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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徘徊在深渊的边缘

学校里人来人往,但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所以他很顺利的来到了山顶。这个地方他很熟悉,遇见有人心不能放开,他就会带人到这里。这里安静,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甚至王玉琳曾经还在这里写过一句打油诗:

风吹树摇人心动,人生苦短多是梦。

只是他一直没有想好后面两句。此刻他坐在山顶上,望着山下的校区,想到了公月林,他心里满是愧疚。他也想他的父母,想到他们为自己伤心难过,他就流下泪来。然后又想起了曾在这写的那句诗,突然就觉有了后面两句。

风吹树摇人心动,

人生苦短多是梦。

千古英雄入黄土,

富贵荣华皆是空。

想好了最好两句,他也并不兴奋,也没有去推敲,总之,完了就完了吧。

一对情侣从他的身后走过,虽然是无心的,但是他还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无非就是那些暧昧的字眼。但是王玉琳却觉得很奇怪,既然自己都有了放弃一切的想法了,为什么还对别人说的话那么好奇呢,这是自己的习惯,还是内心之中有挣扎呢。他该成就伟大还是该报复社会呢。

想着那首诗,王玉琳又慢慢的走下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对于这里他是很有感情的,也是他和公月林所说的“家”,所以他不会在这里留下让别人不开心的回忆。

打开电脑,他就沉入了游戏的海洋,惟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恐惧和难受。他也不知道玩了多久,就这样坐在电脑前,不吃不喝的玩,不仅是用精力在玩,也是用生命在玩。

王玉琳也不知道玩了多久,终因体力不支倒下昏睡了过去,等他醒了才发现游戏已经定格在了灰色的世界里。他心想,这是在预示自己的未来吗?

实在是很难受,他又爬到了床上,发生他身上的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最后又昏睡了过去。

王玉琳不是自己醒来的,他是被公月林叫醒的。今天是星期一,晚上的课是他和公月林所有课程中唯一能一起上的公共课。他们两并不是一个专业,甚至不在一个学院,所以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也都很珍惜。只是晚上王玉琳并没有出现,从昨天上午到现在,他已经失踪了三十多个小时了,而且手机又一直关机,所以,晚上只上了一节课她就到这里来找王玉琳了。

看到没有关的电脑,还有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王玉琳,她是既担心又难过。所以出去买了吃的回来,叫醒他。

“懒猪,起床啦!懒猪,起床啦!”公月林一直小声的在他耳边叫着,又像是在说悄悄话,而口中的热气进了他的耳朵也是又暖又痒,他很快就醒了。

看到是公月林,而且还忧虑的看着他,他似乎忘掉了之前的一切,开心的笑了笑,还用力抱住她。

“你怎么了?”

公月林一句话,又把王玉琳打回到阴暗之中,是啊,自己太傻了,居然好抱有希望。王玉琳是抱有希望的,他当然希望检查结果有错了。只可惜报告中提到他也有小三阳,这可能是和他与公月林之前亲密接触有关,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觉得那份报告的真实性不容置疑。

“你怎么来了?”王玉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公月林的问题。

“还说呢?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给我发过一条短信,更没打过电话,我还以为你带别的女人回家了呢,我当然是来突击检查的了!”公月林对于他的问题也是十分不开心。

“那,检查结果呢!”

“当然发现了,它!”公月林指着王玉琳的破电脑说。

王玉琳自然知道公月林觉得受了冷落,他也没想要解释什么,只是想打开手机,只不过没电了。

看到王玉琳的手机打不开,公月林顺手从电脑抽屉里拿出数据线,接到了电脑上,然后才把手机打开。

“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吧!课也不去上,这段时间你懒散了好多!”公月林一边握着鼠标一边说。

“恩!”王玉琳起身去了厕所,然后听到无数个短信的声音。他自然知道这好多短信都是他关机的时候找他的。

已经过去两个礼拜了,王玉琳醒来小便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痛,不过也只是早上的时候,白天只要注意点,不是太急的话,也没什么感觉。

“李文娟的短信!”公月林特意大声的说。

“她说什么了!”王玉琳还在刷牙,满口都是泡沫!

“她约你!”

“约我做什么?”

“他约你去参加文学社活动部的会议!”

“哦!”

“你自己回复还是我帮你回啊!”

“我看看吧!”王玉琳知道这个会他肯定是会去的,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时间和地点,还有顺便看看公月林之前有没有发短信给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如此在意,像很怕公月林删掉一样。

“你坐,我去给你拿吃的!”公月林让王玉琳坐在椅子上,然后跑去拿她刚才买回来的吃的。

“当当当当!”公月林一手拿着他喜欢吃的酱香饼,一手还拿着一杯奶茶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玉琳真的是饿了,毕竟快一天两夜没吃东西了,怎么能不饿。只不过他还是没有胃口,虽然装出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心里却更难过。

“怎么样!”公月林还问他怎么样。只是却看到王玉琳流出泪来。

公月林以为这是王玉琳被感动得流泪,就抱着他的头安慰着。

“哎呀!怎么像个没受过温暖的小孩子一样,这么容易感动,我都担心你随时会被哪个女生拐跑!”公月林心里是美美的,能够遇见王玉琳她觉得是上辈子积的德,也是她今生最大的福分。

大一快结束的时候,是她的低谷。那时候,勤工助学的工作没做好,心理协会也是一团遭,连学院等级的奖学金都没拿到,那时候她被检查出小三阳,正是在绝望中,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动力。后来重新遇见了王玉琳,这个温柔容易感动别人,更容易被感动的大男孩,因为她的一个苹果而变成了她的“弟弟”,后来又因为一个钱包变成了她心灵的依靠。

那是在圣诞节,公月林买了几个苹果,准备送给她关心的人每人一个。而那一整晚,她都发现王玉琳像宝贝一样的握着苹果,她自然很高兴很好奇。然后那一晚,他们在学校里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从那时候开始,就走进了彼此的生活,彼此的世界。

公月林知道王玉琳很容易被感动,曾经因为开心,她偷偷的在王玉琳的嘴角亲了一下,那也是她第一次献吻,又是在宿舍楼下,所以,吻过之后她就慌忙跑开了。而当她回头的时候却发现王玉琳站在那里望着她,眼眶里都是泪,她才又不忍心的跑回去抱住他。那一晚,她久久没有入睡,只不过让她更夸张的是,早上起来就看到了王玉琳凌晨两点发来的长长的情书,足足有二十条短信那么长。第一时间就骂他是傻瓜,然后又是傻笑,让她的室友都以为她着了魔。

“你着魔啦?”

“恩,情魔!”

那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闹钟了,第一次那么快从睡意中清醒过来,还是那么高兴,那么幸福。

“没想到,我们叱咤风云心理协会的理事长,文学社的活动部大部长,尽然会为了一杯奶茶落泪啊!”公月林也调侃起王玉琳来,她可不愿意让王玉琳一直这样。

“因为,这是你买的啊,你就是我的优乐美,我会永远把你捧在手心里的!”

“只是捧在手心里可不行,赶快喝掉啦,都凉了!”公月林自然开心,不过她不喜欢王玉琳一直说这样肉麻的话,她怕受不了,她也是很容易被感动的。

“赶紧吃吧,等会我保护你回新区去,明天早上我们都有课呢!”

王玉琳答应着,现在的他什么都愿意答应她,他甚至幻想出来一个犯罪份子,而他就像《人鬼情未了》中的男主角一样,化为另一种形态,只是仍然守胡在她的身旁。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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