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楚湘竹这家伙闯了祸,可是袖手旁观又似乎太过不近人情,毕竟楚湘竹闯的货是因为花陌而起的,索性就昧着良心躺在那里装病。
“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这样了。”阿错在床榻边坐下,细心询问道。
楚湘竹一脸悲情,先是自我检讨。听到楚湘竹剁了施茹茹手指的时候,阿错脸色明显变了一下,随后便恢复了常色:“花陌,你过来,我看看你的手。”他语气冰冷道。
花陌便上前,撸起袖子,露出自己少了一截手指的左手。
即便楚湘竹的理由说辞都能过得去,但是她就那么风风火火多了**一个美人的手指,判她个死罪也是不过分的。
当然照顾到楚千醉,阿错自然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较真。当然,施老头那边肯定也要有一个交代,这样下去,毕竟会寒了那些归降人士的心。
“她因为什么对你动用私行?”阿错垂眸,靠里的手一直紧紧握成拳状。
花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当日你不在宫里。施美人到这里来说了一些侮辱娘娘的话,奴婢气不过就顶了两句嘴,这才......”
“她都说了什么?”阿错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花陌低下头去,便不再言语。
我自是知道她是顾虑我的心情,可是楚湘竹还等着她解救呢,当然没了耐心烦。
“花陌姐姐,皇上问你,你就赶紧说啊!”她蹲下身去晃晃花陌的胳膊道。
“美人说娘娘不知羞耻,坏了名誉......”
“哐当!”一声,阿错把旁边侍女端的托盘扫到地上,吓得宫里大大小小的宫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这个贱人!”
楚湘竹先站起身来,拉着阿错坐下:“错哥哥你先别生气,嫂子现在病着,还是她要紧一些。我也是一时气不过才做了错事,你要罚便罚,这些都不打紧,眼下还是嫂子的身子重要。”
她倒是会说话,拿我当了挡箭牌还不忘卖乖,这个楚湘竹,真是难缠。
“把太医给我叫过来。”阿错重新在我身旁坐下,叹了一口气,“乌龟,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我心虚,不敢正眼瞧阿错,但是对楚湘竹又不能见死不救,便闭着眼睛道:“就是觉得头晕目眩的,并无大碍。”
心里却暗自担心,要是一会儿太医来了,屁事儿没有,估计我就要被楚湘竹这个倒霉催的拖累死。
不过话说回来,楚湘竹突然这么主持正义,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即便她性子里嫉恶如仇,但是她跟花陌萍水相逢,犯不着这么讲“义气”啊。
太医没一会儿就过来,阿错赶紧让开位置,让太医给我诊脉。
楚湘竹站到一旁上齿紧咬着下唇,显然她也是担心太医说我屁事儿没有这件事情的发生。
那太医皱着眉头诊断了一会儿,便跪下身子向阿晚说道:“皇上,如今娘娘身子孱弱,需要调理静养。愚人不才,不晓得娘娘身子骨里有什么不对,只是知道现在娘娘气血虚弱地厉害,却不知靠着什么力量支撑着,倘若心绪有什么变化或是受了风寒一类,便是大大不妙。”
这个太医也着实厉害,他并不知道我曾经受过绝情剑的毒,却能把我身体的状况说得大差不差。
“娘娘的身子,真的已经这么糟糕了。”阿错有气无力地问道。
太医有些为难,头压得更低:“皇上,娘娘身子很难说。”
“太医这话是什么意思?”阿错那双暗淡下去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皇上,恕臣冒昧。娘娘这身子就像是风雨中的茅草屋,恰巧这草屋的顶梁柱结实地很,若是不语大风大雨,便也无碍。怕得就是万一。”太医依旧跪在地上说道。
他这话说得很直白,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他没有骗阿错。
阿错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配一些有利于娘娘养身子的药粥来吧。”
那太医便告退。
“你们也都下去吧。”
花陌有些不放心地看我一眼,楚湘竹一听这话,立马拉着花陌站起来,小声在花陌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花陌这才跟着他们下去。
就是说楚湘竹这个丫头,到头来,我看是白袒护了她。
阿错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我的手:“乌龟......”他一开口,便有几分哽咽,弄得我心里也很是不舒服。
勉强笑笑:“阿错,没关系的,太医不说了吗,只要没风没雨,房子还是结实得很。”
阿错抿着嘴巴,极其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对,没有关系的。我总会为你挡了风雨的,乌龟,只要我活着,你就一定不会再有什么风雨。”
他慢慢俯下身子,脑袋埋在我的颈间,便觉到他一阵温热的呼吸。良久,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乌龟,你终于没有同我从此路人。”
我终于没与阿错,从此路人。
“可是,我却害你几番差点儿丢了性命。”他的口气里带着满满的愧疚,“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本来他的样子是极其让我难过的,但是倘若与他这样伤感来伤感去,就太不像我慕妫的作风了。
便伸手戳戳他的身子:“阿错,咱们现在可不是夫妻了,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
他撑起身子,一双桃花眸看着我含了笑意:“怎么注意自己的行为?”
我煞有介事地瞧着他:“男女授受不亲。”
他也很是受用的点头,突然俯下身子亲了我一下:“这样亲了吗?”
这厮每次用这种眼神看我,都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脸上总是不自觉就发烫:“我是给你认真讲的。”
他双手撑在我脑袋两侧,跟我鼻尖对着鼻尖:“所以你不是我的皇后了,就是自由身了,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听出来了,转来转去,这家伙肯定还是在生我的气。
“我都不是你的皇后了,干嘛还要把你放在眼里?”赌气反问道。
阿错这个道德败坏的,听完之后便从我耳侧一阵乱蹭,然后停在我肩窝处狠狠咬了一口,疼的我倒吸凉气:“墨夷错你个属狗的!”
他笑嘻嘻:“我就是属狗的啊!慕妫,你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