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放开我~我说了我没病!”阳洛天手腕被压在墙上,压得生疼。一抬头就看到那道颀长黑影,挡住了所有的光芒,仿佛一触手,就能感受到那人清凉的呼吸。阳洛天又别扭又难受,心里翻江倒海胡乱折腾。
丫的……两个男人壁咚是神马意思!
阳洛天的耳根再次红透,乱七八糟想着他列大神不会是知道自己是“gay”就被---被掰弯了?这个想法刚新鲜出炉就被秒杀。
“我说小白脸,你干嘛对小爷这么好!我又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我老妈。”阳洛天扭扭手腕,别开脑袋。她发现自己愈发看不懂这个人,就像看不清楚自己那点儿忸怩的小心思。
这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问愣了列衡宇,他这才发觉自己怪异的行为。在阳洛天面前,他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
眼光移开,淡淡地收回锁住阳洛天的手。
夜色寂寂,暮春氤氲的花香悄然浮动,混着湖水潮湿而腥甜的味儿,深深浅浅地萦绕在靠的极近的两人身边。屋子里灯光幽暗,阳洛天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红白相间,变幻莫测。
“阳洛天,你不喜欢超速的车,我不喜欢有病不治的人。”列衡宇忽的淡了声音,如阳洛天一般靠在墙壁,目光落在古朴窗棂外寂寥繁华的夜色中,“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贤淑的女人,一辈子过着知书达理的生活。她知道宋校长在外面有个人,却从不过问,她以为自己的宽容能够让丈夫回心转意。”
阳洛天眨巴眼睛,不明白列衡宇转移话题的动机。可她的耳朵里除了他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那个女人来到宋家之后,我的母亲便病倒了。她整日整日地咳嗽,昏厥,却拒绝所有医生的治疗。我常想,她是不是想用这种方法来让那个男人留心,哪怕一个关切的眼神也值得。她临死的时候,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她心心念念一辈子的丈夫,此时此刻却在夏威夷和另一个女人把酒言欢相拥而眠。”
他斜斜倚靠着墙壁,忽明忽灭的侧脸,阴影重叠,唯有深蓝瞳孔凝着远方,空寂地、淡漠地,让人的心针尖刺般一疼。列衡宇鲜少向别人透露他的心事,尘封的记忆盒子不愿意开启,似乎也没有人能打开。
“从那以后,我对每个放在心上的人,都特别关照。我要他健康地活着,不受半点凡尘喧嚣。”
他轮廓优美的薄唇微启,那一刻,阳洛天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放在心上的人----吗?欢喜情愫从心里慢慢升腾。
列衡宇侧头,微微一笑:“阳洛天----你懂?我从没把你当做我的哥们。”
炽热的岩浆铺天盖地包裹着阳洛天的每一个呼吸,阳洛天呆滞了眼神,忘记了言语,大脑一片空白。胸口揣着一只扑腾的兔子,咚咚咚跳个不停,冲击她每一根神经。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列衡宇的意思是……难不成……一代天骄列衡宇居然被自个儿给---掰!弯!了!
列衡宇轻点头,伸手揉揉阳洛天的头发,一字一句满是真情:“从银行抢劫案那天开始,我就把你当成弟弟了。所以,你一定要治病。”
弟弟……
阳洛天:……
一万只***汹涌奔驰过阳洛天心头的一亩三分地。
大神的世界,真特么无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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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静优雅的房间,古朴寂寥的长桌。
坤叔戴上老花眼镜,取出纸巾里的黑色药丸,小心翼翼放在雪亮灯光下。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端来小器皿的清水。
先用放大镜仔仔细细检查着这一粒黑色小药丸,随后将药丸放入清水中,慢慢磨散,黑色物质逐渐晕染扩散开来。凑近一闻,有淡淡甜苦味。坤叔早年是部队里的军医,对于一些药材比较熟悉。
这味道和色泽,这种药丸似乎在哪里见过。
坤叔顿了顿,放下手中动作。依旧精明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清水中的物质,脑海里浮现出当年部队生活的点点滴滴。
曾经有个女兵受伤,来过军医处。
记起当年有一味药,叫做----益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