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眼神?自从离开延陵府后子苏发现自家小姐变了,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和纯真,却徒增了一份感伤。
这一路过来,真是苦了她了。
子夏端着饭食走近未浠,秀口吹了吹热气腾腾的汤,想喂给未浠,无奈勺子拿了半天,未浠却正眼都不瞧一下。
子苏急了,轻轻的摇晃着未浠的肩膀,两眼发红,眼泪在眼眶打着转转,“小姐,你若再不吃东西,子苏就陪你一起饿!”
未浠恍然的转过头,看着眼泪汪汪的子苏,心一软,取过子夏餐盘上的汤碗想自己动口,却给瓷碗惊人的热度烫得急忙将碗扔了出去。
被丢弃的碗在落地时发出清晰的脆裂声,在本就安静的栖瑾殿显得格外刺耳。
怕引来门外的侍卫,未浠慌乱的走过去收拾一地残局,不料却给尖锐的瓦片割破了手指,一滴滴鲜艳的血顺着白皙的玉指滴落在地面,渲染开朵朵小小的血花。
子夏连忙奔到未浠身边,担忧的抓起她的手查看伤势,语气带着小小的责备,“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种事情我和子苏来做就可以了。”
未浠淡淡一笑,抽回流血的手指,缓缓起身,这点痛算什么?心里更痛……
听见摔碎东西的声音赶紧来的侍卫看到地上一点一点的血迹时,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位天仙般美丽的女子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陛下连自己的寝宫都让给她了,可想而知这位姑娘的重要性。
只是地上为什么会有血?
难道,这位姑娘想自尽……
一个恐怖的念头闪过几个人脑中,四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将这事禀告陛下。
议政厅堂溪祁珞和慕笑邪讨论着两国交换资源的事,这是慕笑邪此次前来的目的。北昊五谷不足,但是琴寒却年年丰裕。秦寒丝绸不足,布料价格尤其昂贵。两人协议就北昊的布匹换秦寒的五谷。
堂溪祁珞一向不屑外交,但是民以食为天,北昊虽然国力雄厚,但五谷是百姓的死穴。所以这一次,祁珞破天荒的和慕笑邪谈起了外交。
两人的神色一个似冰,一个如火。堂溪祁珞见谁都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冰块脸,慕笑邪则是万年不改的笑脸。但是这一次外交却讨论得异常的顺利。各取所好!
讨论快近尾声的时候,屋外灼然的抠门声传来,堂溪祁珞的眼危险的眯起,灼然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敢在这时候打断?
得允进来的灼然恭敬的向慕笑邪问了声安,随即附在堂溪祁珞耳际耳语了几句,堂溪祁珞神色一厉,之后便抛下一脸呆愣的慕笑邪匆匆离去。
这家伙会因什么事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走开……该不会金屋藏娇了吧?
慕笑邪玩味的笑了。
当栖瑾殿的大门被火气强大的某帝踢开时,见到的只是子夏蹲在延陵未浠身边,拿起她的一根纤纤玉指小心翼翼的包扎时,堂溪祁珞的咆哮声再一次响彻栖瑾殿,“延陵未浠!”
该死的,说谁她自尽了?
在过后的几天,未浠都没再见过祁珞。偌大的栖瑾殿只剩下她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子苏和子夏。
未浠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没有一个人告诉她们这是哪儿。每天,定时有宫女送来一日三餐和日常用品,但是却只字未透。
“小姐,咱们这叫不叫软禁啊?”苦着一张小脸,子苏无聊极了。原以为见到神秘公子,她们可以得到解救,没想到是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坑。
未浠不语,剪眸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只是默默的抬头望着天空。
软禁,也许还真的是吧!
大门传来了婢女和侍卫的谈话,子夏知道,是有人奉命送餐来了。
进来的是秋华,端了三人的饭菜,静静的放下后随即离开了。深宫之内,她懂得祸从口出。
子夏将饭菜送到未浠身边,忧心的劝诫着,“子夏知道小姐一直不开心,但是请小姐别和肚子过不去。”这几天的小姐几乎没吃。
未浠淡淡回以子夏一笑,点点头,小口小口扒着饭。是了,她干嘛为了一个堂溪祁珞跟自己过不去?她得保持体力密谋如何逃出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才是。
尝不出饭菜的味道,心里的苦涩倒是很明显。
庭院一角,一双冰冷的眸子遥遥的透过窗户观察着室内的一切。待望见未浠拿起碗筷时,才不动声色的离去。可惜屋内的人儿丝毫未发觉。
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洒在床上熟睡的少女脸上,绝美的容颜在月色的点缀下显得愈发出尘。伴随着皎洁的月光,夜风轻柔的吹了进来,像是情人最温柔的呵护轻拂过少女的脸。
一双深邃的眸子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床前熟睡的佳人,眼底的冰凉逐渐变得柔和。只是,一想起这女子此刻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逃离他们的婚约,男子眼眸里的柔和很快被愤怒所取代。
他,从没忘记眼前的少女千方百计出逃只为躲避嫁给他的命运。
她,就像十多年前的那女人一样抛开了他。
像是感应到身边人的气息,本就浅睡的未浠突然睁开了眼。月光下少女灿烂的星眸对上了男子冰凉的眼眸。
未浠直觉的使出掌力向祁珞攻去……
祁珞不疾不徐,轻巧的将迎向自己的小手擒住。顺手一带,未浠娇小的身子轻易被祁珞揽进了怀里。
被他紧紧的搂着,只着薄薄寝衣入睡的身子柔软而带着淡淡的玉兰香,姣好的曲线在月色下展露无疑。
祁珞明显的感觉到下身那股火热正在逐渐漫延,他遇上她,自制力变得脆弱不堪。
未浠的脑中闪过几天前被祁珞侵犯的那一幕,觉察到他可能的企图,柔嫩玉手正欲再次出击却被祁珞灵敏的握住。无法使力,少女只能睁着一双泛着水光的大眼愤恨的瞪着他。
心早在她逃婚的那一刻就绝望透顶了,冷酷的君王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娇弱的人儿压在身下,灼热的下体隔着薄薄的寝衣抵住她的娇躯。
未浠一阵吃痛,秀足一抬,想从后面攻击祁珞,不料祁珞却像是长了后眼似的,攻击的脚轻而易举被擒住。
不甘的未浠转而改为两腿并用,祁珞轻易的一一化解她的力道。他应付她,小菜一碟。
愤怒,羞辱充斥着未浠美丽的脸,未浠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了掌上,直直向祁珞劈过去……
祁珞不满的蹙眉,他可以陪她玩这种无聊游戏,但是她却倾尽了全部的力量,她就那么讨厌他吗?
她的那一掌,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愤怒,也看到了她对自己的厌恶。不躲不闪,祁珞闭上眼等着吃上她一掌。
不料掌心在刚触到祁珞的胸口,先前还一副奋力抵抗的未浠却一脸苍白,身子直直的向后倒了过去。
“延……陵……未……浠!”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又昏倒了!
昏昏沉沉睡得不知日落晨昏的未浠在子苏一片哭哭啼啼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