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想快点把他的伤给弄好,自己好回去,现在玄凌他们不知道该多急呢。
很快,她寻到一些可以消炎的草药,用酒把他的伤口都清理干净,用捣碎的草药敷好,把自己内衣裙撕成一条一条的,仔细地包扎。
忙完后,她已经很累了,重重地吐了口气,靠在一边休息。
他盯着他看了一会,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她眼眉一挑,小子?她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猛然醒悟,都忘了自己穿着男装呢,瞟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我叫杜青。”
“杜青?杜家和你什么关系?”他眼眸半眯,浓眉凝结寒霜,音调明显上扬,警惕地盯着她。
她心里暗叫不好,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杜家?你说靖王府的杜家?哼,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不过是药店小伙计。”
“药店?”他上下打量着他,脸上灰突突的,脸的轮廓小而精致,应该是个摸样英俊的小伙子。
“你呢?”杜清清仔细看他,浓眉下面一双湛蓝有神的眼眸,高高的鼻梁挺拔带钩,脸部轮廓刚毅如刀削,绯色皮肤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晒出来的健康肤色,脸上有些凝结的血迹,看不清全部面容,不过他的轮廓应该是很英俊。
“耶律苍辕。”他沙哑色声音带着浓浓的磁性,中原话说得有些生硬。
耶律?好像是匈奴之类的姓氏,她再仔细地看着他的,身上的外面套着一件上好狼皮的夹袄,里面是黑色闪着银丝织暗龙纹的夹棉袍子,脚上的靴子金线盘龙镶着珊瑚色宝石。
心里不禁大吃一惊,他难道就是那晚绑架自己的人说他们的主上?而这个主上难道是匈奴的什么皇族之人?
他的眼眸射出危险如狼目光,暗红菱角分明的嘴角似笑非笑,“小子,在猜我的身份吗?”
“没有。”她立刻就回道,“只是想不明白你干嘛要把我一起拽来?”
他慢条斯理慢慢说,“谁让你遇上我,我不是大楚人,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受了伤,如果你暴露我怎么办?”他的表情让杜清清恨得咬牙。
杜清清白了他一眼,“所以你就不问青红皂白把我拐了?你是谁和我没关系。”
“现在有关系了。”他盯着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瓣。
她瞪着他看了一会,娇俏的鼻梁微皱,“哼,现在没关系了。”说罢自己站了起来,看了看高高的悬崖,歪着头想,天啊,该怎么爬上去呢?
“爬不上去?等我好点带你上去。”他竟然笑了。
“哼!你会那么好心?还是我自己慢慢找路上去。”说着束紧腰带,卷起衣袖,举着那把匕首,“这个我借了。”说罢就要攀着树枝往上走。
耳边飞起一道暗响,嗖的一声,一阵冷风划过,杜清清脑袋一凉,戴在头上的帽子飞了出去,她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抓帽子,没有注意自己的一头长发随着帽子飞出去,散落在肩上,如瀑一般飞飘在背后。
耶律苍辕湛蓝的眼眸闪动,如黑缎般丝滑闪着乌黑的亮光,她回眸瞬间,浓密如蝶翼的睫毛闪动下,那双眼眸如水灵动。
耶律苍辕唇角挑起,露出玩味的笑意。
杜清清扭头望去,那家伙笑得狡黠得意,长发拂过脸庞,方惊觉,不由惊叫起来,迅速弯起长发,愤愤地瞪着他。
“跑?你见过我的容貌,猜出我的身份,你认为我会让你走吗?”他戏谑的表情,望着她。
“你什么意思?绑架我吗?”她冷声道。
“算是吧,何况你救了我的命,也得把我送回去,万一路上我的毒发作了呢?”他倏然站了起来,箭步如飞,一把拽住她,轻轻一带,她就猛然撞入他的胸膛。
她皱着眉头,摸了摸碰痛的头,瞪他一眼,这人的胸咋那么硬?像石头一样,而且伤成这个样子,居然能动作那么快。
现在才发现,这个耶律苍辕比自己高出两个半头,比玄骅还高,而且异常魁梧。
崖顶上想起马蹄声,耶律苍辕把她拉住,两人贴住大石,他警惕地侧耳细听,渐渐面露喜色,长臂一勾,紧紧箍住杜清清的腰部,还没等她喊出来,两人如飞,飞速地向上飞去,吓得她忘了喊叫,这就是古代的轻功吗?真是太神了。
“主上!”他们刚刚上到崖顶,几个黑衣人就围了上来,扶住有些摇晃的耶律苍辕。
杜清清定眼看去,心中暗喊不好。
为首的真是自己用银簪伤了的黑衣为首之人。
他也显然认出自己,略微惊讶,便在耶律苍辕的耳边耳语。
杜清清明显地看到他湛蓝的眼眸如鹰般盯着自己,“哈哈哈,原来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你就是靖王长女,大楚皇上的婉贵人杜清清啊。你太厉害了,居然迷倒我十几个兄弟,害得我得不到接应而受了伤!”
他笑得好可怕,杜清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既然认出自己,想必自己逃不了了。
“杜小姐,你只好跟我们走了。”耶律苍辕收起笑,冷冷地说道。
“不!你们到底抓我干什么!”杜清清大叫一声。
他低着头看着怀里困兽一般的女子,危险的盯着她,“你不跟我走,你就会死在这里,连京城都进不去!你被人买杀了,不知道吗?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保你一命,不过,你必须和我回去!”
杜清清被他们丢进马车里,毫无反抗的余地,耶律苍辕坐在对面,一直闭目养神,他们在路上走了三天三夜。
她知道一切挣扎都没有意义,反而就放下心怀,不就是去匈奴吗?正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许就能找到一网打尽马家的证据呢?
“丫头,你倒是悠闲自在,怎么不想着跑啊?”他忽然出声,眼睛都没有睁开。
杜清清看着他浅绯色的脸,对他长得有点很有力量的摸样很感兴趣,淡淡地说,“跑得掉吗?”
她看见这家伙很满意地笑了,心里暗骂,变态,就等着自己跑,然后他就像猫抓老鼠一样玩吗?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黑衣人掀帘露出一张粗犷的脸,“主上,可以下车休息下了。”
她揉了揉曲着发酸的腿,跟着下了车。
他们已经来到草原的边界。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下雪的草原,白茫茫的一大片,一望无际,蓝蓝的天和雪白相接,真是美极了。
“喝口酒吧,草原比中原要冷。”她回头看了一眼递给她酒的黑衣人的头,她知道他叫莫西,是匈奴的大将左将军。
杜清清没有说话,接过猛灌一口,身子的确很冷,坐在马车上没有办法活动,身子变得更加僵硬。
不远处,耶律苍辕舒服地坐在羊毛铺好的地上,啃着大饼,和干羊肉,目光放肆狂妄地看着杜清清。
她没理他,而是对莫西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莫西目无表情的冷冷说,“这是大楚的边塞,再过一天,就到我们的营帐。”
大楚边塞?那不是易长天的地盘,四下张望,远远看见一处灰色城楼。
“不用想,你跑不过去的,大王子说要带你回去,你一辈子就别想离开了。”莫西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