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难道您忘记了，当年他父亲的事……”张镇山似乎也知道这是个禁忌的话题，但此刻却仍然忍不住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老头子脸色剧变，盘旋在张镇山四周的那股力量，也随之猛然增强。但也仅仅只是这样，老头子虽然是发怒了，却并没有说什么。默然半晌后，张镇山觉得周身压力一轻，老头子慢腾腾的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镇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尽管放在腿边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了，但老头子松了口，他连忙上前了一步，恭敬的说道：“陈言在东海市过的还不错，咱们在东海市的特派员，战斗力并不强。上次日本人来咱们这边搞鬼，想要接应一个窃取机密文件的间谍离境，好在有陈言帮忙，拦了下来，并且帮助后来派去的几个小家伙将日本樱花组的两个异能者击败，杀了一个活捉了一个。这自然陈言有大功劳，就算没有老爷子您这层关系，我也会大赏。考虑到他这些年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便给了点钱，也给他在东海市安排了一套房子。”
听到张镇山侃侃而谈，说起陈言在东海市的事迹，老头子的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下来，但还是哼了一声说道：“小孩子一个，惯坏了怎么办？难道他还不能自己挣钱买房么？以后不许再给他钱财了！”
“是是，也就那一次。”张镇山笑了笑，将还送了一辆车的事情忽略过去了。他继续说道：“陈言这小子，做人很有一套，听说在东海市那边有好几个红颜知己。但是他曾经和一个纨绔结了仇，前些天，那纨绔暗中绑架了一个女人，正是和陈言关系密切的一个，准备利用这个女人来要挟陈言。除去这之外，当时陈言还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听说，当时那个女孩得了急病，但因为要帮着陈言去找被绑架的那个，结果自己疼晕了过去。送去医院，医生说是再晚会儿，就没命了！”
“或许这两件事加在一起，让陈言难以接受，那个纨绔一次作恶，却差点让两个和他关系密切的女孩出现生命危险。所以他去救人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掩饰自己是异能者的身份，那栋屋子里，包括那个纨绔和他的那些手下，一共十六人全部被杀死了。”张镇山说道这儿，停了停，去观察老头子的表情。
可惜屋里也没个电灯，这破烂房子更别提什么采光条件了，黑不溜秋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当然了，张镇山自然也是看不见的……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去觉察出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变化。
让他很是放松的是，老头子脸上的神情，很是古怪，似乎是在乐呵什么事情一般。
他也只好不再多想，继续说道：“场面很是凄惨，当时的陈言应该是差不多虐杀了那些人，随后他就这么离开了。第二天公安局自然找到了他，他或许也是没有办法，给我们在东海市的办事员打了电话。那家伙和我汇报了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得先把他保下了再说。”
“这么说，这事情已经解决了？”老头子终于是插了句话。
“却也不能这么说，那纨绔乃是东海市一个地头蛇的侄子，我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发生什么。”张镇山苦笑了一声说道：“老前辈，重点不是 这个，陈言他这次杀人，是他第一次杀人，却……却是如此的狠戾，这里面或多或少的是有些戾气存在。当年他父亲……唉，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去防范，老前辈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他和他父亲不一样！”老头子完全不像张镇山那般紧张，无所谓的说道：“陈言这娃儿我看着他长大的，和人起了争执，都是客气道歉，避开再说。做饭杀只鸡剁条鱼，都是于心不忍的模样。呵呵，他就算是有那戾气存在，也不会变的和他父亲那样。”
说到这儿，老头子猛然变了脸色，冷冷的道：“再说了，当年他父亲之所以变成那样，还不是国安局的问题！”
张镇山有些心惊胆颤的辩解道：“老前辈，当年的事情，谁又会知道居然变成了那样呢？再说……”
“没什么再说不再说的，公道自在人心，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不能全怪在国安身上，可要不是上面有那样的命令，又怎么会！哼，别说了。说说陈言吧，你来找我，是想干什么？”老头子没等他说完，便厉声喝道。
张镇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再也不敢提当年的事情了，他琢磨了一下说道：“老前辈，陈言现在毕竟是有人命案子在身，再说以后，难免他不会被人逼急了杀人。这么下去，总是不好的，我这边也无法交代。老前辈你却又不让他进国安，我也不能走常规的路子。我想……这样吧，让他成为国安的编外成员，万一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好说得过去。否则的话，老前辈，我对他这么放纵着，难免会让其他人觉得奇怪，要是再让他们联想到当年的事情，就麻烦了。如今国安局，我也是不能一手遮天，上面还有几位呢！”
老头子的脸色并不好看，尽管屋里没点亮光，但张镇山感应得到。但他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哪怕是这位老前辈，自己恐怕也有些乏力，否则这些年，他也不会躲在这穷乡僻壤里。
“唉，都是为了国家办事，都是为了祖国的强大和安宁，却偏偏让斌儿夹在其中，死的凄惨！”老头子忽然开口感慨了一句，最后挥了挥手，说道：“依你的意思去办吧，陈言这娃和国安反正是有些纠缠不清的关系的。老头子我也只不过是为当年的事情不忿，但仔细想一想，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或许真的是无意的意外。罢了，就这样吧，以后你不要来了，你来了两次，还派人调查过这儿，恐怕老曹也是知道这儿了。”
“怎么会？”张镇山大惊失色，连忙说道：“老前辈，我来都是秘密的很，局长怎么会知道？”
“嘿嘿，你还是太嫩了些。你来连我都早先察觉了，更何况是老曹？老曹肯定知道了我在这，但他不来找我，这也是让我觉得奇怪的一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让陈言和国安走的近一些，当年……当年或许和老曹没什么关系。”老头子嘿嘿笑着说道，却看不出有生气的意味。“如果你第一次来了之后，马上老曹就来找我打生打死的，那他自然和当年的事情有瓜葛，老子豁出去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去把他给踩死了再说！”
“局长他……他这些年为了国家，也是劳心劳力，当年只怕真的是意外。做为晚辈，我其实很希望老前辈你能够回到国安。毕竟您可是守护了国家数十年的强者，当年八仙，是如何的名震中外，如今却这么孤老乡下，真的是……不合适啊！”张镇山忽然劝解道，老前辈若是回了国安，绝对是一大喜讯！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我这儿也过的舒服自在。回去和老曹说，我可是一直看着他的，他要是办事不力，我马上跑过去揍他！”老头子嘿然笑道。
张镇山已经是大为惊喜，老前辈既然肯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证明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放下了些了。他马上点头，说道：“我一定会转告的，我若是去说了，就等于挑明了这事，局长到时候肯定会过来找您的。”
这却是说的实话，当初这两个老人之间有误会，一下子闹翻了，这么多年不见面，眼下或许局长早就得知了消息，却一直不来看望，恐怕也是放不下面子，为了当年的事情不肯低头。
可如果张镇山把这话去说明了，那局长肯定要有所表示的。张镇山的父亲，当年和这两位前辈也是并称八仙的人物，在他这个子侄辈面前，就算放不下面子，老局长恐怕也是必须要有所表示的。
“这个就别说了，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情。”老头子摆了摆手，却是点上了一锅烟，饶有兴致的嘿嘿笑道：“你刚才说，陈言那小家伙在东海市还有了几个红颜知己？快给我讲讲，是哪家的女娃娃？人品咋样？长的可顺眼？”
张镇山无奈的笑了笑，只好解答道：“一个是陈言的老师，比他大七八岁的样子，但人确实漂亮，人品也是很好的，因为我那特派员就是安插在东南大学里面当个老师，听他说这女老师名声好的很，从无半点风言风语，倒是……陈言去了，和她传出了些闲言碎语。另外一个，却是东海市一个大人物的孙女，那人您老或许有印象，就是那洛长歌。当初他还是靠着南燕子起家的。”
“哦？是那个家伙的孙女？这倒有些意思，他的人品我还是放心的。”老头子似乎真的认识洛长歌，笑了笑，又道：“难不成陈言那小子，打算一下子找两个媳妇的？”
“咳咳，事实上，或许还不只两个……”张镇山干咳了几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