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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摊牌与选择

伤经断骨一百天。对于南阿南来说,他已经休养了两百多天了,可是,他的伤并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还有日趋严重的迹象,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有化脓的趋势。小丫头朵朵每次看着他换药的时候,总是瘪着小脸,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为此,小丫头还没少折磨老药罐头。”爷爷、爷爷,你不是说你医术高明吗,怎么连大哥哥的伤也治不好?“、”爷爷、爷爷,你不是说你调制的药膏天上一绝地上无双吗,怎么大哥哥还这么痛苦?“、”爷爷、爷爷,你不是说、、、、、、、、“。

现在要说老药罐头最恨的人是谁,那莫过于南阿南了。在他没来的时候,朵朵虽然偶尔会调皮一下,但是重来都是很体贴爷爷的。然而现在,自从南阿南到来之后,老药罐子感觉自己在孙女心中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甚至还有被彻底取代的危险。这让老药罐子有些着急,看着南阿南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更恐怖,好似一头受伤的孤狼,随时准备择人而食。

这种感觉在吃饭的时候变得尤为强烈,看着小丫头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南阿南碗里夹菜,有时甚至还会整盘的端过去,老头子就感到一阵抓狂,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每当这个时候,管家猴子总是最安静的、最小心翼翼的了,他清楚的认识到要是自己稍微有点出格的举动,绝对会迎来老不死狂风暴雨般的打击,这点它坚信不疑,相信老药罐子肯定能做得出来滴。

南阿南反而倒是最没有觉悟的那个,每天除了在朵朵的陪伴下出去溜溜,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虽然他也察觉到家里的气氛经常莫名的变得有些古怪,可是他的心根本没有在意到这些。

自从离开地球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思念的种子,用老药罐头的话来说:“你的病不在于皮肉,而在于内心,身病易治,心病难治,我虽然能调制出天底下最好的灵药,却唯独调不出治疗心病的灵药。”

尽管南阿南也觉得老药罐头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在老药罐头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容易笑场,因为在他的眼里老头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太逗了,让他情不自禁在脑海中把他和猴哥的脸作对比,最后得出一个令他笑喷的结论”他不会真的是一只大马猴变的吧。“

要是老药罐子知道他每次给南阿南看病时南阿南的想法的话,绝对会拿出刀来砍他个一百遍呀一百遍。

这天,看着太阳底下发呆的南阿南,老头子神色变得无比郑重,因为在南阿南的身上,他已经看到一丝死气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老药罐子又有些慈爱的看了看乖巧的伏在一旁的朵朵,终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孩子,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老药罐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南阿南的身后,用一副见惯百世沧桑的语气肯定的说道。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砸在南阿南的头顶,把他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防备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头子。

“你是谁?你不是老头子,你究竟是谁?”南阿南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变化,没有一丝熟悉感。

“我?我是老药罐子,我也不是老药罐子,我是天地间的一株草、一棵树、一缕空气,道要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听着老药罐头是是而非的回答,南阿南似懂非懂,只觉得有股玄妙的感觉。

“你既然这么神通广大,还知道我的来历,那么你肯定知道怎样可以回去吧?”南阿南说着有些期待的看着老头子,眼里流露出强烈的希望之光,把身上的死气也冲淡了不少。

老药罐子先是朝着南阿南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看得他一阵蛋疼,有种抓住老不死暴打一顿的冲动,不过理智还是按捺住了他的这种冲动,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竖起单掌学着地球上道士的样子做了一揖,礼貌的问道:“大师,敢问我归家之路在何方,还望赐教?”

看着南阿南的样子,老药罐子突然点了点头道:“甚好、甚好”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南阿南只感觉天地在刹那间停了半拍,他有些骇然的望着眼前的老药罐子,脸色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色彩。

“你决定好了?一踏出这个村子再见可能是千年万年之后,也可能是无期”南阿南虽然不能完全懂老药罐子的意思,但是他听懂了一件事,踏上归家之路,就意味着和现在诀别。

看着伏在一旁熟睡的朵朵,又想起远在未知时空的家人,想起母亲已经有些斑白的头发,南阿南沉默了,就这样静静的呆在那里。老药罐子也不催促他,也静静的站着,好像亘古不变的顽石一样。

过来许久许久,南阿南抬起头有些希冀的望着老药罐头:“假如哪一天,我到达您这种层次,能否还有再见之期”。

看着陷入两难境地的南阿南,老药罐子轻轻点了点头。

南阿南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似的,开心的大笑起来。他有些留恋的抱了抱小小的朵朵,却丝毫不敢用力,害怕惊醒这个偷走了他的心的小姑娘。

一转身,南阿南就毫不留恋的朝着村口大步走去,奇怪的是,每走一步,此地的时空就波动一次,给人一种一步一春秋,一步一纪元的奇妙感觉,在踏出村口的那一刻,南阿南头也不回的问道:“那魔灵族呢?那九州大陆呢?是梦是幻?还是、、、?”

“假作真时真亦假,也许,你出门就可看见,也许,你永远也看不见,一切都尽归于“道””。老药罐子的声音似梦似幻的传来,在南阿南的心中荡起一阵阵涟漪。

“那我归家的路呢”,一阵强烈的吸力从村口传了过来,一点点的把南阿南往外拖去,只是从哪逐渐模糊的时空中传出一声声唱词:

断剑染血战苍穹,血海骨山走一通

众生染劫天地泣,星海无涯骨做钟

缘来本是无一路,源尽之后是何流

世间本无不通路,仙魔一念鬼神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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