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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元素精灵的亲近

塔里克是萨克人中的另类,在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唯一的幸运儿。因为萨克人中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看过月亮如何升起、如何落下。除了他以外,其他萨克人全都视月亮为禁忌之物,避之唯恐不及,更不要说目不转睛的盯着蓝月怎样一点点的从大海深处冉冉升起了。

在傍晚和黎明时刻,月光并不是特别明亮的时候,塔里克虽然也能感到气血翻滚,但还没有到动辄要暴起伤人的地步,只有在午夜时分,月亮运行到了最高处,散发出最皎洁、最清澈的月光时,才会触发他狂化变身的临界点,不过在清灵战歌的余音中,塔里克还能勉强把自己控制在人类形态。

老萨满也从不让塔里克依偎在人群里一起静静的聆听清灵战歌,而是在自己小屋后面的一小片空地上,用许多稀奇古怪的材料和珍贵的魔兽血液构建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让塔里克安静的躺在魔法阵中央,在那里聆听清灵战歌的声音。

当然,给魔法阵提供能量的晶核也是必不可少的,反正沼泽里又没有人类来做贸易,干脆就全部扔给了老萨满,由着他怎么折腾吧,反正在萨克人眼中,这些圆溜溜的东西和遍地的石头蛋子也没什么区别。

从那以后,老萨满就总是让塔里克去做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见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每当太阳完全落下,星辰开始闪烁的时候,他就被留在营地外老萨满布置的一个魔法阵中间,闭着眼睛静静的躺下,心中默默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十几年来都是如此,而且每天早晨,老萨满都要询问塔里克是否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16岁的时候,塔里克仿佛逐渐听到了从身下大地里传来的声音:

“我是土,是你脚下坚实的感觉,是让万物生长的滋养着,也是能够聚集成各种形状的元素。”

这浑厚的声音似乎不是经过耳朵,而是直接从心灵最深处响起。伴随着声音一起的,还有无数土黄色的光点出现在塔里克身边,这些光点在他身边漂浮着,如碎光,如羽芒,散发着温润而璀璨的光芒,最后星星点点地全部汇聚到了塔里克的身上,慢慢的消失不见……

随后的夜晚,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情景一次次的重演,刚开始塔里克还赶到恐惧,可几次之后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就干脆听之任之了。

18岁的时候,塔里克耳边渐渐的多出了新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来自耳边轻轻吹拂的威风:

“我是风,是那拂煦摩挲大地的微风,是让你自由呼吸的空气,是让你尽情跳跃飞翔的元素。”

土黄色的点点星光中,又加入了淡青色的光点,同时落在了塔里克的身上,消失不见。

19岁的时候,塔里克又听到了从无边的沼泽中传来的声音:

“我是水,是一切生灵最不可或缺的,也是可以摧毁一切和孕育一切的元素。”

相伴而生的,是淡蓝色的光点。

最近,塔里克似乎还能够听到了远处篝火中传来的声音:

“我是火,是那炉边跳动的火苗,是让你感到炙热的温度,也是能够毁灭一起的元素。”

随后,火红色的光点,如尚未烧尽的灰烬一般加入了五颜六色的光点行列,虽然对火焰充满了恐惧,但有了经验的塔里克没有躲避,而是静静的躺着,任凭它也落在自己的身上,带来阵阵温暖的感觉。

……

这些声音和各色的星光后来几乎每一夜都在塔里克身边飘浮着,塔里克能够感到它们的善意和馈赠,他一直以最崇高的敬畏对待着,并在第二天将听到声音的情况报告给老萨满巴托尔迪,而那个时候,往往也是巴托尔迪最高兴的时刻。

为了让受人爱戴的老萨满高兴,塔里克每晚都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安静,诚心的与周围的元素精灵共处,随着和他亲近的元素精灵越来越多,他感到自己心中嗜血的冲动也大大减弱了。这种日子每年会持续11个月,直到永寂之夜那恐怖的1个月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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