阵!”

蕴灵石是一种极其珍贵的玉石,其内蕴含大量灵气,对于修炼灵魂之力大有裨益。应行空自爆后,它的妖灵也是元气大伤,就是借助了蕴灵石的灵力,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大半!

而锁魂阵是一种针对妖灵、鬼魂的锁困阵法,玄妙无比,无论是妖灵、人魂,但凡没有肉身,一旦被锁,插翅难逃,只能在阵法周围游荡。

应行空之前只顾得吸收灵力,修复妖灵,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锁魂阵。

此时,应行空化形而出,对着席霜恶狠狠地道:“小子,鹰爷借你这块石头用用,等过个三五百年,破了锁魂阵,再还你!”

席霜一阵发晕,三五百年?自己恐怕连灰都找不到了!

应行空却不等席霜拒绝,鹰爪一抓,卷起玉玦就冲了出去。

这次时间更短,应行空怪叫着飞了回来,身躯更加虚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翅膀一挥,将蕴灵石扔了回来,叫道:“小子,你对蕴灵石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它会灵力涣散!”

席霜伸手接住蕴灵石,脑海浮现冰若琪的慈祥笑靥,如实道:“我娘留给我的,从小就佩戴在身上,怎么了?”

席霜发现原本青翠欲滴的蕴灵石变化不少,不仅没了流转的瑞气和光泽,就连颜色也暗淡下来。他用手轻轻摩擦,过了片刻,蕴灵石恢复青翠。

“可恶!这蕴灵石用你的心头血祭炼过,已经认你为主!一旦失去你的气息,不消片刻,便会灵力尽散,成为顽石!你娘是谁?”应行空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她是”席霜忽然一愣,如实道:“我只知道她名字叫做冰若琪,具体身份就不清楚了。”

“他娘的,那个女魔头居然生儿子了?不得了啊不得了,有传闻称她抢了好姐妹的丈夫,居然是真的,呵呵,有趣!”应行空低声嘀咕,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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