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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青春里的落寞

2013年2月25日,新学期开学第一天,沐琦九点就到了学校,但还是不如江宸早,这小子七点钟就到学校了,依旧是提前把宿舍打扫干净了,沐琦到宿舍时江宸正躺在床上补觉呢。沐琦收拾东西的时候尽量小声,怕把江宸吵醒了。

开学第一天只有晚上两节自习,沐琦宿舍七个人约好出去吃饭。中午十一点钟,宿舍七个人就全都到齐了。一个寒假过后,宿舍七个人就属林文泽和范朝旭变化大,林文泽起了一脸的痘痘,而且都是大号的,看着都觉得疼;范朝旭换了一个新发型,烫了头发,因为这家伙本来就没几根头发,这烫了之后就觉得头上顶了几根面条,还是煮熟了的拉面。

沐琦他们七个人聚餐从来都不是为了吃饭而吃饭,就是为了比拼酒量的。“黑煤”说过这么一句话:“给我一盘花生米,我能把青岛啤酒公司喝破产。”从高二分班住进一个宿舍,“黑煤”就吹嘘自己酒量大,白酒三斤半,啤酒随便灌,沐琦他们都不当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验证一下。

七个人点了十二个菜,要了五十瓶啤酒,刚开始还喝的挺慢的,一个个精神抖擞谈着寒假里发生的事。酒过三巡之后,酒量不行的就都原形毕露了,安子皓醉的眼睛都睁不开,脸红的跟烙铁一样,趴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打滚,嘴里也不知道念叨些什么。这次最丢人的就是“黑煤”了,一直吹自己酒量大,结果喝到最后吐个不停,神志不清的时候还不忘保留自己颜面,“这次的啤酒不好喝,不是我酒量的原因,还有这次我喝吐了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沐琦第一次喝这么多啤酒,很意外的是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沐琦说就像是喝了七瓶白开水,撑得慌。从这次拼酒之后,沐琦酒量大这事就在班里传开了,沐琦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而引以为荣了。

喝完酒回到教室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黑煤”和安子皓两个人像一滩烂泥,躺在宿舍睡觉,其他人都没什么事。

沐琦刚进教室就看见邹凯坐在自己座位上正在和碧凡聊天,两个人聊得火热根本没看见沐琦进了教室,直到沐琦走到他俩身边两个人还牵着手。沐琦看到这场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恋爱了。

邹凯身材很好,中等身高,比林枫瘦很多,万年不变的小短发,瓜子脸、高鼻梁、大眼睛,和“黑煤”一样的非洲皮肤,一眼看上去简单干练、精气十足。而且邹凯的性格很好,大大小小的事从来没与别人发过脾气,热情善良的让别人怀疑是不是唐三藏转世,只是皮肤有误差,是一个让别人相处起来感到很舒服的家伙。邹凯和林枫是死党,也是那种一看书就头晕的班级垫底人员。欧阳碧凡在班里也是中上游水准的学生,这俩人在学习上的差距简直天壤之别。沐琦一时还想不明白这俩人牵手成功的原因。

沐琦就这样站在那里五分钟,看着俩人各种甜蜜,坠入爱河的人智商低,现在看来视力也低。

“凯哥,要不要考虑给我腾出个地方来。”沐琦故意调高了音调。

“我草,喝酒回来了,快坐快坐,我换个地方。”邹凯满面春光,笑着说道。

欧阳碧凡看到沐琦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眉头紧锁,低着头跟在邹凯后面就迅速离开了。沐琦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的人们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精神,青春正好的年纪里,每个人都是如此的神采奕奕。

沐琦想着将要开始的新的学期,充满了自信和期待。寒假考试沐琦排名全班第三,这个成绩沐琦还是很满意的,也总算是没有辜负沐琦一个学期的拼命学习。整个寒假沐琦都被父母管制的非常严格,只在2月14号情人节那天冒死用手机QQ给千夏发了一朵玫瑰,一直到开学千夏也没回消息。从元旦开始算起,沐琦和千夏已经有55天没联系了。

沐琦坐在教室里回忆过往,畅想未来。范朝旭正在玩命的抄于涵的假期作业,这货每次都是这样,假期作业做一半留一半,好像舍不得做完一样。安子皓和“黑煤”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嘴里叽里呱啦不知道说的什么胡话,还不断的留着口水,两只手像抽风一样乱抓乱挠。林文泽一边看着岛国新作品一边照看着他俩。冷雨的生活在七个人中算是最幸福的了,平日里从早到晚和班花女友腻在一起,上课和上厕所除外。一个寒假的时间没见,两个人早就迫不及待了。这俩人在楼道的小拐角处避开了摄像头,抱在一起亲了足有半个小时,这果然谈恋爱锻炼肺活量。

一直到七点上晚自习碧凡才回来,没有显得特别高兴和幸福,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沐琦心想这也太不正常了,恋爱蜜月期都这么淡定,真是异于常人。沐琦也没多过问,沐琦想知道的事多了去了,但好奇心害死猫,还是先憋着吧。

雄哥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出现,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皮夹克,黑色的休闲裤,擦得锃亮的皮鞋。过了个春节看来油水太大,雄哥脸上的肉又肆无忌惮的疯长了起来。

“同学们,寒假生活过得怎么样啊?”雄哥一上来就热情的问候大家。

“不好。”同学们异口同声的答道。

“我就知道同学们会这么说,我知道你们肯定觉得寒假作业太多,但是你们也应该想想这是为了什么,都高二下学期了,再有一年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你们不要以为时间还很宽裕……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大家学习吧。”雄哥滔滔不绝讲了半个小时,同学们习以为常,照常做自己的事。

碧凡两节晚自习都在看上个学期的数学课本,沐琦很不解为什么刚开学第一天就对数学入了迷,这简直是和上个学期判若两人啊。上个学期碧凡恨不得把数学课本扔垃圾桶,一看数学就烦躁发脾气。这个寒假到底发生了什么,碧凡的变化已经超出了沐琦的接受范围了。

下了晚自习沐琦和范朝旭一起回宿舍,江宸说他要在教室看会书。沐琦一头雾水,这刚开学连新书都没发下来,这都是看的哪门子书,一个个的简直让人费解。

“沐琦,你说江宸真的是学习吗?”刚走到一半范朝旭问道。

“你这意思是这小子有什么事瞒着咱们。”沐琦被范朝旭这一提醒也怀疑了起来。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边说着两个人就返回了教室。

不一会两个人就灰溜溜的回宿舍了,原来教室早就关了灯锁了门,江宸也不知去向。这时候安子皓和“黑煤”醒了酒正坐在床上发呆呢,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反应迟钝。林文泽不知道一下午伤害了多少子孙,现在已经累得睡着了。不一会江宸哼着小曲就回来了,范朝旭和沐琦一脸淫荡的看着江宸嘿嘿的笑个不停。

“我草,你们两个发春啊这么看着我,神经病吧。”江宸让他俩看的心里直发毛。

“老实交代吧,今天晚上不是说学习吗,怎么不一会教室就关门了,你小子到底干什么去了,坦白从宽,不然你就等着被上柱子吧!”沐琦逼问江宸。上柱子是男生之间最刺激的惩罚方法,四五个男生把一个男生抬起来岔开腿然后往柱子上撞,当然了,肯定不会真用力撞。

“哎呀,你们两个想哪去了,本来我是想学会习的,不过没一会我就觉得饿了,就跑到餐厅吃了碗面。你们俩大惊小怪的,还跟踪我,是何居心啊!”江宸强行解释了一通,还倒打一耙。

“今晚算你小子走运,不过呢,纸里包不住火,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范朝旭今天晚上的嘴皮子倒是利索,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喝了酒的缘故。

“不跟你俩在这瞎扯淡,我去洗漱睡觉了。”江宸怕越说事越多,一会搞不好就得露馅了。

自从碧凡和邹凯谈恋爱之后,别的不说,沐琦屁股离开座位五分钟都得被邹凯霸占了。沐琦也不好说什么,就和李一倩聊会天等俩人腻歪完了。不过这种事呢三天两天的还能忍,时间长了可就让人受不了了,毕竟沐琦还得学习,这上个厕所的空都不放过。沐琦琢磨着新学期都开学两个周了,雄哥应该要准备调一下座次了。

最近一段时间江宸的行为和邹凯一样,闲着没事就往于涵那跑,全班人都看在眼里,私下里都猜测江宸估计和于涵在一起了,只不过两个人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全班第一,还不太敢明目张胆。沐琦心想这还用猜,明摆着嘛!

果然没过几天雄哥就让江宸开始准备一下调座次,按照期末考试的成绩,成绩好的和成绩差一点的坐一起,可以带动学习。沐琦一听是这样就放心了,碧凡虽然不如自己成绩好但也不是那种学渣,所以说这次调座次他俩就不会同桌了。

3月12号植树节这天,白天全校师生去郊区植树,带着午饭。沐琦宿舍坐在一块吃,他们显然把这次植树当成是郊游了,林文泽自费买了两书包的熟食,“黑煤”还拿了两瓶啤酒。江宸把一直烧鸡的两只鸡腿都拿给了于涵,还满口胡言的说是关心女同学。欧阳碧凡这天穿了一件牛仔上衣,在阳春三月的季节看起来是愈加可爱俏皮。整个植树过程,碧凡和邹凯俩人形影不离。

晚上大部分班级都没有上晚自习,早早就都回宿舍休息了。但是雄哥正好借着晚上自习的时间调座次,所以也只得待在教室里了。

这次调座次是三大排,每排都是三个人同桌。调完座次已经是九点了,沐琦耷拉着脸,像是谁欠了他一笔巨款一样。原来期末考试碧凡成绩很不好,全班70人都到了38名,和碧凡考前担忧的一样,数学严重拖了总成绩的后退。所以这次调座次雄哥依旧安排沐琦和碧凡同桌,而且又多了一个大胖妞,沐琦夹在两个人中间,感觉就像世界末日。

江宸这次完全是以权谋私,把于涵调成了自己同桌。这下等于不打自招,等于是公开承认了两个人的恋情,班里人也不用费尽心思猜测了。

晚上回到宿舍,六个人把江宸团团围住,像审问罪犯一样问他追于涵的具体细节。江宸没办法老老实实全都招了,原来江宸上学期就暗恋于涵,只是当时对于涵了解太少,不敢贸然表白。平时总是找于涵问题,时不时给于涵买点零食,找于涵聊聊天,先混个脸熟,彼此熟悉熟悉。等到了寒假情人节那天,江宸觉得时机已到,就跟于涵表白了。结果很明显,于涵中了江宸费尽心机设好的圈套,就这样在一起了。

“唉,班长果然是有手段,全班第一都搞的定。你看我这么高的颜值都找不到女朋友,真搞不懂现在女孩的审美观,看来是注定孤独啊!”安子皓在一旁感慨万千。

三月的夜晚,一轮皎月孤独的垂于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晚总是显得没有格调,沐琦多想变成千夏眼中的那颗星,不求永远住在你心里,但求映入你深邃的眸子让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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