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看着身影的消失,想到了师傅,那个死里逃生千百回,教授自己武艺,护短的师傅。
”他老人家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低低的暗问。
“不过这老人真有点师傅的忧郁,”他又自言自语。
却忘记了忧郁的自己是多么伤心。
老人的离开,确实让记忆空白的他松了一口气。
凌泽开始查看这具陌生的躯体。
慢慢的,心中打起十二分喜色。
感受着来自筋脉舒畅的气息流转,可谓顺畅无阻。“嗯,骨骼清奇,是具不错的躯壳。”他很是享受的感叹道。
但是奇经八脉为什么怪怪的?为什么会有一丝丝的疼痛?缕缕传来,令凌泽甚是不安!具体愿由他不得而知,因为他连这具躯体的主人姓什么,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自己莫名其妙附身的这具外壳有什么秘密了!
但他感受得到这具躯体的韧性,质量,都属上乘之品。
比起自己以前那不算千疮,也有百孔的躯体,在任何方面可真有点小巫见大巫!
“不可同日而语!
好千万倍何止?
简直就是无法比较!”
但是,
令他真正惊讶的却是这骨骼的灵活度,如海绵般透着间隙,却又如弹簧一般韧性十足!
将身体任意摆弄,更是如鱼得水,灵活自如!
下一刻,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拿过床边的铜镜,举到面前,开始打量这身体的重要部位——脸!
树靠皮活,人以脸生嘛。虽然凌泽来到了这个未知的世界,却还是改不了追求那个异世看脸时代的秉性!
江山易改,那啥?啥啥的嘛………
凌泽心中嘀咕:“有一脸好的容貌,别人看着舒服,自己看着舒心。不是古人也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何况是我?”
下一刻,就是一声如洪钟敲响般的惊呼。
镜子里,乃是一个陌生的少年面孔。最多不过十六岁,脸色白皙,剑眉星目,很是英俊,小嘴红红的,就像裂开的红梅,长得就像个姑娘一般的“漂亮”!
真有点如花似玉的感觉!
但眼里却带着点点的忧伤,如丝絮般缥缈,似烟雾般缭绕在一对黑白忧郁的眼光之中。
“漂亮……”,凌泽想到这个词身子不由得哆嗦一下。
“不要啊,我那啥,,我还要,,,那啥,,”神经一紧,急忙向下直挖而去,还好,它还在。
凌泽终于安心的出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我以后做个女人?
“额,那……泰国妖人?……”
凌泽记得一个很是滑稽的故事:从前,有一个热血杀手在TAIGUO边境执行命令后,心中燥火难安,饥渴难耐,难以自拔。
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找那啥?好像似---专业xing工作者。经过一番云翻雨复。
杀手舒服的躺下了,就在朦朦胧胧欲要睡着之时,那位工作者声音很是怀念的说道:“哎,想当年的我,夜挑三女都不是问题,现在的年轻人,虚啊!想当年,我多强壮......”
那位杀手猛然起身,抱着头,大喊着,哭着就跑出门去了。。。。。。
凌泽不由得苦笑,这哥们也太那啥了么,居然长的如此娘娘腔........
保养得好?
还是这家伙从小到大就只和奶妈呆在一起?
………
我天!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怕一想,那啥,没了………
咂咂嘴,一瞪眼,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嗯,精气神还不错,但貌似“漂亮”这个词,不适合我吧?”
“很帅,只是稚气未脱,净率是百分之百……”凌泽长吁一口气,安慰自己道。
再度定睛打量自己的凌泽点点头:“比我本来面荣是好看多了,但,就是好像不太爷们……这却……额……以后怎么找媳妇?”
凌泽没有接收到所有穿越者奇迹式的信息涌入。
这让他失望,让他在这个烛光并不明亮的屋子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奈。
扫了一眼墙上泛黄的万年历,豆大的九月九日字样让他稍感温馨。
“还好,这字体我还认得,”他打个哈哈,虽是古老的繁体中国汉字,他还是似懂非懂的瞅了瞅这仅有的温暖,好长时间,好长时间。。。。。。
看样子他的一切都得从头开始,认识,了解这个未知的大陆。
他心情很糟!
他不知道是看惯了旧日的灯红酒绿,还是酒吧夜店,陌生热闹,他的心情很糟。
他不习惯这一无所知的世界,更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感到危险。
因为他缺乏安全感,尤其缺少爱的供养!使得他心里总含忧伤,始有悲伤。而他那淡淡忧伤的眼光,丝丝缕缕,却是他最为真实的一面。
他含着淡淡的忧伤,放下铜镜,走向窗户。
通着弱弱的月光,他就那样无助,孤独的注视着这异世漆黑的夜晚。看着牛乳般柔白的月色,朦朦胧胧的笼罩着庭前庭后,倾洒着灰白的光色,映照在颗颗斑驳的树影上,打落着零乱的树枝。
是那么模糊,那么清冷。
听着这个世界九月天窸窸窣窣,吱吱呀呀的未知动物的声音,他觉的这个世界也是孤独的。
尤其现在,他感到前所未有过的孤独,伤心,与无助正悄悄地袭上心头,忧化思绪……
夜空,静的让人心冷。
感觉,冷的让人哆嗦。
屋外传来的声音,诉说着外面的世界。里面孤独的身影,展现着忧伤的缩影。
不知过了几时几息,他抬着沉沉浮浮的脚步向床走去。
他想睡一觉,可能明日便是新的开始,是认识这个异域世界,了解这个异域风情的开端。
明天,将是不一样的感觉。
明天,将是全新的自己。
他耷拉了下眼皮,静静的坐在床上,静静的想着,感受着重生的不同。。。。。。。
烛光一闪一闪的发出黝黑暗亮的光,反衬着他那白皙的脸,就好像他生了病,血色不畅一般的白。
习惯性的一只手撑起下巴,他开始沉思,为明天理性,却又感性的自己找一条活下去的路。
找一条异世生存的原则。
他又觉得手指妨碍了自己的思考,因为中枢神经敏感的收到了博劲的脉博。
他想取下手。
当手背擂在半空中时,他愣住了。
他的脑袋突然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如烈火之炎在灼烧,又似冰霜之冷在禁锢,冰火双重侵蚀着他的躯体。
他的脸疼的开始扭曲,身子猛烈的收缩着,他想哭出来,他想大声叫出来。
却发不出声来!却提不起点滴的力气来!
额头的汗水似豌豆般一串串的连起了线,他的手也不知该放向何方的乱绕。
不知什么时候他才停止挣扎,也不知他是何时晕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来自窗户外透进来的阳光,丝丝缕缕,却带着温和,带着活力。
”第二天就这么来了?“他还是习惯性说道。
用手砸砸额头,顺便深呼吸几口,懒散的侧过身子,睡眼惺忪的他看到了屋子里面的一切。
陌生,古朴,却又沉重。
屋内布置极为简洁,简洁中却也不乏大方,屋体大多由木料,土石搭成,一根中心柱子直挺挺的耸立,上面空无一物,空的有点灰,有点踏实。深深地呼吸,就可以闻到上好松木的淡淡香气,淡雅安适,惹人沉醉。
墙上,挂着一张脸盆大的万年历,蜡黄的显示出“天泽元年九月初九,秋收大庆”十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的接着写有:
“雷泽大陆天泽元年,泽武真人与大陆第一强者天雷一少决战于冰封万里的西山冰域。经过三十三年冰域论道,二人终分胜负,天雷一少情愿被泽武真人封印。而泽武真人于回东洲神土途中,偶得无上真言,领会绝世法诀,破碎虚空,飞仙而去。后人为真人凯旋而定----九九秋收,普天同庆。真人无上恩德,凯歌天泽。”
短短话语,凌泽心中便是惊天骇浪,久久难以平复。
“这个大陆居然有人可以破碎虚空,真正成为仙人,我天,怎么可能?”
“居然真有封印活人之说,我的妈呀,这是电视剧嘛?”
“偶得无上真言,这么二?领了奖金还白娶个媳妇?这运气也真他妹贼二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DIAO?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不给后人一点点装逼的可能?”
……
一连串的疑问,凌泽嫉妒的想着,问着,自言自语着。
最后,凌泽不满的爆出一句:“竖子也!实竖子也!”
又转念一想“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看来要过冬了,就是不知道这雷泽大陆的冬天是嘛个样子么!唉……
这里的人们会不会有“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足岁”的尴尬?
那个西山冰域会不会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惟余莽莽,顿失滔滔”的壮丽?
………
不过他还是得到了异世为人的还算有价值的那么一丁点信息——原来我现在所在大陆叫雷泽大陆,以天泽为年号,这个雷泽大陆拥有异能强者,最强者中就有泽武真人,天雷一少二人,还有两个地域叫西山冰域,东洲神土。但是,东西既有,何无南北?
难道还有其他地域划分?
那又是什么了?
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潮流了?
“喔………”凌泽撸足了小嘴巴,面带惊讶的发出声音来。
就好像夜里那啥的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更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满足的不要,不要的……
原来,凌泽突生灵感,发现:玄泽倩境,雷泽大陆,天泽元年,泽武真人,居然说巧不巧的都遇到了一个“泽”字!难道自己,“凌泽”,也可以同”名“于这异域大陆?
那自己将是“凌泽大圣”,“凌泽一爷”,“异域凌泽”,还是“千古一泽”?
“噢……那样的话……噢……我太伟大了………”
“噢……那样的话……噢……真他小妹妹的不可思议!”
“喔………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噢…………那真的就,爽的不要不要的了啊……”
“哇哈哈哈哈………”
他就傻傻的幸福了起来,噢噢噢………噢的叫了起来……孩子般的沉浸了起来………
笑的那样WS………笑的那样那啥……
不料房门突然“砰砰”,“啪啪”的敲动了几下。
显然有人敲门!
凌泽顿时捂住了醉吧,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门口,我的艾玛呀,怎么可以这样?
这来的也太那啥?太巧了吧?
看那架势,凌泽就像遇到了什么神奇物事的惊讶小媳妇,一只手重着一只手,两只手共同轻轻捂住了噢噢的,红红的小醉吧……
真真是够了………真真是日了狗了……
凌泽心中大骂。
“你大爷的,来这么巧?”
“亨,这笔帐,哥哥我记住了!”
为了消除误会,对,就是误会!声音的误会!
凌泽不及多想,拖着鞋,十分生气地!三步并做两步,“偏激偏激的”发出声响,快速的,十分神勇的,对,很是神勇,也很是豪迈的放开了步伐,冲到了门口……
慢慢打开了关闭的两扇门!
看到了!
看到了人!
看到了他要记住的人!令他不高兴的人!
他已经准备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报仇!偷听之仇,虽然不经意,但也非报不可!
下一刻,他被怔住了,深深的怔住了。
他的口没有像先前般保留的,小小的张开,而是大大的张开了,“噢………”的声音也响彻云霄……眼睛,那双单眼皮的眼,也快要睁得凸出来了……
他!
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