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接触
也许每个男人都曾经在酒后或者女人旁边吹嘘过自己如果身处电影中那些惊险场面中将会如何如何，可以在枪林弹雨中做到毫发无伤，可以面对死亡慷慨激昂，不用太奇怪大多数的男人都骨子里带着些英雄梦和幻想。
张阳当然也有过，YY过的场面之大足以让好莱坞拍出震撼大片，并且还是多集连播。只可惜现在的张阳只感到浑身紧绷，以及一股滂湃的尿意不断冲击自己的膀胱。没有办法，在华国这个对枪械管理可能是世界最严的国家中，很多人一辈子大概除了大学军训时候的几发子弹之外终身和枪支无缘，更没有多少人能够体会到被人用枪指着头的那种“舒爽”。
可亲身面对这种“舒爽”如果可以的话张阳真的很想大喊一声“臣妾做不到啊”，不知所措的张阳刚想学着电影里的样子举起双手，结果轻微的响动却刺激到对面本来就高度紧张着的几个警察
“不许动！不许动！”
一声厉喝从前面一个端着手枪的中年警察嘴里喊出，托枪的手臂甚至也往前移动了些许距离。
做为一名从事警察职业近20年的老人，朱江也算是经验丰富，不过在职业中最多是处理一些治安纠纷或者是重大节日安全保卫等工作，接触不多的几起命案里，朱江也多是做些侦查取证工作，本身遇见银行抢劫（当然是报警群众口误，其实是在银行里抢劫）这种恶性事件一般都是特警进行处理，可下车前接到的消息是特警还要10多分钟才能赶来，在这种情况下，朱江不得不带着几个没工作几年的年轻人先稳住局面。
这一段时间里，层出不穷能力者的信息朱江也有所耳闻，在心里从没当真的他在看到脚边大坑里死活不知的灰衣男子还有面前这套着一身如同神话中铠甲的人后，不得已也只能刷新了下自己的世界观。面对未知的情况，人类的恐惧总是容易占据上风，就在朱江心中急速思索对策，全身紧张的时候，张阳这一动差点让朱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不过还好，看到对面的铠甲人在自己怒吼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朱江也是悄悄咽了口吐沫，眼角扫过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发现更是不堪，这么冷的天竟然有人在鬓角已经冒出了汗珠。殊不知，对面的张阳比他们更要不堪。
黑洞洞就在眼前的枪口，让几分钟前还犹如神魔般的张阳几乎忘记自己拥有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力量，刚才朱江那一声大喝差点让张阳像真的罪犯一样抱头趴向地面，而脑中的一片混乱更没有想起先召回身上铠甲的事情。就这样，中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对于朱江他们来说，实在是不确定手中小口径的枪械能否起到作用，而张阳则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完全不知该怎么做和说点什么，现场在这几分钟内，一种诡异的气氛出现在对峙的两方人之间。
还好，就在朱江按耐不住准备示意同僚一起先将张阳拿下再说的时候，一辆高速驶来的帕萨特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人群之外，少顷一个提着黑色公文包面目平凡的中年汉子拨开人群走向对峙中的两方，朱江看到这一幕皱皱眉头刚准备示意同事阻挡来人时，却见来人已经熟练地掏出一本证件顺手递到了自己的手里，没时间感受证件厚实略微沉重的封皮，朱江一眼就看到了证件上巨大的国徽以及国安两字，打开证件简略扫了几眼抬头疑惑看着来人，中年人也不废话，直接附耳对着朱江说了些什么，然后主动后退了两步伸手对朱江示意了一下。
向下拽了拽帽檐，示意其他同事盯紧张阳后，朱江向外走了几米后拿起手机给局里拨了个电话，在联系上局长简要说明情况又顺便将证件信息发过去后，也没有回头和中年人攀谈的欲望，静静点起根烟不断打量着张阳和中年人顺便等待回电。没让等上多久，朱江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过电话和对面简单确认了几句后顺手掐掉烟，朱江走到中年人身旁平静地将证件递还回去，这一会儿时间里冷静下来的朱江其实也想的很清楚了，既然能惹到国安出马，已经说明这起事件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在询问了几句，看中年男人没有需要他们帮助的地方后，朱江也不啰嗦，扣上枪机保险，对其他几个警察示意了一下当先走回警车。
目送两辆警车呼啸着开走后，望着周围交头接耳还有在拍视频越聚越多的围观人群，中年人脸上也是带出了点不耐的表情，快速走向被莫名扔下还在场地中央发呆的张阳，在行走时脸上也犹如变脸一样从不耐变成能带给人充分信任感的微笑，随后伸出右手低声对张阳道：
“国家安全局，特殊能力者协调部门，我是褚白，张先生您好！”
“啊？哦哦，您好”
下意识和所谓的褚白握了下手的张阳才反应过来“国家安全局？”一脑门官司的张阳就算再不了解这个部门，但至少也能将其和所有米国大片里几乎都出现过的FBI联系起来。像是触电一样缩回手臂，心态还停留在普通人的张阳有些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就惊动国家了？”
对张阳失礼的举动中年男子明显并不在意，自若的收回显然还带着些铠甲凉意的右手，对着张阳笑道
“张先生，请不用担心，我们对您没有任何恶意”
“只是想和您谈一些问题，当然，我觉得在这里不太合适，您说呢？”
顺手指了指两人周围大量的围观群众，中年人继续轻松笑着说道。看张阳没有明显抗拒和反对的意思后，于是带着微笑向着他车所在的方向对张阳做了个请的手势。
“唔~哦，好的好的”
还处在思维混乱阶段的张阳也没有太好主意，如同提线木偶似得跟着对方走了过去，只是在路过自己造成的大坑时，张阳有些迟疑道
“请问，那个禇先生，这个人怎么办？”
“放心吧张先生，我的同事会处理好一切的”说罢手臂指向一角，顺着中年人手指的地方张阳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间在那里已经停着几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自嘲似撇了撇嘴，张阳想到自己的处境也熄了替他人闲操心的心思。
不得不说紧贴身体的铠甲并不笨重，仅仅只是让一米七五的张阳稍微大了一圈，而良好的韧性使得张阳在进入帕萨特这种轿车时候并不太费力，车上并没有其他人员，禇白坐上车在耳麦中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对后座明显也没有谈话欲望的张阳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直接发动了汽车。
随着窗外的街景逐一闪过，张阳看着驾驶座位上的禇白，犹豫了几下还是没开口说话，只是低下头最终轻喝一声“解除”，随着这句话后身上的铠甲像是流水般逐渐汇聚成团，最终消失在张阳身体内处在胸口的北斗七星之中，看着身上除了开始被划破之外其他都完好无损地衣物，张阳不由得对这种神秘力量更加畏惧。
在铠甲解除之后，张阳有些心虚地抬头看向倒车镜中的禇白，在发现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惊讶的同时也暗暗的长出一口气，殊不知外表平静的禇白在看到时张阳收回铠甲这一幕后心中简直震惊万分，作为负责能力者这一块的特殊部门成员，禇白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多上不少，在开始只是因为发现张阳和灰衣男是能力者后他才出面，至于张阳身上的铠甲他更是当成了是一些能力者的恶趣味，而后在张阳轻松坐入汽车后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而之后发生在这个能力者身上的事情却让褚白心中瞬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在几乎用尽所有努力保持镇静的同时，禇白心头却在疯狂呐喊
“哈哈哈哈哈，竟然是武装者，竟然是武装者，我们华国第一个远远超越能力者的武装者竟然是我发现的。”
好容易按耐住心中的狂喜，车速在张阳没有感觉的情况下更是又加快了几分。约莫半小时左右，载着两人的帕萨特停在Z市新区的一座标志性写字楼停车场内，基本平复心情的张阳下车后带着疑问看着褚白：
“这还真和我想象中的特殊部门有点儿不一样嘿”
褚白随手转着钥匙环用多少带着点喜悦的语气顺口回答道：“那你以为我们应该是怎么样的张先生？呵呵，其实在每个地方国家安全局都有固定的办公地点，通常还是挂牌的那种。因为我们这是一个新近成立的部门，这才需要独立的地方，当然必要的安全还是有专人负责的。”一口气大概介绍了下后，褚白这才向张阳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两人并肩走向写字楼巨大的自动门。
5分钟之后，在写字楼顶层的某件办公室内，脱掉大衣的褚白笑呵呵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张阳，然后自己也靠坐在对面，这才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开口道：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张先生，请问，您知道武装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