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脸红到什么时候?”默言笑,带着一丝玩味,邪肆的欣赏着面前的人。
“我没有!”朝阳喊道,精致的小脸却泛着可以的潮红,双眼微怒,略带着一丝尴尬,却硬是不敢直视默言。
微叹口气,默言忽然伸手拉住朝阳的手臂,轻一使力,便将朝阳带入怀中。
“喂!你做什么!”朝阳大叫,心里却有些着急,不明白默言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默言不说话,按住朝阳到自己的腿上,将头靠在朝阳肩头,不再言语,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现在只于轻轻的喘息。
朝阳不敢动弹,她能感觉到默言的疲累,也不想打破着难得的宁静,不知为何,仿佛今日从灵华城那边回来后,默言的态度就开始转变了,先是那一个细嫩绵长的吻,再是现在这般的相依相偎。
红着脸,朝阳的手绕过默言的肩,轻抚着他柔顺的长发,小心翼翼。
夜幕降临,房中却是如此的温暖舒适,那一副安然隔世的画面任谁都不想要打扰,可时间犹在,风暴之前的宁静也只是为了让人缅怀,让人纪念。
“你去找灵华城了?”良久,默言磁性的嗓音响起,没有抬头,只是靠在朝阳的肩窝,不肯动弹,不知为何,或许是真的太过疲惫,也或许只是着突如其来的一阵懒散,让他宁愿靠在这里不愿起来。
朝阳一愣,似是没有想到默言会这么问。
肩膀处传来一阵轻颤,是默言在笑,轻灵的嗓音是如此的悦耳“我知道,就算你不说。”
“你知道?”朝阳问,眼中闪现着迷茫,似乎越来越看不懂默言了,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为他的付出才对自己这般亲近么?
忽的,手上传来一阵钝痛,低头一看,默言已离开了朝阳的肩头,细白的双手握着朝阳的,正在往她的手腕上套着一个东西。低头细看,竟是一个血红色的手镯,红玉无瑕,却可以看到手镯里漂浮的肌理,那样的神秘高雅。
苦笑一声,朝阳看着那静静躺在自己腕上的红镯,眼中却是一种颓然的自嘲。
下巴猛然被捏住,对上默言那双冷漠却温柔的茶眸“即便没有水木珠,我一样可以活下来。”
“什么?”朝阳一愣,眼中的水雾被自己逼了回去,只是着默言。
生硬的捏弄变为温柔的摩擦,默言有些冰凉的手指在朝阳的下巴来回摩擦,凤眼微眯,看着朝阳带着一丝迷蒙,一丝不解,一丝困惑“我到底,该把你怎么办?”
难得看到默言如此的神情,朝阳苦笑,转眼摆脱他的手指“不需要,你把我怎么办,我所做的决定只是为了我自己,全是为了我自己,所以你不必觉得愧疚,不必对我.”对我那般的温柔,默言,用你自己的心来对待我,不要因为我对你的付出而感念什么,也不要因为那些而对我有所改观。
请不要.可怜我。
默言的眼猛然转冷,一手伸到朝阳的脑后一个用力便贴上她柔软的唇。
朝阳愣住,第一次是怜惜,那么第二次是什么?
来不及思索,便感觉到默言温润的唇,不似第一次的温柔轻绵,这一次却是来势汹汹,猛烈到让朝阳有些承受不住,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去回应他,不管这是他对她的施舍,还是其他,只是现在,她不想离开。
默言的吻带着一股浓烈的茶香,满口的香气刺激着朝阳所有的感官,他时而轻柔缠绵,时而猛烈进攻,不消片刻,朝阳便已溃不成军。
火热的唇舌探入,瓦解了朝阳防备了一刻的城墙,探入其中寻找她柔嫩的小舌,痴缠在一起,莫名的情愫溢出,却夹杂着朝阳无法丢弃的悲伤。
越是痛苦越要找寻幸福,越是幸福越忘不掉悲伤。
朝阳爱他,爱到她自己都不能认清的地步,可又怕他,怕这样的他只是一时的兴起,一时的怜惜。
唇上忽然传来一阵钝痛,朝阳回神,睁眼看到默言此刻异常炙热的眼眸,来不及细想,便沉溺在他的热情之中。
罢了,一切都已经发生,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太过执着。
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朝阳和默言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好久以后,至于有多久,他们也并不知道,只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直到朝阳不能呼吸,默言才放开她。
清然一笑“傻瓜,都不知道呼吸的么。”
朝阳脸色蓦然转红,不敢抬头去看,也许是幸福过了头,这种淡淡的忧伤总是围绕着她,让她无法丢弃,却又恨不得已。
默言轻轻的搂过朝阳,按在怀中,轻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微叹一声“不要再想了,我就是我。”
从不曾改变。
蓦然愣住,朝阳抬眼看着默言,近在咫尺的绝色面容,竟让朝阳如此的着迷。
“不要再用自己来保护别人,你没有那么坚强。”默言道,语气里满是轻柔。
“我我很坚强。”朝阳说,像是一个犯错误的孩子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是语气中也带着一丝的不确定。
是啊,她坚强么?一直以来,她只是不想认输,不想放弃,因为太过喜欢太过珍爱,所以哪怕是受伤也不会放弃,因为她知道,那些东西是可以给她温暖的,虽然要保护这些会让她伤痕累累,虽然她的坚持只是看着身边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可是自始至终,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不是不害怕,不是不难过,只是,太过的难过,苦涩,委屈,甚至眼泪,她都自己一个人吞下,她的眼里,只有把开心留给别人,而那些痛苦,那些悲伤全部自己承受,不是不信任,只是不想,让她最亲近的人难过,只是想要,看到他们的笑容。
所以,再大的委屈于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可是,真的无所谓么?
这世上,又有几人真正的懂她?
她的那些坚持那些防备不是与生俱来,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希望被保护孩子而已,只是她矛盾着,渴望着,却又害怕着。
期盼着有一日可以有人把她护在手心,却又害怕因此而让珍爱她的人受伤。
默言,你说我没有那么坚强,那么你会是那个守护我一直在我身边的人么?
“在想什么?”默言轻笑,伸手刮了刮朝阳的鼻子,宠溺的看着她。
“你好温柔。”喃喃的低语,朝阳有些轻飘然,这样的感觉,好温暖。
低声一笑,默言拉过朝阳坐在自己身边,伸手夹了些菜给朝阳“快吃吧,不然真的要凉了。”
朝阳点头,懵懂的感觉依然找不出头绪,却也笑着迎合他,只因为,这种感觉是她梦寐以求的。
一顿饭下来,两人之间总有着淡淡的说不出的情愫,也许没有惊天动地的牵绊,没有海誓山盟的誓言,可能只是浅浅的相视一笑,却让他们都觉得幸福。
“要出去走走么?”吃过饭,默言问道,满眼温柔的看着朝阳。
摇了摇头,朝阳轻笑“吃饱了饭想睡觉,不太想出去。”这是实话,朝阳确实有些困,但不至于现在就睡下,只是忽然不想出去,不想去让所有的可能发生,也许就呆在这个房间里,也许就可以永远这么幸福下去。
似乎看出朝阳的想法,默言没再说什么,只是揽过朝阳,带到床边,和衣躺下“那就睡吧,正好我也有些冷了。”
看着赖在自己床上的默言,朝阳有些好气又好笑,怎么觉得默言这家伙越来越懒散了呢。
“喂,你睡这里我睡哪里?”朝阳笑道,看着默言脱了外袍缩在被子里的模样,不禁笑弯了眼。
只见默言邪肆的一笑,忽然伸出一只手拉过朝阳,一天旋地转,便摔倒在默言怀中。来不及开口,默言便倾身过来,揽住朝阳的腰身抱在怀中。
“你”朝阳无语,看着默言近在咫尺的俊颜竟说不出一丝的狠话。
轻声一笑,收紧手臂,让朝阳更加的贴近自己,默言的唇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无奈的摇摇头,朝阳妥协的在默言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也跟着闭目睡去。
或许是真的太累,两个人竟然很快就睡着,只是谁知道,这平淡的幸福过后,明日又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一连几日,朝阳和默言都是如此度过,清晨醒来见到的是对方的面容,夜晚降临相依而偎,白天的时候偶尔会到院子里做一做,更多的时间则是在门前的树荫下一起看日出日落,天空云霞。
默言身上的伤在朝阳的悉心照料下已经有所好转,但因为下手太过狠烈,加之长久以来的折磨,倒也不是那么容易愈合,却远远比最初的血肉模糊好了很多。
这些日子的相处,朝阳和默言一直没有被打扰,却似乎恢复了那五年来的感情,却又比那五年多了些莫名的情愫。
朝阳虽然依旧不确定两人的感情,却对这种美好的日子并不讨厌,甚至希望,那样的一天永远不要来临。
然而期望对于她来说,却永远是一个奢侈,因为这是感情,谁也无法左右,可以去决定一个人的一生,可以去冲破时空的阻隔。
当见到颜瑄瑶的时候,朝阳是惊讶的,虽然不知道灵华城是如何放她进来,担忧之余却也稍许开心。
“瑶瑶,灵华城带你来的?有没有怎么样?小天他们还好么?”朝阳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大家的情况。
“没有,你别担心了,大家都很好,傅大哥和诺诺也回来了。所有人都没事。”颜瑄瑶笑道,秀美中却带着一丝朝阳看不懂的忧伤。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开心?”低头靠在颜瑄瑶肩上,朝阳问。
颜瑄瑶一怔,苦笑一声,什么都蛮不过她,因为她想知道,所以她知道。
“朝阳,我.”颜瑄瑶迟疑一声,看着朝阳明媚的面容,终是下定决心,道“我不回去了,我们放弃水木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