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莎越说越慷慨激昂,一开始还听得懂只言片语的暖暖,到后后面就完全不明白了。
其实顾莎这也都是瞎掰而已,想想以前生活的时代和现在这里比起来,生活节奏差太多了,所以想法有巨大出入也是难免的。
扯蛋中,两人已经到了孔琉璃卧房的门口。
推开门,她还是那样趴在桌子上,好像只有那个姿势她才能保持自己不消失在这个世界。
顾莎上前,微笑着问,“孔妾侍,吃过早饭了对吗?来,我们喝点药。”
孔琉璃忽然坐起来,吓得顾莎手一抖,差点打翻了碗,幸好敏捷,稳住得快。
“怎么突然这么有精神?是不是吃了这药感觉好多了?”顾莎笑着问,问得胸有成竹,可是看到孔琉璃依然没有起色的脸,心里不禁叹气。
孔琉璃当然回答不了,空洞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像看着顾莎又像在看着顾莎手里的药。
顾莎一口一口地喂着药,偶尔有药汁从嘴角流下来,顾莎会耐心地用勺子将药汁刮回去。
暖暖在一旁看着顾莎耐心的样子,心里不禁赞叹,这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这是身份尊贵的王妃啊,这是金枝玉叶啊……
居然在为这已经半只脚进棺材,还是与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喂药。
“孔妾侍这两天吃饭的情况怎么样?”放下空碗,顾莎拿起手帕给孔琉璃擦了擦嘴角,转过头问身后的暖暖。
“比之前吃得多了,身子活动比以前多了,药也都有好好吃。”暖暖老实交代。
顾莎看着孔琉璃,思考片刻,开口道,“我以后就叫你的名字琉璃,可以吗?”
孔琉璃不动,顾莎笑了笑,“我知道你可以听到我们说话,如果可以的话呢,你就动动你的食指。”一只手托起孔琉璃的手。
瘦弱的手,没有了以往的白皙嫩滑,如今只是瘦,骇人的瘦,骨节分明,皮肤也有些皱。
“来,想着自己要动动食指,稍微用力地想……”顾莎认真地开导孔琉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手上托着的瘦骨。
暖暖也不敢眨眼地看着孔琉璃的手,有些不敢相信,颓靡了将近两年,几乎半只脚跨进棺材的女人,大家早以为她已经没了意识,听不到说不了,王妃居然说她可以听到别人说话?
只见安静地躺在顾莎手上的手,食指艰难地颤了颤,随后点了点顾莎的手掌。
太不可思议了!
暖暖瞪大了眼睛,顾莎则高兴地开始继续跟她对话,“那以后我就叫你琉璃了,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孔琉璃还是原来的样子,双眼无神,坐着一动不动,好像刚刚动手指的根本不是她。
“如果你知道,你就点三下手指,如果你不知道,就点两下。”顾莎知道这要慢慢来,急不得。
说完,盯着孔琉璃的手。
一下,两下……三下!
“王妃,孔夫人她真的能听到你说话!”暖暖高兴地跳脚,这真的是太神奇了。
“我知道我知道。”顾莎也忍不住笑。
接着顾莎把了把脉,检查了一番,眉头紧锁起来。
“王妃怎么了?情况不好吗?”暖暖见顾莎神色严肃,担忧地问。
顾莎沉默,过了很久,她忽然站起身,“琉璃,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好好吃饭,我会让下人给你煎药的,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和暖暖出了梨树院,刚到门口就撞上了“出宫”后的邵景彦。
“王爷。”顾莎上前行礼。
“王爷。”暖暖也跟着行礼,却有些怯弱。
“为什么又来吓本王妾侍!真是丑人多作怪!晴晴!夫人怎么样了?”邵景彦气势汹汹,但是说话间有种糊里糊涂的感觉,怎么看也不是个正常人。
“王爷,我是暖暖……孔夫人她……”暖暖纠正邵景彦叫错的名字,随后想要跟邵景彦报告关于孔妾侍服了顾莎的药情况好转的事情。
顾莎却打断了她,“王爷,臣妾只是在卧房外看了琉璃几眼,并没有进屋。”
“哦?不进去吓吓她,你不会不舒服吗?”邵景彦暗里讽刺,他早就知道她偷偷给孔琉璃服药的事情,只是不捅破,想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本事。
“王爷说笑了,不舒服的话,臣妾自己照照镜子就什么不舒服都好了,也不用来梨树院看琉璃了。臣妾只是关心琉璃,想要看看她的情况如何。”顾莎笑得淡淡的,暖暖却捏了一把汗。
“明日,皇上举办赏菊大会,你与本王一同入宫。”邵景彦昂着下巴说。
“****。”顾莎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是,王爷。”
邵景彦得到满意答案后,大步离开,离开之前深深看了顾莎一眼,她刚刚在心里骂我了吧?
“赏菊大会是干嘛的?”邵景彦走后,顾莎问暖暖。
“是皇宫一年一度的盛会,皇上最喜欢的便是菊花,每年都开这样一个宴会,请所有的妃嫔和文武百官还有各自的家眷,王爷和各自的王妃还有各位公主阿哥都要参加。”
“不,我是问赏菊大会上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