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皇嫂一直在书房,柯儿不敢去打扰,皇嫂今天陪柯儿玩好不好?”邵景柯牢牢抱着顾莎生怕她跑掉。
“今天不行,皇嫂要进宫。”顾莎拉着邵景柯,可惜地摇摇头。
“皇嫂进宫做什么?”邵景柯歪着脑袋问。
“皇嫂要进宫帮很多很多得了一样的病的人看病,很重要,所以今天不能陪你玩了。”顾莎蹲下身子,和邵景柯拉近了一些距离。
邵景彦站在两人身后,外面的阳光照着他们,说不出的温馨。
“那柯儿要和皇嫂一起进宫!”邵景柯粘着顾莎,不让她丢下他一个人。
“让皇兄陪你玩好不好?”顾莎指着身后的邵景彦。
“不好!”邵景柯嘟着嘴巴闹脾气。
“一起去吧。”邵景彦对顾莎说。
“嗯?”顾莎没想到邵景彦会这样说。
“柯儿要乖乖听话,如果皇嫂去看病人的时候,你在大殿里乖乖等着,知不知道?”邵景彦细心地嘱咐。
邵景柯开心地重重点头,“嗯!皇嫂,柯儿会乖乖的,你带柯儿一起去吧!”
邵景彦没想到邵景柯对顾莎那么腻,以往最不喜欢的就是进宫,现在听到顾莎要进宫,还争着要去。
一个人真的能改变另一个人吧,就像她改变了他一样。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顾莎反倒是高兴的,有人陪着比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过去有安全感多了,万一她治不好,邵景柯也能稍微帮帮他。
小孩子拥有的权利总比大人高很多,一撒娇几乎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顾莎和邵景柯进了马车,临走前邵景彦钻进马车里扔了一块金腰牌给她,还捂着邵景柯的眼睛,隔着面纱吻了吻她的唇。
“路上小心。”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她涨红了脸,看着他摸了摸邵景柯的头,之后下了马车。
听到马车夫驾马的声音,轮子咕噜噜地响着,开始朝着皇宫行驶。
“刚刚皇兄为什么蒙着柯儿的眼睛?”邵景柯歪头问顾莎。
“因为……因为刚刚这里有只老鼠!”顾莎怎么会好意思说出那少儿不宜的画面。
“老鼠?为什么有老鼠要蒙着柯儿的眼睛?”邵景柯还是不明白。
“因为……因为那只老鼠长得很吓人!”
“吓人?那为什么皇嫂要脸红?”
“因为……因为……你够了哦,皇嫂哪里有脸红,乱说。”
“白面纱变成红面纱了,哈哈哈哈!”邵景柯说着,咯咯地笑起来。
“好啊,你敢取笑皇嫂……”顾莎伸手去挠邵景柯的痒痒。
“啊,哈哈哈,不,柯儿不敢了!哈哈哈,好痒!”邵景柯欢快的笑声在马车里回响,两人一路欢声笑语。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邵景柯从窗口探出脑袋,“我和六皇嫂要进宫。”
“八王爷。”侍卫一眼就认出了邵景柯,恭敬地叫了一声,迟疑地朝着马车里望来,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六王妃。
顾莎拿出邵景彦给她的金牌,递给侍卫,侍卫看了看马上恭敬地将金牌递回给顾莎,开了门让马车通过。
顾莎这还是第二次到皇宫,还不认识大殿怎么走。
邵景柯轻车熟路地拉着顾莎往大殿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几个太监迎上来,顾莎说了要见皇上,是关于瘟疫的,那个太监立马恭敬地领她去了大殿。
这时候还有一会儿就下早朝了,太监帮忙通报之后,顾莎和邵景柯就站在大殿外等候。
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开门。
直到顾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问还有无要事禀报,一个小太监出来让顾莎和邵景柯进去。
看到黑压压两片穿着官服的人,顾莎心里直打鼓,她还以为下了早朝之后再见皇帝的呢,现在居然要当着众人的面进殿。
邵景柯乖巧地跟在顾莎身旁,和她一同上前,然后在殿上一起行礼。
“免礼。”皇上的声音很浑厚。
“谢皇上。”顾莎站起身,微微低着头。
“六王妃有何事?”皇上用很公式的口吻问道。
“回皇上,臣妾为北方瘟疫一事而来。”顾莎觉得自己快hold不住这么庄重严肃的场面了,要是她打个喷嚏是不是会被拖出去。
“哦?”皇上倒是没想到顾莎会为瘟疫的事情而来,顿时有些改变了对顾莎的想法。
之前一直都觉得这位公主不禁面相丑,身子弱,而且非常无用,除了舞技高超别无所长,没想到现在居然来为国家大事献力。
“臣妾得知今日是那位染病小贩的最后一日,斗胆想向皇上了解关于昨日那位‘仙医’的药方结果如何?”顾莎觉得自己模仿电视里那些人模仿得不错。
皇上的心情好像突然变差,殿上的那些大臣小官都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那庸医不提也罢!”
“臣妾自幼受医术熏陶,耳濡目染,十几年也累计下一些经验,对医术略懂一二,想为大赤国献一份绵薄之力,希望皇上能让臣妾见一见那位小贩……”顾莎说完,胸腔里那颗小心脏不安分地狂跳着。
皇上沉默了,殿上的讨论声不断放大,顾莎听到的,全是质疑和不屑的声音。
“回皇上,六王妃一片好心,望皇上能许六王妃去试一试,若有幸能治好,那我们大赤国也算度过了这几十年来最大的危难。”身后有个老头站出来为顾莎说话。
“也罢,来人,带六王妃去隔离院。”皇上让人带顾莎去小贩被软禁的那个院落。
“柯儿,你在这里等皇嫂回来。”顾莎低头低声交代,邵景柯乖巧地点后,她便跟着一个太监出了大殿。
到了一处精致的院落,顾莎不得不感叹,宫里每一处都是极其的奢华。
这小贩在人生最后的时刻能在宫中住上这么多日,也算是一种福气,只是以他的情况,享不了福了。
顾莎透过太监给他开的一条门缝,发现那小贩躺在榻上正抽搐着,嘴里不断溢出雪白的泡沫与他蜡黄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面黄肌瘦,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模样。
但是比起孔琉璃,他现在的状况又好上了许多。
顾莎推开门走了进去,身后的太监想要开口阻拦顾莎,但是刚想开口,顾莎已经快步到了那小贩前。
他只好站在门焦急地等着,希望顾莎早点出来,不要和那个仙医一样,自己没治好反倒被传染。
许久,顾莎诊完脉,查看了小贩的眼珠和舌头,仔细看了看小贩的皮肤,终于摸清了病症,才从房里走出来,准备回殿上。
回去一路,顾莎发现那小太监比来时站的离她远了许多,这是怕被传染吗?
的确,她在里面呆了挺久的。
“带我去洗手吧。”顾莎倒没有真的在意,谁不怕死,在这种恶劣的瘟疫下,小心上三分才是正确的。
小太监带着顾莎去洗完手,回到了大殿之上。
“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还是老套的陈词。
顾莎四下看了看,已经退朝了,殿上只留下一个老头子和邵景荣站在一边,那个老头子应该就是刚刚帮顾莎讲话的那位,当朝丞相。
“六弟妹,听柯儿说,你治好了六王府上的那位患病多年的孔妾侍?”皇上看着顾莎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
“回皇上,臣妾也只是好运能用上薄弱的医学知识的而已。”顾莎知道自己应该谦虚一点儿。
“那依六弟妹的看法,这场瘟疫有治疗的方法吗?”皇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有。”顾莎简单地回答,皇上的两眼直发光,嘴角的笑容也抑制不住了。
站在一边的二王爷邵景荣和丞相也微微震惊,刚刚听到邵景柯说她治好了孔琉璃两人已经觉得非常难以置信,孔琉璃的当时的样子他们俩包括皇上都是见到过的。
令几十御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公主竟然能治愈,现在面对已经危害了整个北方甚至蔓延到南方来,让皇上和众臣都头疼脑热不已的瘟疫,她竟然如此信誓旦旦?
到底是真还是假?邵景荣不由多看了几眼顾莎,这女人要不是那张脸,这曼妙的身材还真是一方尤物!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些日朕为这已经蔓延到南方来的瘟疫弄得寝食难安,不知六弟妹要如何医治呢?”皇上的声音止不住的兴奋。
如果顾莎成功了,那这可是大大的一支功啊!
“臣妾想找一枚草药,不知皇上可否允许臣妾进藏书阁翻阅一下相关记载?”顾莎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句话,跟皇帝讲话就是累。
“藏书阁离大殿尚有一段距离,朕命人将六弟妹要的书籍全部搬来,六弟妹直接在这里看便是。”皇上急急地说,“来人啊。”
几个太监冒出来,站在顾莎身侧。
“六弟妹要什么书,尽管说。”皇上豪气地说。
顾莎点了点头,转身跟那几个太监说,让他们把所有关于草药的书籍都拿来,他们听了之后马上退了出去。
皇上给顾莎搬了桌椅让顾莎坐在殿上,顾莎屁股刚碰到凳子,就觉得有些凉的她心慌。
这皇帝要不要这么着急,要是她找不到那种药草,估计脑袋都要落地了。
但是实际上顾莎就算治不好这场瘟疫,也不会死。
太监们的手脚很快,没一会儿就大步大步走进大殿里,把一叠叠书籍搬到顾莎的桌子上。
顾莎也没磨蹭,拿起一本就开始翻找。
那样子极其认真,看得皇上在龙椅上坐得有些紧张起来,而邵景荣和丞相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顾莎一本本翻找,没有看到她要找的那株草的有关文献,因为皇上投来的火辣辣的视线,让她觉得有些紧张,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好不容易翻找到一本有相关记载的,却只是一笔带过,没有详解也没有图画。
里面写着,面黄有病根着药材难进,以巨陀花叶做引,即可发挥药材最大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