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梅骆王传
第一章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第三回第二节
骆承华道:“父王这个王爷,跟皇上也没甚么两样,你李伯伯本来要我登基称帝,我没答应,只做了王爷。”
陪小女儿玩赏了一会儿,骆承华拿起那短些的锦盒,炕上打开,取出把金黄色剑鞘的宝剑。骆承华看着宝剑出了好一会儿神,才缓缓拔剑出鞘,剑锋前指,微微把剑把一震,剑刃便嗡嗡作响,寒光点点,闪烁不定,“雁儿,这把剑叫作凤凰剑,本来跟你乔师叔祖那把号称天下第一剑的神龙剑是一对,父王这把墨龙剑倒是先贤依照神龙剑仿铸的,较之天下第一剑还要稍逊一筹。这三把宝剑是我爹祖上传下来的,老爷子不喜用剑,把那一对转赠给了乔师叔,把墨龙剑传给了父王。师叔他老人家的夫人跟独生女儿都不会武功,他便把这把凤凰剑转赠给了你玉华婶婶,如今你婶婶不在了,绡儿还小,这把宝剑给你用,好么?”
骆雁却无心宝剑,“不,我不要。”便只是看着包锦盒的包袱皮发呆。骆承华放下宝剑抱她进怀,“又想你娘了?这是你娘给我绣的,绣的是我跟你爹、你二叔义结金兰的事。三叔也常想起那些年,总觉得就跟昨天的事儿似的,如今却—你爹为官还算清廉,只是野心太大,加之太过贪恋女色,‘天做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二叔占山为王,为祸一方,更不是啥好东西,父王自会为民除害。只可惜你娘,”骆雁道:“你别说了,三叔,把这个还我,行么?”不待骆承华答应,小心翼翼的叠好包袱皮,捧起来在脸颊上挨擦多时,又小心翼翼的藏进了怀里。
骆承华道:“我用这个包裹最心爱的两把宝剑,便是不想忘记你娘的恩情,也是告诉你,三叔绝不会伤害你。”骆雁不免又是一阵伤感,骆承华再次把她搂进怀里疼爱,“好雁儿,父王的好闺女,让父王好好疼疼!”
骆绡在一边拾起凤凰剑,一看上面也有字,却不识得,便问:“父王,这是甚么字呀?”骆承华接过宝剑,“这是上古时期的文字,叫作‘凤舞九天’,本该是你娘佩带,她已经不在了,父王想不如就给雁儿佩戴,你说好么?”骆绡道:“好啊,父王,你教我和姐姐练剑,免得我们再被坏人欺负。”骆承华道:“往后你们姐妹俩跟着父王,再没人欺负你们。绡儿,你年纪还小,不忙着练父王的剑法。雁儿,父王先教你,”拉了骆雁起身下地,先自练了一遍,又把前三招反复使用,细细讲解,“雁儿,你试试。”
骆雁脸上早已尽是惊惧,“这三招剑法,我爹不是这么教英儿的!”接过宝剑把骆云教的练了一遍,“三叔,我爹教得对么?”骆承华先是一惊,但转瞬便即明了,“你爹把上卷剑谱看得比命还重,且生性多疑,对你和英儿有所隐瞒也在情理之中。”骆绡道:“雁姐姐,你现在可知道骆云是何等样人了么?”
骆雁半晌无语,忽又担心起来,“那英儿在惊龙山上不是很危险么?”骆绡道:“不会,韩江为了得到上卷剑谱,绝不敢为难大哥,说不定还要千方百计讨好大哥。他要知道大哥武功不济,定会尽心教授,姐姐要不跟父王好好儿学,等大哥回来你可不是他的对手了,他要欺负你可怎么办呀?”骆雁听她如此说,也把心放下大半,待见骆承华面生笑意,立即脸现羞红,“你别瞎说,老爷不会的。”骆承华道:“雁儿,你放心,有父王在,英儿不敢造次。来,到父王怀里来,父王手把手儿教你骆乔剑。”
……
忽忽数日,因骆承华大仇已然得报,他手下众随从更受不了没有女人的寂寞难捱,便跟王爷告辞先回了西南二十八部。骆承华却舍不得这没有政务缠身、只有天伦之乐的世外桃源,留下来陪两个宝贝女儿。白天,骆承华还是用凤凰剑教骆雁剑法跟皮鞭功夫、火枪枪法,见骆绡跟着学得极是认真,也教了她一些。只是晚上每当月亮升起,他便总是坐在外屋门槛上看着月亮发呆。骆雁骆绡都知道他是想念亡妻了,便谁也不上前惊扰。
这天已经是正月十四,晚上,骆承华小解回来,一抬头看见一轮圆月已升上东山,立刻又想起了亡妻,又见骆绡用自己的墨龙大剑学着姐姐轻轻舞了起来,骆承华一下惊呆了—
舞完一段,骆绡回眸笑问,“父王,绡儿的墨龙宝剑舞得好么?”骆承华却仿佛听见妻子在问,“承华,玉华的墨龙宝剑舞得好么?”忍不住脱口便道:“好,好,天下第一美人舞天下第一剑,当然好!”
骆绡不由得一阵伤感,“父王,你又想念我娘了—”骆承华回过神来,黯然无语,呆立多时,回屋自行上了炕。骆绡小心翼翼的把宝剑归鞘放回书案,上炕进了父王怀抱,“父王,明天是正月十五,也是绡儿生日,绡儿想去镇上看花灯,父王陪绡儿去,好么?”
骆承华知道女儿其实是想让自己散散心,心下一热,道:“好,父王陪绡儿去。”却忽然神色大变,“你说啥?你再说一遍!”骆绡从未见过父王如此声色俱厉,甚为害怕,“父王息怒,绡儿不去了。”骆承华厉声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说!!”
骆绡颤抖着道:“我刚才说,明天是正月十五,也是绡儿生日,”骆承华问:“你没记错?是你娘亲口告诉你的吗?”骆绡道:“是啊,父王,怎么了?”骆承华又问:“你真没记错吗?”骆绡道:“没有啊?”骆雁也道:“没错,绡儿是正月十五生的。”
骆承华立时勃然大怒,“好你个小贱人,竟敢耍我,本王豁了你!”过去拿起凤凰剑拔出鞘来。骆绡大惊:“父王,”骆承华怒吼,“谁是你父王?你这个狗杂种!雪梅,我的好闺女,父王给你报仇!”右手宝剑把骆绡从领口儿到胯前几层衣物尽数割开,左手解开了腰间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