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室形成的“执念屋”,当中的念头气化作了这如同是血色的液体,让我在当中沉沉浮浮的,而想要形成这种规模,这当中的执念又是有多少?又有多少人的执念,成为了此中的一部分。
这根本是无法想象的,因为念头话化气,又由气凝结出液体来,恐怕不是上千数万就能够形成的,恐怕是要百万千万,甚至是更多!
而且这些由念头形成的血色液体,也并不是永远都这么平和的,就在刚刚涌起来的一个浪头之中,我是感觉自己精神受到了侵蚀,好像是有别的念头,想要进来一样!
这还是一个念头,如果这里的念头有十多个,同时想要入侵入我的思绪精神之中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挡得住了。
在这里头,不但要时时的克制自己生出念头来,还要提防着其他念头影响你,甚至是同化你,所以并不是容易的。
而另外进入这“执念屋”的几人,想来跟我的情况是差不多的,只不过这现在我们都是以念头感觉到外界,真正情况也许是我们正站在那里,也或者是躺着的。
这一次,终于是有十多个念头侵蚀了过来,而我果真是挡不住了,好在最后只有一个念头影响到了我。
我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军人,甚至还是一个连长,我奉命驻守抵抗日军的一次冲击,而我的任务则是坚守最少三个小时的时间,好给大部队争取时间。
炮火连天枪林弹雨,身边儿的弟兄不停的死去,而对面儿的敌人,也是再发起一次次的冲锋,每一次都是血肉横飞。
剩下了最后的十五分钟,只要坚持住这十五分钟的时间,这次的坚守阵地战,就圆满的完成了人任务了。
可是对面那犹如是狼群的敌人,突然是发起了一次总冲锋,轰鸣而响的炮弹,落在了我的身边儿,我顿时间眼前一黑。
当我再次有了意识之后,却看到敌人正在用刺刀,将我身边儿没有彻底死去的弟兄补上一下子,紧接着一个挎着武士刀的日本军官来到了我的面前,他看着我用很生硬的中国话说:“你没有完成任务,不过你不用伤心,我会用的刀来祭奠你的。”
“唰”
随着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眼前也出现了一道白光,紧接着我的脖颈那里,便喷出了血液来,我抬起自己仅剩下的一只手,想要去堵住,可是却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血液充斥了我的眼球,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死亡终于还是来了,只是我可以死,但是坚守阵地的任务却完了,我是国家的罪人,我是死去弟兄的罪人,我不能够原谅自己!
就在这一刻,真正的我是感受到了死亡,而且这影响到了我的执念,则是越发的厉害了起来,这个没有坚守住阵地的军人,他是让我看到了他的执念。
但同时因为他的执念,也会导致我的死亡,我必须要让这个军人的执念,不再影响到我,而我能够做的,就是生出自己的念头来。
可一旦生出我自己的念头,那我必然是会彻底的被困在这“执念屋”之中的,即便最后我没有死在四周执念之下,也会因为饥渴而死的。
不过这些,已经是被我抛在了脑后,我现在还是生出了自己的念头,我的执念是找到姥爷!
当我出现了这个念头的时候,那本是在影响我的军人执念,终于是没有那么强烈了,而随着我的念头越来越大,这个军人的执念彻底消失了。
可是我却有一种感觉,自己就像是成为了这“执念屋”之中的念头气,成为了这当中的执念化成的血色液体,已经是不分彼此了。
我是越来越沉沦了起来,甚至我的念头越强,我感觉自己就越无法脱离这“执念屋”,可现在我已经不能回头了,因为我要是执念不强的话,就会被外面的那些念头影响侵蚀,我宁愿是以自己的执念,沉沦在这“执念屋”之中,也不愿意给外面的那些念头做嫁衣。
在这里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也同样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因为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姥爷。
甚至到了最后,我感觉自己的执念,居然开始能够影响到四周的念头气化作的液体了,紧接着我的执念,向着整个“执念屋”扩散着。
我发现了同样如我一样,站在那里的其他几人,他们竟然是睁开了眼睛,一个个目露茫然之色,但很快他们的眼神就出现了挣扎来。
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再无法看到他们了,并且当我睁开眼睛之后,自己仍旧是站在原来的地方,一点儿都没有移动过。
紧接着,身边儿的夏小雨和钟国老人,都是醒转了过来,不过他们两人的脸色都很是苍白。
我看向了夏小雨去,她对着我摇摇头,示意她没有事情,而钟国老人则是心有余悚的说道:“我差点儿就死在了那里,这地方风水气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入口之处的候耀宗声音沙哑之中带着些许疲惫说道:“继续吧,师弟。”
钟国老人并没有马上示意我和他拉动最后一个拉环,而是问候耀宗:“你能挺住嘛!我怕你死在这个地方!”
候耀宗笑了一声说:“放心!只要你能挺住,我怎么会挺不住!”
钟国老人不再多说,我们两人再次一起,将最后一个拉环拉动了,第五扇门也缓缓的打了开,露出来的石室之内,却有黑白两色之气出现。
而且在黑白两气之下,居然是坐着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一半脸皮肉都有,五官也是完好,那半边身子也同样如此。可是另外那半脸,却是完全是枯骨,下半截身子,也一样都是枯骨。
有皮肉五官的是在黑气之下,至于那枯骨所在是白气所在,这时候这个“人”他居然睁开了那完好的眼睛来,看向了外面来。
我身边儿的钟国老人和入口之处的候耀宗,却同时叫道:“师父!特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