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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亡灵夜访

夜晚探访的贼通常都不是好贼,尤其是突然的敌袭。

几个士兵以阵型围住伊尔莉丝以及莱希亚,无任何言语护着她们俩一同往东方跑去,也许是相较于其他地方,东方比较安全些。出发之前里希特事先将与手臂等长的刀交给莱希亚,还贴心的告知上面涂满剧毒。

但就在莱希亚跨出不到十步,伊尔莉丝将她猛地拉了回来并把斗篷扯下盖在她头上低声道:‘‘是陷阱。‘‘

在莱希亚还未厘清事情发展时,前方士兵顿了顿,停下前进的脚步大声笑了。

‘‘真是、我的赌金就这么没了,不过…‘‘那名男士兵意味深长地微笑,瞇起眼看着伊尔莉丝似乎颇有兴致。

‘‘…‘‘冷冽的眸似是飞刃一般锐利,伊尔莉丝散发出森森杀气让其他一同跟来的士兵颤抖无法克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刺客就混在同伴里头,差一点就让副队长和王女和他们一同送死,回想当初遭遇刺客的时候满脑子就是保护王女,却也因此疏忽了身旁是否为同伴,事后肯定会被伊尔莉丝这个副队长逞罚半死吧。

男士兵勾了勾嘴角,瞳孔异常的深红让伊尔莉丝啧了一声道:‘‘亡灵不去找大主教求温暖来这里做什么,今晚如此拜访没有好处的吧?这时候可是睡觉的时间啊。‘‘

浓艳似血的双瞳,正是亡灵的象征,在月夜下散发奇异血红,一旁士兵颤抖着眼见局势不利于他们这等能力不足的小兵,早就逃之夭夭了。

伊尔莉丝心中有些不屑,看来事后得好好教训这群家伙了。

男人挑了一边的细眉,没有蒙面、一身士兵装扮的他也不忌讳身分暴露。他带怒气的摘下头顶标准士兵钢盔以及装备,露出一身毫无色彩的黑衣和紧实的身材。

‘‘是克洛厄斯。真没礼貌的美人啊,亡灵亡灵的,蛇蝎小姐难道不知道亡灵也是有名字吗?嗯?‘‘

‘‘…你有什么目的?‘‘伊尔莉丝那双明媚的眼依旧溢满杀气,语气听来又多了点嘲讽,不等名为克洛厄斯的亡灵男子回答,她又接着道:‘‘对于碍事的野狗,要说名字的话还太看的起牠了,我想还是用拴子拴住或是早点轮回才合适,你说是吧,嗯?‘‘

原本脸上还半带笑容的克洛厄斯在听到此话瞬间变脸,黑着脸的他面色极差,显然是被激到了。他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刀柄灰黑相间的剑,剑刃在隐隐月光下透着淡淡肃杀之气,持剑之人邪魅的笑容让伊尔莉丝警觉眼前之人并非寻常泛泛之辈,同一时间也抽出了大腿右侧的匕首,约是手臂的三分之一长。

‘‘嘴还真毒,要是把你打个半死不知道会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调教美人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做呢。‘‘紧接着又是一笑,但也没能让伊尔莉丝松懈半分,眼见他从容的扣住身后漆黑闪着寒光的剑鞘,瞬间─

伊尔莉丝屏了一口气迅速打掉克洛厄斯投掷向她的剑鞘,方才回过神眼前,距离自己约莫五步的男子已经到了前方,见他快速挥剑往下腹就是刺去。

然而要是就这么轻易的被克洛厄斯得逞,伊尔莉丝也不配做为‘战鬼里希特‘的副队长了。伊尔莉丝重新调整呼吸,侧身躲过快速的刺击,眼角似乎撇见克洛厄斯嘴角微勾。单单一个刺击过后克洛厄斯转动手臂开始紧凑的攻击,剑刃划过伊尔莉丝周围,衍生的剑气带着满满杀气,其中每一剑每一刃要是不小心擦过便不是小伤就说得过去。伊尔莉丝只做单纯的闪避,没有半点攻击,手中握住的匕首也没有使用的意思,在莱希亚远远看来就像伊尔莉丝置身在乱剑划过的残影中。

莱希亚紧握里希特所给的小刀,脚底浮升至心尖的无力感让她加重了手指握住的力道,泛白毫无血色的指头显示出主人的慌恐不安。此时的她既不能帮助伊尔莉丝又不能盲目逃跑,她晓得自己的实力,冒然介入两人的战斗中只会平白增添伊尔莉丝的负担,而独自逃跑不但心中过意不去,况且在森林中有多少敌人也不清楚。不管是逃跑或是加入战斗都不被允许,就只能在一旁旁观?要想去通知里希特也有风险,她晓得在这种混乱的战况中以身试险可不理智。

在极度无力感充斥四肢五感之时,一道清脆铃音般的女声由树上传来:‘‘王女殿下似乎很想帮忙?一脸愁容呢。‘‘

迅速抬头入眼的是一名蒙面的娇小少女,柔顺长发及腰,手中剑也几乎与发同长,令莱希亚惊讶的不是如此,而是与克洛厄斯相同的鲜红双眼。

‘‘妳是何人?…‘‘莱希亚沉下脸来,收起惊慌的神情向少女冷眼望去。

‘‘哈啊─先说自己的名字再问他人才是礼貌哦,不过鉴于我已经知道妳是谁就算了,可以叫我洛蒂哦,王女殿下。‘‘洛蒂说着便跳下,赤裸的双脚没有鞋子防护,却也看不见一丝伤痕,洛蒂持续盯着沉默不出声防备着自己的王女,有点好笑的道:‘‘王女殿下似乎有些紧张,不过也罢,毕竟克洛厄斯那家伙看起来这么不友善…不过,我不会吃掉妳的,放心吧─‘‘

若是没有蒙面,洛蒂脸上肯定是挂满笑容。

‘‘妳…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破坏奥多瓦姆与联盟的合约?‘‘

‘‘没有没有~不过这也是之后的事情,啊,说漏嘴了,算了~我想王女殿下似乎有点无聊?怎么开口问的问题就这么无聊呢,要不然─‘‘洛蒂举起剑又道:‘‘陪妳玩一下吧~‘‘

话落,剑缘窜起鲜红火焰,洛蒂原先鲜红的双眼便的明亮又魅人。

‘‘妳是…驾火者?‘‘莱希亚低声喃喃,惊讶的表情难以掩饰心中的困惑。

亡灵让人们惧怕的不只蟑螂般顽强的生命,还有驾驭‘元素‘的特质,此种特质也是人类做不到的。较常见的亡灵会驾火、控水、驭风,当然还以更多稀有甚至难以相信的能力,似是只有神才有的。有人说亡灵的能力是从神偷来的,另外一派却有人说是神给予亡灵的恩典,不管是什么,人类都惧怕凌驾于自身物种的力量。但亡灵的能力并非天生,以最常见简单的驾火来说,亡灵会使用此能力的年龄大约在壮年至中年阶段,然而目测洛蒂不过十二、十三岁罢了。

洛蒂的攻击没有克洛厄斯的步步逼人,剑身环绕的火焰却极具攻击性,大部分攻击莱希亚都确实躲开了,但炙人火焰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避免,不仅烧了左侧些许发尾、右腿部份的衣料也有焦黑,隐约可看见底下烧红的白嫩大腿。

‘‘王女殿下不错唷~幸好不是和美人玩而是和妳玩,嘛啊,这么激烈的我可玩不起,不过一直躲也挺无聊,要不…烧一些皮掉吧?事后可能会留点疤,但是别紧张─不会死的唷。‘‘洛蒂轻快的语气与攻击相反,一点都不像孩童的玩笑,攻击速度加快一倍,莱希亚不但要留意不能太过靠近伊尔莉丝的战场,还得闪避周遭树木,原先精力被火焰夹带的灼热磨去,也因此没料到被一丝不知何处而来的丝线绊倒。

洛蒂似乎不太惊讶,她举起火剑高兴的哼着小曲。

在正要砍下之时,莱希亚没有回避,而是咬唇凝望着那即将落下的炎热之剑。若是将死之人,怎么能避眼躲避敌人?身为一国王女的骄傲不允许如此弱懦的自己。

可下一秒,她看到的却不是理应被剑所伤的自己,而是洛蒂持剑之手被飞刀穿过溅出带热气的鲜血,剑也因此弹开到三尺外的树边。

洛蒂双眼愤怒的往右侧望去,没想到映入眼帘之人让她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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