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看着她微红的眼眸,心里有些不忍,忽然叹了口气,“清清,我不喜欢你成为他的女人。”
杜清清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他,“什么意思?”
玄凌见她装傻,生气地咬住她的双唇,蛮横地吸吮着她的甘甜,她无奈地闭上眼睛,无法反抗,在唇舌辗转间,他的衣领中幽幽传出她熟悉的杜若香气,熟悉的气息令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
还一会,他才舍得松开她,看着她如水含怨的翦眸,剑眉微蹙,轻声说,“清清,我该拿你怎么办?”
杜清清微怔,他是对自己动情了吗?怎么可能?
有些负气地说,“你好重!想必四皇子身体见好了。”玄凌见她娇俏的鼻子皱起,孩子气的话,不禁笑了,松开她,解下自己的披风包裹住她的身子,依旧再拥在怀里。
“容婉送来的条子是什么意思?”他恢复正经,看着她。
杜清清被他抱着,也无法挣扎,既然他来了,想必外面已经打点,索性放开心。
“还不是你那个细作假意试探我,才让我知道的,你以为就凭她就能看到奏折就可以完成如意算盘吗?还以为你调教的人多么精明。”杜清清白了他一眼。
“阮玲?她怎么会?”玄凌皱眉。
她冷笑,“你调教得好啊,这样的东西,看过后就该烧了,居然还拿来给我看,如果我不是你的人……不是和你一伙的,岂不是把四皇子给卖了。”
“我的人?”玄凌菱角分明的薄唇勾起,眼睛里又流露出嬉笑的笑意。
“笑笑笑!那个阮玲似乎很妒忌我呢,怎么她是你的人?”杜清清脸一红,忙调转枪头,讽刺着。
“我的人?哈哈哈。你吃醋吗?”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见她眼生怒意,邪魅微笑,“好了,不逗你了了,这里毕竟是父皇的地方,有朝一日,本王必给你不惧天下的庇护。”她闻言又是一怔,愣愣地望着他。
好一会才醒过神来,幽幽一笑,自说自话,“有朝一日?清清不知还能有命护自己周全不。”接着冷冷地说着“清清与四皇子只不过是利益下的结盟……,四皇子又何必有什么承诺?”
她为什么能那么冷心冷性地说着这种话?他眸中神色变幻不定,痛苦,希冀,沮丧……甚至悔色……
她挣脱他的怀抱,裹着他的衣袍,躲进屏风换上自己的衣服。
玄凌看着她纯白缎袍,湿漉漉的长发垂落,脸上淡然,清冷,似据他千里,心里也不好受,后宫的争斗,她还没有真正领略,毕竟她还没有获得圣宠。
他倏然一惊,什么时候开始,他后悔,后悔把她送入宫中了?
“四皇子想要什么呢?”杜清清终于打破沉默,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美眸中平静而幽深:“应该是江山吧?”
他一把钳住她的下颌,冷笑道:“杜清清,什么利益结盟……你分明就是不愿意跟着本王!这分明是看上父皇的身边的位置,想早日成为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或许你的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男人?”
杜清清看着他沉怒的俊脸,心中微微一突,冷声反驳:“那四皇子又想让清清怎么做?在四皇子面前缠缠绵绵做小女儿姿态吗?不要说四皇子不屑,就是清清也做不来。难道四皇子要逼清清在皇上宠幸着自己,还要后怕和四皇子纠缠不清的关系吗?在往后的某一天恨你吗?什么另外一个男人?有了你们这两个男人,杜清清早就够了!不要牵扯他人。”
玄凌忽地畅快地笑了:“总算逼出你的真心话。你认为本王会让你成为父皇的女人吗?让你成为两个男人之间的魔障吗?这就是你一直害怕的!”
杜清清垂下眼帘,心中一股气陡然泄得一干二净。
是的,她怕。温柔而怜惜自己的玄宇轩,霸道却炽烈的玄凌,哪一个都不似她的良人。易长天呢?他就是一个梦……
可偏偏,一个个都做出情深无悔的样子。她如何信?分明都不敢信了。可……
“不许你想父皇!不许想易长天!”玄凌见她眼神飘忽,忽地怒道。
杜清清恍惚回神,无奈地望着他眼中的盛满了怒意:“本王放你进宫,你以为就是给了你自由吗?杜清清,从你走投无路和本王合作的那天起,你就应该明白,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亦是本王的鬼!连你那颗心也只能想着本王!”
他说完狠狠吻住她的红唇,重量如泰山一般,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睁眼就是他因愤怒而微微狰狞的脸,杜清清颓然闭上眼,他已撬开她的红唇,霸道地掠夺属于她的气息。
他是因为明日自己要侍寝而来的,还是为了那张可以夺了他命的名单来的?她大脑已经失去思维的能力,不管他为何而来,被人爱着,总是会心动的。
他的吻一路寻索下去,热辣的唇瓣触摸着如雪冰肌,刺激着她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下身被坚硬顶得生痛,她猛然推开面色如血,气喘沉重的玄凌,慌乱地扯起滑落的衣衫,掩住自己的身体,有些惊恐地望着他。
“你……不能,明日皇上如若宣我侍寝,一切都完了,你的步步为营,你的雄伟大计,我的仇,通通完了。
玄凌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淡去,他被她的话戳得一阵一阵的痛,她只不过15岁,就要担起那么重的担子,包括用身子去换去权势。
“杜清清,本王定许你天下!不管发生什么。”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也夜中。
天下?杜清清笑了,她要天下做什么?
凤阙宫是离朝阳宫最近的一处宫殿。
前朝是一位很受宠爱的贵妃居住,本朝因为没有品级那么高的人,自然也没有赐出去。
这个宫殿赐给一个贵人,消息一传开,早就又是一个极大的惊人的消息。杜清清原本并不知道,当走进着三殿一堂的独立宫殿时,心里也是一惊。好在皇上还同时赐了另外两位位置比较低的贵人和常在住在了偏殿。
这样皇上的心思,也足以让人揣摩了。
钟溪轻声说,“婉贵人进去看看吧。”她点了点头,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在忙碌着,搬着各种花盆频繁进出。
她看着花盆里粗壮的根枝,“这是牡丹吗?”
“是啊,贵人认得?”钟溪笑着回道,“这牡丹是特意从洛阳调来的,等开花的时候啊,那可美了,来了共20盆,全送到咱们这来了。”她虽然高兴,语气越是稳当平静。
杜清清看了她一眼,见她谦逊谨慎,笑了笑,点了点头。
宫殿内全是新布置的,虽然她在王府长大,珍奇异宝也见了不少,可是殿里的摆设还是让她大吃一惊,柳眉微蹙,低声问“钟溪,你在宫中多少年了?”
“回贵人,奴婢入宫7年,远在太皇太后宫里服侍着。”
“哦,那你看这些东西可是越制了?”杜清清总是有些不安。
钟溪微微一笑,“是有点。”她小心地望了一眼杜清清,摸样看上去小,可眼眸的聪慧闪烁着淡定的光芒,很是欣赏这个小主,以她的经验,这个小主一定会一如中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