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本是想让莞陌当她怒火下的炮灰,却没成想到现在竟会被莞陌那死丫头气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对莞陌的厌恶不免又多加了几分。
林靖恼怒的握手成拳极力忍耐着心中想冲上去和其打一架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是有教养的人,抚了抚略微散乱的鬓角,眼珠鬼怪的左右转着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她打着不知名的坏主意还不忘联想着公司的如今情况,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不知道莞龚华同意不同意她的做法。
这可是一个既可以让公司起死回生又可以让莞陌那个小贱蹄子生不如死的好方法,和她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她是谁,她吃过的屎比莞陌饭都多,她一想不对赶紧‘呸呸’两声重新说道,应该是她吃过的饭比吃过的屎都多,这样想后她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心眼儿多智商低的货色真为她的未来着急。
刺目的光线从窗户折射进来照耀在笑得比中彩票还开心的女人脸上,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有让人脚底生寒不寒而栗的生理反应,她阴冷的笑容在别人的眼中竟不由生出一股冷气,好可怕。
如从地狱中爬出来女鬼般的林婧,让不远处正在打扫地板上花瓶残骸的女仆看了心口不由一颤,怪不得莞宅上一个离职的人警告她说在这里想生存下去就必须要记着在这里,惹谁都不能惹林婧,现在看来有经验的人都是对的,她只是看到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心机颇深。
如果把她丢到皇帝的后宫绝对是那种害人于无形,过五关斩六将傲世九重天的人物,女人心海底针。
林婧是典型的行动派,一旦打定什么坏主意,就像藏不住秘密的人一定要尽快实现,看到让自己不舒服的人痛苦,这种快乐光是想想就能让她浑身舒坦三天,一般的变态是达不到像林婧这种类似于蛇精病的级别功力深厚,所以说她作为变态中的战斗机,扭曲黑暗的心理是少不的得。
只见刚才还满脸阴狠的林婧此刻正哼着欢快的曲子优哉游哉的沏茶,莞龚华可是最喜欢喝她沏的茶叶了,她当年那个沏茶的功夫绝对和她勾引人的水平不相上下,嫁给莞龚华之后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动手过了,手法难免会有些生疏,味道不重要,效果才是关键。
有求于人的时候当然要事先想办法讨好,莞陌,我就不信整不到你。
她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碧螺春笑颜如花的走向书房,书房中烟雾缭绕一屋子的烟草味,也不知道他吸了多长时间的烟能把屋子搞成这样,林婧看到深埋在木椅中满脸愁容的男人禁不住担忧道;‘华,还在为公司的事发愁吗?’
她明知故问,走近莞龚华随手将茶杯放在摞满公文的暗红色雕花木桌的桌案上,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哪里还有方才在楼下的泼辣。
半响,她实在受不住屋中浓郁的劣质烟草味,忍不住捂住鼻子打了个不雅的喷嚏,很成功的引起了莞龚华的不满。
虽说莞龚华他的内心世界已经可以用麻木不仁四个字来形容,但他对家里人的行为举止却十分重视,可以称之为病态的程度,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比从两千年前穿越来的僵尸都要封建古板。
莞龚华也意识到了屋里的味道难闻的足以熏死一头牛,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林婧开窗。
她掩住鼻孔皱褶眉头打开通风窗,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真是差点把她憋死的节奏。
莞龚华见来人阖上饱含沧桑岁月痕迹的眼睛,有人说:想要了解一个人就必须要先了解他的眼睛,因为眼睛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情,才能真正反映一个人的本质。
就在林婧等的脚跟发酸,以为他要睡着打算转身离开之际,莞龚华回过了神,端详起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妻子,一身火红的旗袍容貌秀丽,手足之间尽显妩媚,依旧是年轻时恬静美好的模样,可他却心中却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不耐,这大概就是男人喜新厌旧的一种通病吧,他也许不知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是要被侵猪笼。
林婧慢步走到莞龚华的身后,手自然的搭放在莞龚华坐的椅子上像是以前就做过成百上千次那样随意,见他不住的揉脑袋一脸的烦躁痛苦,林婧便了然于胸,这是他早年一遇到难题就会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拿下莞龚华的手体贴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太阳穴的位置为他轻轻按摩,不轻不重的力道让莞龚华一直紧皱着的眉头舒展了,记得,她这按摩的技术也是她那时专门为莞龚华学的,她只是希望可以做成功男人背后默默无言的小女人。
这让她突然又回想起了以前他们初认识的那段神雕侠侣的时光,那时的她很年轻也同样有过人的容貌,追求她的人多的几卡车都运不完,可她偏偏就中了莞龚华为她下的蛊毒,再优秀的男子在她的眼中都是浮云,从此她的心便容不下第二个人,果然是岁月不饶人,一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当年,她是真的很爱很爱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就像太阳一样照亮她黑暗的世界,给了她唯一的信念和光芒让她有了生活下去的力量,让她又有了可以在黑暗的世界忍气吞声活下去的理由。
莞龚华当年欺骗小姑娘的水平不说高达十成至少九成也是有的,林婧当年也是出门不带脑子的傻姑娘,最后不但被骗了身同时还送出了这颗廉价的心。
因为爱情,所以最后林婧即便是知道了莞龚华有家室的事实,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跟随他,当一个在布满阳光的世界做一个见不得光、人人喊打的情妇。
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人愿意一辈子这样呆在黑暗里,这种患得患失害怕被发现的心情让她感到崩溃。
是啊!她怎么甘心在黑暗中生活一辈子,最让她难过的莫过于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庆幸的是后来那个女人死了她也凭借着肚里的孩子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莞夫人,有了可以和自己真心爱上的男人长相厮守的机会。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爱,变得越来越奢侈。她知道莞龚华现在对她不是爱或许是从来没有爱过她吧,他还在怀念她的前妻,那也是一位温柔似水的女子。
对于情敌她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和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计较也许有失体统,但能活在莞龚华这种冷酷无情的人心中这么长时间,她就不得不恨了。
白桦,我发誓要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都加注到你女儿的身上,你死了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吗?你想的美,我要你死不瞑目。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莞龚华爱白桦,却会在她死后对她生的女儿不闻不问,但不论如何他们毕竟还是父女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液,不一定那一天他就会感到愧疚弥补莞陌世事难料,这也是林婧恼恨莞陌的原因之一,如今她对莞龚华的爱变得越来越廉价。
直到现在好像已经没了当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勇气了。
但这么多年林婧也不是白跟莞龚华的,也许莞龚华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如林婧对他的了解,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本性上的差别,男人总是不屑于做这些他们认为没必要的事情,而女人却对发现自己爱人的喜好这种事情乐此不疲。
莞龚华是她曾经用生命爱过的人,起初她和其他坠入爱河的女人一样用自己所有的精力去发现他的喜好与厌恶,对自己丈夫的性子林婧多少还是知道的,这个男人,为了功名利禄什么都可以做出来,她的心狠手辣在他面前那就是班门弄斧。
在他眼中或许就是自己的妻儿都远不及他奋斗大半生建立起的公司,这种人最后多半也不会落的什么好下场。,太以自我为中心终会妻离子散,做事不记后果最后还是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买单,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林婧小心的试探着,莞龚华的眼皮往上抬了抬,眼中放出了不一样的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这是林婧眼神开始变得躲躲闪闪:“我怕你不同意……”,支支吾吾不知道要如何说起。
莞龚华不快的看着眼前躲闪的妻子,放柔了声音:“你先说说看,我再做决定”
接着林婧变得大胆起来贴着莞龚华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听的他眼睛直发光:“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吗?确保万无一失?”
“当然了,这可是我经过一天的深思熟虑想出来的办法,怎么样不错吧!”林婧小女人的嗫怪道,妩媚十足。
莞龚华眼中的神色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似挣扎似思考最后化作坚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林婧计划非常顺利的得到了莞龚华的赞同,至于他们在书房密谋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他们的公司有救了。
林婧确保计划会万无一失的实行后退出了书房,她就不信莞陌真的有保护神可以逃过一劫又一劫,几年前莞陌要去外地上大学,她便密谋要让莞陌在去的路上弄成出车祸的假象,最轻也要是终身残疾吧,只可惜的是她根本没去那辆她暗中安排的车。
这次就让她生不如死,林婧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阴雾一扫而空,她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白桦,你和你的女儿都注定斗不过我。
人逢喜事爽,心情好的时候就是看到刚才还不满意的佣人,现在看也其实还挺顺眼的。
刚走至楼梯拐角林婧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心知十有八九是她的宝贝从美国回来了。
只见楼下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满脸不高兴的指着端茶的佣人,一双杏眼与林婧有七八分相似就连那尖酸的语气也是如出一辙,不愧为母女。
年轻的女佣惊恐的捂着脸颊胆怯的缩在一旁,眼底噙着泪水,她是真的委屈,谁知道莞沁又在发什么神经,她不过是考虑到小姐刚从美国回来舟车劳顿会口渴多事的给她倒了杯水。
莞沁却鸡蛋里挑骨头嫌她端的茶水太烫,当即发起了火,将一整杯滚烫的茶水全倒在了她脸上,身上也溅了不少水,整张脸都变的惨不忍睹大片的红印,有的地方甚至还烫出了水泡。
莞沁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感到心理压着的火发泄了出来浑身舒畅,又看了看女佣脸上的伤口大方的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小沓火红的毛爷爷傲慢道;今天本是你的错,这些钱就当我‘不小心’烫到你脸的赔偿金。
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连心,同样傲慢不可一世的脸,林婧的娇纵成就了莞沁任性傲慢的性格,她从不知道什么是怕,社会究竟是什么样,她只知道不管自己出了什么事情、闯出了多大的祸,她的母亲都会给她摆平,有句话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家有的是钱。
没有社会实践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最后她的任性妄为终究成了她致命的缺陷,社会上不是莞家一家独大有钱的比比皆是,少儿痴呆的人智商伤不起啊!
佣人捂着脸,愤怒的眸子看了看莞沁高傲不可一世的嘴脸,真的很想把钱砸在她的脸上,让她知道什么是狗眼看人低,可现实却让她不得不收起那点可怜的自尊,她的母亲患病已经禁不起折腾了,她的弟弟还要上学,她不能失去这份薪水不错的工作,这些钱够她母亲一个月的医疗费了。
忍了几忍她咬了咬泛白的嘴唇谁让她家没钱是大山里的呢,终于她还是伸出了手红肿着眼眶说:谢谢,泪珠止不住的落下像散落的珍珠。
女拥的反应让莞沁眼中笑意更加明显带着意料之内的笑容,更像是嘲讽。这就是金钱的魅力,没有人能做到不向它屈服。
你们又怎么惹小姐了,未见其人先问其声。
林婧还没有下楼声音已经传到了楼下,委屈的佣人听到林婧的声音浑身一颤,要知道林婧可是极其护短的主,她要是知道事情的经过不但不会责怪莞沁,把佣人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受伤的佣人慌忙向莞沁请假转身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