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肆虐,这支胡人骑军践踏过的草原变成了一条大道,翻起的尘土掩盖了青草,沿途的一切也都被摧毁殆尽。
“快走,”白起拉起草丛里的熊罴,疯了一般的向着西边跑去,面对白眼虎自己还不一定会死,但是面对这样一支大军,恐怕神也难以自救。
西行两百里,白起和熊罴一共走了五天,五天而已,却发生了这么多事,白起和熊罴都是受益良多。
没想到草原那边是荒漠,毫无防备的白起望着大漠黄沙险些迷失了方向,所幸,有头裹白布的老者帮他们指明方向,方才安全抵达目的地。
镇西关,一座建造在大漠旁的边城,城池不够雄伟,甚至有些破败,城头上还长着几株黄草,就连巡视的守城为兵也只有少之又少的二三十人,然而这些都不算稀奇,真正让白起变色的是城楼上那杆飘扬的大旗。狂风里大旗猎猎作响,金边黑面中间镶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秦……这是秦玄国的边城?”白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秦三……秦!他是秦国人。”
这竟是秦国的边关,可我是南朝之人啊,我要在此地参军吗?
熊罴有些摸不着头脑,镇西关怎么会是秦玄国的城关。见白起沉着脸也不好多说,长途跋涉多日的熊罴有些倦了,蹲在地上轻轻的叹气。
就在两人失意不知当下该如何时,大路上传来几人粗犷的笑声,“哪里来的小娃娃,在我们大秦边关前唉声叹气。”
几道身影走近,皆是糙面皮身形魁梧,典型的秦国西北大汉。这些西北大汉人人带刀、背负箭囊,破损的兵甲上还带着丝丝血迹,此时豪放的大笑,看着大路边两个来自异地他乡的少年。
“额……”面对着这些身上带着血迹的秦玄国士兵,熊罴一时语塞。
“小伙子,看你长的这么壮,是块当兵的好料啊,哈哈,”大汉中的领头人拍了熊罴一把。
白起抬头,将手中的银令晃了晃,说:“我们是来参军的,我要见城主大人。”
“这……”
城中一座军帐内,一个留着长胡子的将军端详着手下献上来的银令,瞪大了牛铃一般的大眼,大胡子将军依旧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把那两个小屁孩带进来,”既然看不懂,将军索性将银令扔在一边,先见过这两个小孩再说。
“报将军,人已经带到。”一个小兵领着白起和熊罴进了营帐。
“好了,你下去吧。”大胡子将军挥挥手,眼神落到一高一矮年龄相差有六岁的白起和熊罴身上。
“怎么还有个十岁的小娃娃,这么想死吗?那个小胖子,你说说这银令是谁给你们的。”
“回将军,此银令是一个名为秦三的人给我的,他说你看过此物后便会明白。”却是白起答话。
“嘿,原来你这小孩才是主事的,你且说说你是秦玄国哪家的将门子弟,这么小就将你们送来军中打磨。”
“将军,我们是南朝平民。”
“南朝之人,还是平民!有趣,有趣,能拿到我秦国贵族手令想必也有些能耐,你们都是炼体几层啦?”胡子将军理了理自己的长须,微微笑道。
“回将军,我们都是炼体六层的修士,”白起淡淡的答道。
“什么,你这小娃娃也是炼体六层的修士?”下一刻,胡子将军消失在自己的红木长椅上,凭空出现摸了摸白起的手骨。
无法抑制的狂喜,大胡子将军笑呵呵的回到自己的长椅边,然后吩咐左右去给白起他们拿武器兵甲。从长椅下拿出一坛白酒,胡子将军斟满三个大碗,营帐里顿时充满酒香,酒水里甚至还沉浮着淡淡的灵光。
胡子将军大笑一声,招呼白起熊罴拿酒,自己也端起一碗,然后道:“我名胡子奇,是这镇西关的守城大将军,喝了这碗酒,你们就是我胡子营的一员,切记,战场无情,小心性命!来,喝。”
啪啪啪!
三个大碗落地,白起熊罴领了兵甲在一个小兵的带领下出了营帐,而胡子将军则是坐回自己的长椅,单手拿着酒坛喝个不停。
“捡到宝啦,捡到宝啦!”
“到底是哪位大将军的儿子,真有气魄,嘿嘿,能否翻身就看这小子了。”
“十岁就是炼体六阶,还什么南朝平民,骗鬼去吧。”
呼呼!
整坛美酒下肚,红着脸迷糊了眼的胡子将军对左右说完这番话便呼呼大睡去了。
军营里,小兵领着白起和熊罴来到马槽边上,指着那些马粪还有干草说道:“以后马粪的清理还有食料的添加都由你们负责,有什么不懂就去问那边的老师傅,他会教你们的。”说着,小兵指了指不远处推板车加草料的瘦老头。
喝了一碗酒的熊罴有些冲,浑然没有将小兵放在眼里,“我们可是刚跟将军喝过酒,你怎么就给我们安排这种差事?”
“胡子营里的每个人都和将军喝过酒,你排老几?军营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给我放老实点!”小兵不小,看模样已年过二十,脸上蓄起了胡须左脸还带着刀疤。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上战场?”熊罴心虚,气势已经不如之前那么足了。
“哼,嫌命长吗?等你什么时候突破到炼体九阶再说吧,”小兵冷哼,“觉得难吗?战场上炼体九阶也是丝毫不起眼的存在,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好好干活,真以为当兵好玩吗?”
熊罴张张嘴还想说,白起跳起来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犯什么浑。”
……
一夜无话,因为清理马粪而接近半夜才躺下的白起和熊罴累到了一定程度,还好军队里饭还是管够,累而不饿,刚躺下的白起和熊罴沉沉的睡去了。
“娘,熊儿想你……”熊罴说起了梦话,眼角亦流下眼泪。
白起神情纠结,做着一个诡异的梦,梦里白起来到云霄之上,在重重云雾里发现一座天宫,天宫里仙音袅袅,光芒普照,突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头怀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冲出天宫,然后被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击中背部,老头背部被击出一个大坑,露出身体里被绿芒包裹的五脏六腑,老头喷出一大口鲜血,最后抱着那个婴儿直直的坠落云端,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