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赵会长是所为何事?”
赵会长和署长尴尬地笑了笑,道:“说来惭愧,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1917年,锦州,夏季。
当时,还是烈日炎炎,一队巡逻的士兵和两个警察被一刺耳的叫喊声所吸引。
“我的孩子呢?!!!”
巡逻的士兵和警察以极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当他们赶到后,当场的一幕触动着人们的内心——一位母亲哭得撕心裂肺。
“怎么回事?”警察问道。
“孩子,我孩子,我就买个菜,一回头的工夫孩子就不见了!”那位母亲声嘶力竭地说着。
“去找啊,是不是小屁孩爱玩,躲起来了?”另一个警察说道。
“我……我看见了,我知道咋回事……”旁边一位卖菜的妇女一脸惨白,仿佛是大病过一场。
“你说!咋回事!”
“她拽着孩子在我这旮沓买菜,正在这旮沓挑菜呢,一个黑影一闪而下,孩子就不见了,大白天的咋还能见鬼呢?咋还能见鬼呢……”买菜的妇女惊魂未定,呆呆地站在当场。
“我的孩子……”那位母亲坐在地上,只是嚎啕大哭,众人见了这一幕心中多少都有些动容。
“这大白天咋还能见鬼呢?”
“孩子丢了?会不会真有猫脸老太太?”
“你就会瞎白话,那玩意咱这旮沓能有吗?”
“有没有谁知道呢?”
在场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弄得是越来越混乱。
士兵们和警察不敢耽误,立即决定在附近搜索可疑人员,并疏散群众,也把那位可怜的母亲带回了警署。
事情过去了五天也没什么进展,就在人们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就来了线索,当然,伴随着线索的是又出事了!但这次是晚上!而且还是在晚上睡觉时,发现孩子丢了!
丢小孩的事件前前后后发生了五起!当然,警署和军队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确实找到了可疑人,却也只是看到个身影——一个身手敏捷、轻功极好的人。
警署一压再压,不想让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件传出去,不想让锦州城里的人人心惶惶,于是封锁了消息。可是,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消息灵通的人早已知道了这些,并给锦州警署施压,务必要捉拿凶手,可是摆在眼前的是,这个偷小孩的人像是蒸发了一般,线索断了。
有些高层怀疑是商会的人,理由是商会的人往来各地,难免会掺杂一些形形色色的人,也许在其中就有人贩子。这种说法给商会会长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于是商会的赵会长找到了警署署长商量,决定请求军方人员帮助,所以,就有了我来锦州的一幕。
“事情就是这样,还请长官您多帮助!”赵会长很是客气,没有一点架子,可警署的署长还是那样的沉默,板着脸没有说什么。
“赵会长,您的计划是?”
“我的想法是让长官屈尊,名义上是在我商会下的一个商人,您在暗中调查,而周署长在明处调查,你认为如何?”
看着他们早就安排好的计划,我感到十分无奈,说道:“既然这样,我一定会配合,那么是否可以把你们所知道的资料给我?”
周署长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闭着眼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这是一个团伙,长期在锦州徘徊,他们中最敏捷的、也是实施偷小孩的那个人,人称‘猫三爷’,有人说他是野猫成精。”
“野猫成精?这倒是第一次听说。”田宇朋绕有兴趣地说道。
“野猫成精的说话我们当然不相信,不过这个猫三爷轻功极好,难以捕捉他的身影。”赵会长看了看我,又继续说道:“这些寻找他的工作,还得靠你了。”
我想了想,说道:“我有两个条件。”
赵会长看了看周署长,二人一点头:“可以,你说说。”
“第一,我需要单独行动时,你们不能打扰我。”
周署长又闭上双眼,淡淡地说道:“可以。”
“第二,需要人员调动时,听从我的安排。”
“这……”赵会长有些犹豫。
“当然,特殊的情况,我需要支援的时候。”我解释道。
“可以。”
“至于我们的住行,还是麻烦赵会长了。”我笑着看向赵会长,捕捉着他脸上的变化。
赵会长不动声色,也是爽朗地笑着:“这是当然,不用担心。”
我和田宇朋就这么安排了下来,在锦州的商会会馆住了下来,我们换上便衣,装扮成商人的样子,每天的任务就是游荡在锦州城里,观察着每一个不寻常的人或是事情。
1919年2月1日,我离开奉天近两个月了,这是我在锦州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春节,因为在这个春节之后,我渐渐地嗅到了更多不同寻常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的火药味。
如果说现在最忙碌的我想就是火车站了,越来越多的士兵被运往宁远、锦西、锦州等地。人们也渐渐地感受到战争的靠近,这一年,一股压抑的感觉弥漫在人们之间。
1919年9月22日,此时的锦州已经开始进入秋季,早晚温差较大,要是早上穿着单衣,难免会有几丝凉意。我和田宇朋来到锦州已经半年了,这半年多的调查里,我和田宇朋感到莫大的压力,要说没有收获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们确实捕捉到一些线索。
这半年之中,我还做了很多田宇朋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我在暗中调查了田宇朋,这是当初我在宁远交给于宁的任务,至于他的身份确实让我感到吃惊,不过更让我放心的是他不会与我为敌。第二件事就是我一直在和罗玲玲保持着联系,我们每个月都会写一封信,互相询问彼此的情况和身体,只是,最近这两个月,我们失去了联系。
话说回来,这半年的调查中,我和田宇朋越来越默契,渐渐有些成为搭档的趋势,而今天要做的就是,跟踪两个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