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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0. 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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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自是知道一柄好剑的功效非常,像是岳华开手中的星汉剑就极是不凡,耗用的灵力很少,散发的剑光却雄实长远,确实是破敌防身的利器,他如今的佩剑,虽然材质极佳,但没有镌刻法阵,连飞剑都不能运用,只是陈凡并没有认识铸剑的匠师,之前也不曾深想,如今萧声清的提议甚合他的心意,便也没有客气,陈凡随着萧声清来到一处市集,据萧声清说此处已经非常邻近北方魔门的山门,是魔门弟子一般补给交易之处,市集角落有幢大宅,宅门口的护卫见到萧声清,连忙请了进去,一会主人出来,却是一个消瘦的老者,白发苍苍,手掌巨大,指节突起处竟能够见到肌肉纹理,显然指力惊人,萧声清亲昵的叫了:“秦叔”,接着把来意说明,这秦姓的匠师言语甚少,只是自顾自地看着陈凡的佩剑,偶尔点头表示理解,萧燕说完一阵,他也没有抬头回话,萧燕很是了解此人性格,也不再多言,任由此人观察长剑的材质,陈凡站在萧声清身旁,他对此人的身份与性格皆无知悉,自是更不会开口打扰,三人就这么静默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位铸剑的匠师才抬起了头,却是对陈凡说道:“你随我来。”陈凡跟着到了开阔的中庭,秦姓剑师随手取出二支长剑,丢了一支给陈凡,便示意要陈凡用剑来攻,陈凡接剑之后,看萧声清微微点头,便中规中矩的刺了一剑,秦姓剑师将剑荡开,冷冷说道:“用全力。”陈凡点头发剑,鼓动灵力,又削向对方右肩,秦姓的剑师用剑老练精到,动作不大,剑上灵力也不比陈凡庞大,往往只是手腕一振,或者用剑一引,便将陈凡按部就班的剑势破去,陈凡接连几剑都无法成招,一路太乙青灵剑使得残破凌乱,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说了句:“前辈当心。”,便展开身法,不再拘泥于招式顺序,顺势出剑,随机拆招,他攻势开阖,缓急变化不定,变换着角度攻击对方,有时如狂风暴雨,有时如长浪怒潮,秦姓剑师却只是站在原地,用着与陈凡相当的力道,格挡卸力,偶尔出剑反击,剑光精芒并不明亮,但是迅捷狠辣,直指要害,陈凡反应迅速,剑法基础严谨,又早将狼野的剑意融入自身,才勉强能够闪避防御,陈凡虽惊不乱,一方面将泰山剑法擅于防守的长处尽情发挥,一方面险中求变,利用灵活身法不断寻求对方破绽,他全神贯注,逐渐忘去时间与此行目的,二人对剑不停,将近一个时辰,陈凡攻不破对方剑网,却已没有招式堪用,只得后退一步:“前辈剑法高明,在下技止于此。”,秦姓剑师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当年楼玉宇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剑法还不及你,真是后生可畏。”,陈凡觉得自己当不上这样的赞誉,还是解释起来:“晚辈只是机缘巧合,借用了他人的经验,其实自身资质很是普通。”秦姓剑师不耐陈凡解释:“资质上佳也只是一种运气罢了,重点是要将运气掌握得住。”说完又与萧声清言道:“铸剑约需一个多月,你让这小子每天清晨来我这里,有的东西需要他亲自参与才行。”,萧声清听了很是开心,连忙道谢,陈凡也跟著称谢,秦姓剑师却不理陈凡,萧声清一边低笑一边拉着陈凡出去。

“秦叔不愿为五岳剑派之人铸剑的,他是看着我的面子才答应下来,自然不会受你的礼。他愿意花那么长的时间为你制剑,已经出乎我的预期之外了。”萧声清向陈凡解释,这秦姓的剑师名叫秦石,本是华山派门下,因为与同门不合,远走他乡,华山派与他结仇的师兄,竟然纠众追杀到这苦寒北地,萧声清的父亲赏识秦石本事,暗中出手帮了几次,后来华山派纠缠不清,秦石便干脆托佑在此,华山派慑于枯荣魔火,才算是偃旗息鼓数十年;萧声清将陈凡的住宿安排好,她还需回报九幽教的变化,便先行离开,陈凡自己回想方才的比剑,觉得极有乐趣,他一边思索自己还有什么招式可以变化,一边揣摩秦石的用剑之法,狼野的经验偏向灵活多变,泰山派的剑法雍容严谨,二者之间虽然有些互补,但是并不协调,秦石的剑路简洁奇峻,似乎能将二种剑意有所串连,陈凡时而回想思索,时而起身比划,连日常行功的功课都被耽误,直至夜半才匆匆休息,隔日一早便至秦石府上等候。

秦石无视陈凡的问候,直接讲解炼剑需要陈凡配合的工作,前几日主要是祭炼用于镌刻法阵的金属,祭炼包括心神交感的祭法与精血交融的炼法,陈凡照章而行,尽量一丝不苟,连续七日之后,算是完成初步的处理,其实这阶段的处理并不常见,只有量身定制才会如此,一般制剑流程并没有如此繁复,通常是与其他法器一样,在制剑完成后再交由剑主祭炼,只是一般的方式,心神与精血多贯注在主材之中,构成法阵的材料由于法阵的特性,灵气传输迅速,又有既定的路径传导灵力,很难在组成法阵之后再加祭炼,只是这部份的材质在法剑中所占比例极少,即使未加祭炼,使用时的效果也相差不大,因此常被忽略,但若如秦石要求,先行祭炼,在成剑之后不但祭炼容易,而且极难被他人抹去神识烙印,若是剑有损伤,自行修补也简便许多,只是这么一来,若想将配剑交予徒弟子息等传承,重新祭炼的麻烦也大为增加。

陈凡对于制剑方式的利弊没有思考太多,他按着秦石要求处理,每日时间便占了绝大多数,剩下时间除了练功,便是思索与秦石的比剑经验,七日之中,萧声清也来看过陈凡二次,但陈凡时间不多,萧声清也急着使用新得的毒煞炼剑,因此都是匆匆问候而已,这日陈凡已将初步的祭炼结束,却是空闲下来,他正想出门游逛,便有三人找上门来,这三人态度虽然不是非常客气,但似乎也没有很大的恶意,旁边二人与陈凡交谈几句,确定了陈凡的身分,中间之人便直接开口说道:"听说你剑法了得,可敢与我一战?"这人年纪应该很轻,从相貌上看来,年纪似乎与陈凡相近,衣饰质料上乘,剪裁却很简洁,声音不大但是低沉有力,太阳穴与全身肌肉隆起,发际颇后,很有些霸悍之气,陈凡正想找人试剑,虽然对方来的突兀,言语也有些挑衅,但似乎是个不错的对手,便回道:"只是切磋的话,谈不上敢或不敢吧?在下今日确实有空,也不想虚言推托,只是阁下能否也让我知道尊姓大名,以及何处听说在下的?""萧声远,萧声清便是家姐,她说你剑法比我厉害,我便过来试试。"陈凡暗自有些讶异于这姐弟二人的态度差异甚大,但本来人各不同,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于是说道:"希望不会让你太过失望,我们在那试试?"萧声远点了点头,也不要旁边二人跟随,领着陈凡到了后山一块空地,二人便交手过招,陈凡不知对方深浅,自是中规中矩的以泰山剑法试探,萧声远则是取出之前陈凡与萧声清得到的铁棒,抡转横扫,显得也是从容自信,陈凡试了几招,便暗叹对方天赋之高,实是惊人,他自己融合了狼野对敌的经验反应,又不懈练习,剑法在同辈之中自是少有对手,萧声远却只凭自身体悟与经验,反应机变几乎不在陈凡之下,传说有所谓天生练武的材料,大抵便是如此,萧声清的棍法兼具威猛与细腻,大开大阖的时候并不失控,借力打力的时候也很顺畅,陈凡心知要达到这种火候,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对方可不是只会仰仗余荫的纨绔子弟,于是更加凝神贯力,他熟悉的配剑正由秦石炼制法阵,所持只是备用的普通法剑,剑气外放变得艰涩费力,因此索性不用剑光攻敌,只是将灵力凝聚在剑上,纯用剑法与身法交手,萧声远的铁棒与功法都不擅外放灵力,因此也是将灵力凝实于棒缘,若不是陈凡的剑上隐有青光,萧声远的棍上则有血煞修罗功的红光,二人格斗就很似世间武者的近身缠斗,但二人都知这种战法最是凶险有效,能将灵力的杀伤能力与个人的反应速度都提至最高,只是需要辛苦练习,耗时费力,而且一不留神便是身死道消,一般修士不愿冒险,多数时间又都花在提升修为,因此对敌之时,普遍宁愿选择斗法而非比剑,像是陈凡与萧声远这样的身手便被归类为剑修,剑修在同阶修士中战斗力相对最为强大。

世人望文生义,以为剑修习练的只是剑法,甚至夸张到只凭一剑便通万法,基本都是以讹传讹,一般的修行之路皆分法与术,法指的是能够增加修为、突破位阶的功法,术则是偏重于应用,像是防身、飞行、炼丹、制符皆为致用的道术,剑法虽然也以法称名,那只是世间约定俗成的称呼,修士更愿称为剑术,剑术练得再好,也是用于对敌防身,不能精进修为,也不能延长寿命,因此修士并非个个喜好剑术,正如世人有的选择种植、有的选择烹饪、打铁一般,不会人人都非要成为武者不可,修士也并非个个擅长剑术;

道术中还有一种独特的情况,便是将道术融入血脉,动念即可发出既定的道术,彷佛举手抬足一般与生俱来,称之为神通,通常在妖兽身上最常出现,陈凡融合妖兽内丹,所得神通对他帮助极大,但是同样也不能单独凭借神通增进灵力修为。

萧声远的铁棍已经祭炼随心,轻重变化如意,他的修为与陈凡相当,修练了百炼金刚诀后灵力也很凝聚,因此陈凡并无法在灵力上压过萧声远的铁棒,只能寻求招式空隙,攻击对手的破绽,但萧声远不只棍法森严,劲力雄浑,百炼金刚诀的修为也很高强,身体似有片状铠甲,轻削浅抹已不能造成伤害,陈凡需要在强横多变的棍影中寻觅发力猛刺的机会自是极难,好在萧声远注重下盘坚稳,身法有些迟滞,陈凡仗着身法灵活迅捷,还能维持着局面,他知对手难得,将这几日思索的剑式都一一验证,不觉已过中午,陈凡正觉腹中饥饿,不知如何结束比试,就发觉对方也是奋力进击,甚至逐渐有些生死相搏的意味,陈凡本来还想着竟然有人比他更在乎用餐时间,但视线随着身法转换,才发现原来是萧声清也找到这里,静静站在一边旁观他们比剑,估计萧声远只是不愿在自己姊姊面前示弱,才这么拼命抢攻,萧声远强攻不下,却给了陈凡机会,陈凡抓住萧声远发力略重,催动妖丹斥力,脚下黄光闪动,前进的速度猛然增加,一剑刺中萧声远的左肩,入剑不深,但陈凡要闪躲回防的铁棍,也不能贪功,他迅速拔剑右翻,接连跃出几步,凝剑而立,"好快的剑,今日你若有好剑在手,这伤不会如此轻微。"萧声远看着自己伤口,语气却很平静,陈凡丝毫不敢自满:"这样比试,身法轻巧的人较占便宜,若是生死相搏,胜负难说。"萧声远也知陈凡并非客气,但还是说道:"输便输了,我身法迟缓这个缺点终究需要补上,补上再找你比剑。"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陈凡看萧声清没有言语,也就不再多话,等萧声远走远,萧声清才向陈凡说道:"舍弟直来直往惯了,其实他没什么恶意的。"陈凡说道:"无妨,他的学武天赋,应是我见过之人当中最佳的,跟他切磋很有意思,至于说话什么的,我可以找别人说的。"萧声清回道:"你这人什么都不计较,太没英雄气概,当心没有女修爱慕。"陈凡知道萧声清只是玩笑,便也笑而不语,萧声清接着说道:"家父不愿我欠着道门弟子救命之恩,他提了一个想法,看你是否接受?"陈凡皱了皱眉,:“你帮我请秦先生制剑,我们就算两清了,为何还有什么想法?”萧声清道:“助你制剑,却是因为你帮我得了紫飒露,虽说让你占了些便宜,但终究抵不上救命之恩的,本来我也不想如此刻意,但家父说九幽教忽然声势浩大,可见之前隐忍许久,必然会有所图,我门与九幽教相邻,又不可能与中州道门联盟,九幽教必然先取此地,大约不久便是本门生死存亡的大战,到时自顾不暇,你这救命之恩就算白给了,不如眼前趁早处理,大家心无牵挂。”陈凡听萧声清分析颇是有理,便不再出声,萧声清又刻意平缓地说道:“家父的意思是,你融合妖丹太多,结丹必然困难无比,本门血煞修罗功虽然威力有限,也不如泰山功法平和中正,但对资质要求很低,与道门功法冲突不多,而且灵、体双修,将全身血气与灵气混一修炼,对于结丹极有帮助,因此本门结丹修士的比例远在其他门派之上,你若修习,未来结丹的机会也会大为增加,他愿意将这门功法传授给你,回报你救我之恩,当然你若是道、魔二种功法同练,最后灵力必然杂驳不纯,剑光一放便瞒不住别人,家父还有一份可以转换灵力的功诀,也一并传授给你,你要是练成,大可将血煞修罗功的灵力转成泰山长春功的灵力,突破筑基时再用血煞修罗功结丹便是。”

萧声清态度严肃,双眼淡漠地盯着陈凡,陈凡思考了一会,才说道:“有如此良法,贵门子弟何必守着血煞功法?早该再找一门威力强大的功法给门下弟子习练了,是转换的损失很大吗?”萧声清听陈凡质疑,却松了一口气,回答陈凡:“你这人总算不是真笨,不是转换时损失很大,而是这份转换的功诀极难练成,这份功诀是枯荣魔火的重要关键,据说若没有生死如一,物我无二的体悟,便绝难练成,刚才那些话,是我父亲要求我照说的,你既然看出关键,我也不想瞒你,实话实说,血煞修罗功对于结丹的帮助确实不小,家父看你剑法不错,便想延揽到本门之中,那份转换灵力的功诀虽然也毫无虚言,但我估计只是幌子,家父预计你练不成这份功诀,等你结丹受挫,便会直接去练血煞修罗功,到时恐将不容于泰山派,只要我们顺势相助,引你入本门便不是难事。”陈凡听了很觉有趣:“你这么说了出来,不怕你父亲责罚?”“他要我说的,我已经遵照说完,你看出关键,我不想抵赖而已,我父亲自重身份,自己失算之后不会迁怒于我的。”萧声清轻松回话,陈凡却道:“其实你父亲的建议也很不错,而且他的建议,就算看清了同样还是很有吸引力,称不上失算的。就这么办吧?”萧声清听陈凡竟然还是愿意接受,有些讶异:“你可想清楚了,私自修炼外门功法可是各家大忌,我怕你还没结丹,就先被师门追杀了。”陈凡回道:“你父亲想得又远又多,只是对于我这种疏懒的人未必有效,我是外门弟子,似乎本来就可以修习外门功法的。”萧声清却摇头:“带艺投师与私练他家功法并不相同,也许你们中州门派比较宽松,但我还是建议你,如果没有练成那份转换的功诀,千万不要轻易去练血煞修罗功,不然后果难料。”陈凡轻松回道:“我也只是多份准备,等我二百岁都无法结丹的时候,你父亲的建议可是很有价值的,那时说不定泰山派也懒得管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了。”萧声清将一个玉简与一瓶丹药抛给陈凡:“既然你要,那就简单,功诀都在这里,丹药是血煞修罗功必须的,本来应该是带你进入圣地,直接吸取修罗煞气,但不知你何时才会要练,只好用这种蕴含了修罗煞气的丹药替代,万一你真的加入本门,我再带你去圣地不迟。”陈凡接过收了起来,萧声清又叮嘱道:“大力神魔经是练体的功法,算是修习血煞修罗功之前的基础功法,玉简之中也有记载,虽说练了之后肌肉强健,身形难如一般道门弟子的玉树凌风,但你本来就体型结实,再壮硕一些也看不出来,你要有兴趣,先练练这大力神魔经倒是无妨。”(小说《仙幻凡尘录》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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