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嘈杂声中,已经被围起来的商场废墟外站着三个人,一男一女,从商场坍塌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密切注意着从商场中被救出来的人。
“弘哥,”每次有人被抬出来,小月双眼含泪的跑上去看,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名字,可是每次都是让她失望而归。
而在一旁的喻健双颊早已有了泪痕,虽然知道东方弘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看着一次次有人被抬出,伤者的呻吟声和死者家属的哭泣声,和小月一次次失望的表情,不禁担心的流下泪来,同时心中不停地喊着,“大哥,你快出来啊”
与此同时,上海和东京两地之间正有人互相通着电话。
“什么?你再说一遍。”从一幢房子里传出了这样的声音,发出这声音的正是蒋楚雁的父亲蒋军。
“是的老爷,是这样的我们把小姐跟丢了。”另一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你们去过她住宿的旅馆看过没有?”蒋军焦急的问道。
“我们去过了,她不在。”
“那你们是在哪儿跟丢的?什么时候跟丢的?”蒋军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掩饰不住焦虑之情。
“是是是在AA商场,可是后来,地震了,所以我们就”那个男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们这群混蛋,我叫你们好好保护小姐的,现在她人呢?地震的时候你们滚到哪儿去了?”蒋军气愤地说道。
“啊,老爷老爷是这样的,地震前小姐把我们甩掉了,后来地震了,场面很乱,我们一时找不到,以为小姐已经走掉了”
“蠢货,找不到就以为走掉了,那现在人呢?”蒋军大声骂道,顿了一顿后又说道:“你们现在派几个人到医院问问小姐在不在,再派几个人到那个混蛋商场旁边呆着,看看救出来的人有没有小姐,其余的人给我继续找小姐的下落,听到没有?”
“是,是,我知道了。”那个男的赶紧答道。
哼了一声后,蒋军挂上了电话。然后对着管家说道:“老王,给我订机票,我要去东京。”
“可是老爷这里的生意怎么办?”王管家问道。
“别管了,给我订明天的机票。”蒋军挥挥手说道。
“是。”王管家点了点头,答道。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因为地震的关系,飞往东京的航班停飞了三天。
因为之前的地震,使得商场的全面坍塌,虽然有真元保护,东方弘没受什么伤,但东方弘和蒋楚雁都被埋在这废墟之中。
而在地震结束,商场不再继续坍塌后,东方弘问蒋楚雁道:“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啊?”
蒋楚雁摇了摇头,说道:“没受伤,只是脚刚刚又撞了一下,有点痛。”说着还用手去捂着被两块木板夹着的右腿。
在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后,东方弘对她说道:“嗯,如果不太严重的话,我去找找出路,我想石块之间总会有压得不实的地方的,然后我背你出去吧。”
蒋楚雁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于是东方弘站起来,并且准备扶一下正欲爬起来的蒋楚雁,可是东方弘还没站稳,就感到被钢筋砸到的小腿传来股钻心的痛疼。“啊”了一声,东方弘又坐倒在地。
这一倒下让正欲起来的蒋楚雁吃了一惊,于是她问道:“怎么了?”
蒋楚雁看东方弘默不做声,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啊?”
东方弘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呵呵,我们还是坐着等别人来救吧,我没事,就是不能出去。”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要是自己一个人,自己还是可以出去的,可是,不想要蒋楚雁和其它人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啊。
东方弘又说道:“对了,你的腿怎么会骨折的?”
“那是因为我在躲那些保镖,在地震的时候,我正好躲在摄像机旁边,当时人们很混乱一不小心碰倒了摄像机角架,我躲在后面被砸个正着。”说着还摸了摸骨折的小腿。
“保镖?那不是保护你的人吗?你为什么还要躲?”东方弘问道。
听东方弘问到这,她的语气一下子冷漠起来,说道:“那是我爸给我安排的,我不稀罕。”
“那为什么还要给你保镖呢?你可以跟他说不要呀。”东方弘继续问道。
“哼,我才不会和他说话呢。”蒋楚雁冷冷地说道,但她还是回答了东方弘的问题,她停了一下后说道:“那是因为我上次遭人绑架,所以他现在才派人来保护东方弘。”
“遭人绑架?这么严重。”东方弘问道。
蒋楚雁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嗯,可是后来我却被喻健救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东方弘再一次问出了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嗯,是的。”说着她双眼出神因为两个同时想着事情,因此原本就寂静的环境显得更加沉寂,使得远处因外面正在挖掘而传来的小石块掉落“哗啦啦”的声音格外清楚。
“那么,你妈妈呢?”东方弘找话题说道。
蒋楚雁摇了摇头说道:“我妈已经死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东方弘听后赶紧道歉。
“没事。”她说是这样说,但东方弘还是看见她双眼已经湿润,尽管周围很黑,但晶莹的泪光却清淅可见。
东方弘本想换个话题,不要让她继续去想那不开心的事情了,可是没想到她却轻声地说了下去,好像是对着东方弘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因为这番话,让东方弘了解到蒋楚雁的另一面。
“我妈是中日混血儿,外公是在日本黑白两道上都很有影响的人,在我妈18岁的时候遇到了留学日本的他,后来我妈就和他结婚了。接着他就靠着外公的支持在日本渐渐崭露头角,之后在外公的许可下,他就到国内继续发展,几年后,他就把一个小公司搞成了现在的蒋家集团。”
说到这,她停了一下。而东方弘没有出声,东方弘已经被这话惊住了,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她父亲蒋军,让东方弘没想到蒋军竟然是这样建立蒋家集团的,也没想到蒋楚雁会是小半个日本人。
然后她继续说道:“从我小时候开始,我就很少见到他,妈妈总是说他很忙要做很多事,而我也一直信以为真。可是随着我渐渐长大,我也慢慢知道了,他口中所谓的忙还有另一层意思,他一直在做走私,这也是外公为什么会让他回国的一个原因,虽然妈妈不希望他这样,但也知道这全是因为外公的关系,可是后来他却做了两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说着蒋楚雁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说道:“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我和妈妈出外逛街,竟然让我们看到他抱着个女的神态亲密地从酒店出来。等回家之后,妈妈问起那个女的是谁,他竟承认自己包‘二奶’,之后妈妈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就搬出去住再也没有回家了。还有一件事”说到这,东方弘发现她的双眼又湿润了,东方弘想大概是关于她妈妈吧。
她双手互握着继续说道:“在我高三那年,外公病逝了,妈妈带我一起回去拜祭,可是没想到,妈妈却遇到车祸,她被一个醉酒架车的人撞死了。最可恨的地方,妈妈在临死的时候想见见他,可他却没来。我不会原谅他的”
说着的同时她的眼泪已经不停地流了下来,东方弘赶紧拿出纸巾给她,她擦了擦后继续说道:“因为妈妈很喜欢樱花,所以我把她葬在可以看得见樱花的地方,我希望她看见樱花后能高兴点”说到这蒋楚雁已经泣不成声了。
看到她这样,东方弘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不停地递给她纸巾,让她可以擦眼泪,然后等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了。
哭了一阵后,蒋楚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看了看手中的纸巾,轻轻地说道:“呼,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话。”
“说哪的话,这有什么好谢的,有难过的事,说给大哥听,心里可以好受些。”东方弘用轻松的口气说道,以免让她再伤心难过了。
“大哥?”蒋楚雁愣了一下。
“呵呵,怎么不是呢?你不是喻健的老婆吗?我是他大哥,所以就是你大哥了啊。”东方弘笑着说道。
蒋楚雁笑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而东方弘也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有心中一暖的感觉。
在随后的两天中,他们一直在等着外面的人来救我们,中间蒋楚雁也提议过不如自己找出路,但东方弘不同意,原因很简单,两个被困在这个四周都是石堆的地方,如果现找出路,势必要挖旁边的石堆,他们对这些建筑学,地质学又不懂,到时候万一挖错了,再次引起坍塌,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虽然对于东方弘来说并不让这些石块来砸伤自己并不难,但难道要东方弘当着她的面使用飞剑护身,让她看着砸过来的石块竟然砸不到她,那时候可就不怎么好解释了。
而且她的提议东方弘一开始就想到过,可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他自己想修真者啊。
又过了两天,那些救援人员还是没有找到我们。对东方弘来说并没什么,东方弘现在可以辟谷,吃不吃饭无所谓,可是对蒋楚雁来说就不行了,连续三天滴水未沾,她的嘴唇早已干裂,东方弘为了让空气流通,在她睡着的时候,用飞剑刺出缝隙,可是到了晚上风从这些缝隙中吹进来又因为是冬天的关系让人更感寒冷,这让早已没有热量供应的蒋楚雁冷得直发抖,最后东方弘只好抱住她,让她可以感到温暖些。
第四天的晚上,东方弘正在闭目养神,怀中的蒋楚雁梦呓道:“我好冷”,“妈妈我好冷啊妈妈我好渴啊好饿”
听见声音东方弘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两行清泪。“唉,又梦到她妈妈了,咦,不对,怎么这么烫,难道”想到这,东方弘赶紧摸了摸她的额头,喃喃地说道:“这下惨了,发烧了,肯定是四天没吃没喝抵抗力下降了。”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想到她一直自我封闭的生活着,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这时候听见她说道:“水我想喝水”
本来是有丹药的,可是丹药里面没有水啊。
“唉,我现在哪里弄水去啊。”突然东方弘灵光一闪,记得好像在那本书里看到过有人用过一种办法。东方弘赶紧聚气成刀对着自己的动脉一划,血流了出来,接着就把手凑到蒋楚雁的嘴边说道:“水来了,你快点喝吧。”
听到水来了,出于本能反应,蒋楚雁张开嘴慢慢的把流到她嘴里的“水”喝了下去,虽然水和血在味道上就有区别,但对现在的蒋楚雁来说根本分辨不出,可以说她现在把它当成甘泉了。看她喝得差不多了,东方弘用真元治愈了伤口。然后对着她说道:“好了,你现在睡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而蒋楚雁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直在记忆中的声音后睡着了。
可是第二天还是没有被发现,东方弘也只好继续以血来为蒋楚雁补充水分。不过这种事情只能偶尔为之,像东方弘这样连续使用,后果就是连东方弘自己也变得虚弱起来。
到了被困的第六天的晚上,连续地给蒋楚雁喂血,东方弘也渐渐失去了力气,东方弘现在抱着昏迷不醒的蒋楚雁疲倦地坐着,心中咒骂着,“TMD,日本人的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都几天了,还不把我们救出去,TNND。”
忽然,从缝隙中传来了人声,而且人声越来越清晰,“他M的,总算来了。”东方弘用最后一点力量御起飞剑朝他们正在挖的地方冲了一下,把下面的积石打碎了,然后就感到浑身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股倦意直朝心头涌来,接着没过几分钟,就听到石块被拌开的声音,然后听到“Here are two。”(这里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