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秋之忆
章15
日常？
错过了盂兰盆节的我，有些失落啊。
失落什么啊，现在是暑假最后几天了。
诶。
诶什么啊，暑期的作业快点写啊！
哦。
我起得很早，母鸡若无其事的坐在我的头上，真当我睡鸡窝是开玩笑？虽然也没那么糟糕，但是醉酒之后的老爹睡着的样子，简直可怕，呼出来的味道也是让人窒息，为了不让老爹感冒我都是关着门窗的，可怜小小个子的我。
“早啊，秋。”
诶。
“早啊，长老。”我的天，虽然没有看钟，但是现在天还是黑着的，公鸡还伏在干稻草堆里，闭着眼睛。
我推开鸡笼，坐在我头上的母鸡被我的动作吓得飞扑着，弄醒了其他的母鸡，他们抖着身子看着我，月亮已经很亮了，突然有些怀念夏天的星星，那段时间坐在篝火前，享受着凉爽的风，看着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白天的疲劳一扫而空。
“看样子，你和我一样是一个喜欢早起的人，作为奖励，这个给你。”
长老微笑着，露出他的兔牙，手上拎着一把剑，虽然很暗，但是看样子是做工很好的竹剑，我不知道该不该收下，因为我知道这个东西一定很贵重。
“嗯？你是在担心什么嘛？没事的啊，本来就是不值钱的东西，摆在我那里也只是浪费。”
兔子爷爷温暖柔顺的肉掌抓住我的右手，放在竹剑上，“我要松手了啊。”
沉甸甸的，温暖的檀香，驱赶着鸡窝淡淡的酸味，我理了理头上的羽毛和稻草，双手端起竹剑，“那么，我收下了，谢谢。”
“熊穆也能像你一样，我想他真的会是一个不错的长老啊。”
兔子爷爷拉紧自己的橘色长袍，“不过，记住你老爹的一些话，虽然平时大大咧咧，还那么蠢，但是他的信念却是值得学习的。”
“心中永远有一抦要握住的剑么，心里怎么会有剑啊。”
不过看日历，今天是8月20日了，还真的是一个漫长的旅行啊。
“那么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竹剑，包在黑色的纱布下，有好好清理，还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而且，最上方剑柄的位置还印着和老爹衣服上一样的三片勾玉。
“啊？这勾玉是什么？是我的标志啦，我的标志。”
“你的标志是什么鬼，能不能多说点，还有，醒酒药喝下去！”
“苦得要命，你放了什么！”
“黄莲。”
“哈？你想谋杀我？”
“少废话，赶紧喝下去，醉鬼老爹。”
“切，喝就喝。”
今天还真听话，我坐在小矮桌边上，看着老爹慢慢把醒酒药喝下去，吐出被染绿的舌头，“好苦。”
“那就少喝点酒啊。”我收起杯子，拿出放在背后，也一直被老爹瞄着的竹剑。
“别忘了你的话。”
“切，看样子这是服部长老给的了，竟然还留着。”
还留着是什么意思。
还是那一套白色的练功服，红色的缠腰绳被老爹拉的很紧，我一直强调自己换衣服，但是老爹根本不听，毛手毛脚。
还是这个地方，没有房顶的房子，白色的墙壁好像被人粉刷过，原本的涂鸦都被白色的石灰覆盖，这棵巨大的老樱树叶子很茂盛的长着，今早还扫了下她落下的叶子。
今天诺先生和多吉叔都在，还是以前的老位置，诺先生架起小火炉，开始煮茶，多吉叔躺在阳光里，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看着我和老爹，至于老爹，绑着棉被的木剑架在肩膀上，伏着身子看着我，不说话。
“师傅，你在等什么。”
“要是像以前那样一定又会被你说这说那，我在思考。”
“霍？终于知道怎么思考了？但是太迟钝了啊！”
“啰嗦！弟子就要乖乖听师傅的！还顶嘴！”
“听你的话我就变成和你一样的傻子了好吗！”
老爹捏着剑，我能感觉气温在上涨，不过，这只是第一步。
“你这臭小子！欠揍哈？”
“哎，这俩人又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多吉叔向诺先生招了招手，诺先生只是把茶杯递给多吉叔，露出理解的微笑，哈哈，果然诺先生不想老爹那样，轻而易举的看出我的意图。
“今天又是我做的家务，你吃完饭竟然不要脸的坐在我的床上补觉。”
“我宿醉了！需要休息！”
“吼？作为一个父亲你竟然还喝那么多酒，难道不觉得就像苦情戏剧里，酗酒然后暴力对待家族最后妻离子散的悲伤结局？”
“臭小子！”
我的杀手锏还没用出来啊，老爹已经握着剑冲过来了，“今天就用剑术教会你尊敬！”
很直白的攻击，就像平时，不过老爹忘了，我早就习惯了他的动作，我侧身躲过老爹巨大的身体，巨大的风拂过我的脸，带着汗味。被风吹起的长发弄得我有些痒，老爹第二次进攻是回手一次剑击，我向后退了几步，不得不说，真被打到的话可能会受伤，我堆起来的枯叶被老爹的剑气冲了起来，说实话我有点害怕，真的打到的话会很疼吧。
“切，臭小子有本事别躲！”
我才不是笨蛋，不躲开，我怎么可能吃得起你的一剑，我无视老爹的大吼大叫，反正品势听得耳朵也起老茧。
真是，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自己的缺点，明明明示暗示还有长老们的大道理，诺先生的唠叨模式，为什么察觉不到。
“停！”我大叫着，然后看着冲向我的绑着白色棉被的剑，巨大的冲击把我的头发吹散，睫毛感觉很痒，老爹突然举手，把剑敲在我头上，一脸不爽。
“怎么了？怕了？”
“真的打到我你觉得我有几成把握活下去。”我捡起地上的竹剑，看着似乎恍然大悟的老爹，真是，完全不会克制情绪的笨蛋老爹。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我还是挺期待秋飞起来的样子的。”
“别说那么残忍的话。”诺先生用脚踢了多吉叔一下，多吉叔挠挠头，和了口茶，“我又没真的想看到秋受伤。”
“那么，臭小子你究竟想怎么样，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老爹一屁股坐下来，一把拉住我手里的竹剑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汗臭味。
他揉着我的头发，有这些发硬的胡子扎在我的头顶，“说实话，我并不适合做一个师傅，想想最高纪录的那个弟子，哈哈，30分钟哦。”
“看出来了。”老爹用力地抓住我的胳膊，让我挣脱不开，有些难受，但是总觉得现在不应该拒绝。
“你希望我怎么教你，你觉得合适的话，我愿意试试。”老爹松开了我，然后撑住自己的头，我抬头看了一眼老爹，其实早就知道我该怎么做，当年偷学，我就学得很好，那么其实只要老爹像平时那样练习，我跟着老爹一起练习，就能慢慢记住老爹的动作，自己领悟技巧。
不过，老爹自身的缺点，他一直不愿意正视自己和其他人，这致命的缺点。
光有剑法，拳法，步法这些固定的东西一定是不够的。
“你就像以前一样，自己练，我只要跟着你就可以了。”
老爹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多想了么，原来做一个师傅那么简单？”
“你多虑了，因为与其去猜你的哼霍哈嘿还不如记住动作。”
“秋，听我一句，学习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虽然我相信你的决心，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作为弟子，学习可是需要起码五六年，中途放弃虽然可惜，但是我们不会责备你。”
诺先生叹了口气，慢慢走过来给老爹倒了一杯茶，“还有你，熊穆，我一直在想到底谁应该是谁的老师，也许是你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遇到这么一个孩子。”
我得意的抱着竹剑，露出笑容，有些自大的，老爹一样露出牙龈的那种。
“知道了，我会带着感激的心情好好锤炼这个臭小子的，哦，当然不是真的锤炼。”
“我听得出比喻的好么！话说你竟然会用那么准确的比喻。”我拔出竹剑，做出姿势，老爹一口喝干茶，“烫烫烫！”
在我的面前就像以前，练起剑术，我盯着老爹，跟上他。
“秋，看好咯，我不一定会记得我以前的动作。”
“真坦白啊，不会的，我不会浪费机会的，师傅！”
真话，我才不会浪费任何机会，作为老爹的弟子。
老爹笑着用力挥剑，我跟着，多吉叔趴着，诺先生默默注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