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凌霄山庄珠翠坏绕,隐在一片树林之中,一条青石板路直通山庄大门,来到山中气温明显要低了许多,将马交给守庄的下人两人便匆匆来到水牢内。
若庄子内的气温就已经低了很多,那这水牢内的气温就可比得上正冬时节的寒冷,将水牢设在后山的寒洞中,洞中四壁全是天然不化的玄冰,除去平时用来疗伤练功,这寒洞底层设的水牢属极阴的地方,用来关押特殊的犯人是最合适不过的。
云华披上灰棕色的毞子跨入寒洞,沿着寒洞深处的阶梯一层层往下走,气温越来越低,云华不禁将毛毞子往内拢了拢。自从上次杜若闯了襄王府的地牢,那牢已明显不再隐蔽,没想到这枫竟这般有先见之明将那活口带到寒洞来。
云华有些赞赏地望了眼离自己不远的男子,步行了一段时间,眼前光线昏暗不已,两旁的大水池冒着缕缕白烟,大道尽头的正中央有一铁牢笼,木架上铁链拴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
“打开。”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打破水牢里的死寂,木架上的男人挣扎着挣开眼睛,像见鬼一般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男子,被帮助的身子无力徒劳地扭动着,嘴里发着模糊的音节。
云华感到这人有些不对劲,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枫,“怎么回事?”
“启禀九爷,此人当时刚发现自己被带到寒洞本想咬舌自尽,被属下及时击晕才得以保存他的性命,只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叶瑶牵涉其中?”云华微微恼怒,就凭一个哑巴这枫就将他引来这妄下结论!
枫察觉到云华的情绪变化,立马屈膝解释道:“九爷息怒,先莫急,等属下把话说完,这些人都是玄冥阁中人,江湖中只有玄冥阁的人个个精通文武,据说,其阁主将那些战乱中的孤儿和流民中可塑造的孩童带到玄冥阁中,女孩自小培养琴棋书画,教其舞蹈媚惑之术,男孩就带去习武练剑,同时授其书画,这些人对玄冥阁死心塌地,但是也并非个个都是不怕死的人。”
“所以?”云华望向木架上惊恐未定的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其貌不扬与普通农户毫无差别,身上血淋淋地看不到原本的皮肤。
“这人代号冥乐,虽一时求死,但此人意志不坚定稍对他用些重刑就送了口,将一切都招了。”
“你不是说他哑了吗?”
枫有把握地勾起笑容,“九爷属下之前说过,玄冥阁中人精通文武,舌头没了,手还在。”
“你的意思是?”
枫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交给云华,“这都是他亲手招供的,怕九爷不信到这水牢中才敢将它呈上。”
云华将上面写的事情原委一一看完,据他所招供,叶瑶并非叶怀的孙女,在叶远逐出叶家在外与风尘中女子生下叶瑶后的十年内,叶怀都未见过叶瑶,直到七年前叶远病故叶瑶才被接回叶家,那被接回的叶瑶其实并非真正的叶瑶,被接回去的是玄冥阁派去的玄歌,真正的叶瑶早已死在战乱中。
此次嵩山寺刺杀全是玄歌暗语传来讯息,称襄王妃已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将在庙会时把年素问带到嵩山寺,到时择机灭口!
看到这,云华不可置信地将纸收到手中,“就凭这个还有那图案,就能证明什么了。”曾经第一次见她肩上的图案,他有认真的问过她,可她说那只是她的胎记,娘生下她时便在她背上了,他是信她的,可是眼下。
“九爷让属下追查此事,属下尽全力绝无他心,爷若是觉得不信,你可让那人现场重写一份供词,对比字迹看是否出自他手,若怀疑是属下有意挑拨,那枫无话可说。”
云华望着地上跪着的人,久久没说话,枫是他的心腹,几次出生入死为了他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愿意去怀疑他,但是叶瑶......
云华只觉得头疼,用手扶着额间,“罢了,你起来吧。”说罢云华转身走出铁牢。
“谢九爷。”枫起身见云华要走,回头望了眼木架上被绑住的冥鸽急急叫住云华:“爷,这人如何处置?”
云华顿住脚步,面无表情抬了下眉眼直视前方,也不回头去看任何人,冷声道:“杀。”
云华将思绪收回,方才故意向叶瑶提起嵩山寺的时候,他的确有明显感觉到叶瑶那片刻的僵硬,难道这些年在他身边的一直就是个身份不明的人?还是说她变了?
视线落入前方院中一脸曦风暖意的素问,内心不禁升起一丝疑惑:是否你也并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