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玉脚步如飞的走出了心然苑,虽然他尽量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这一刻仿佛腿脚都不是自己的。夏成玉觉得有时面见父皇都没有今日这般紧张,心一直在扑通扑通的狂跳,一颗心感觉要飞出来一般的开心和激动。南竹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紧紧跟在殿下的身边问:“殿下,是回府还是……”不等南竹把话说完,夏成玉就神采飞扬的对南竹说:“先不回府,走,去三哥府上。去找三哥喝酒去。”说罢自己哈哈大笑几声,骑着白马向三皇子殿下的府邸飞驰而去。
待到夏成玉走后,顾心然仍旧望着院门发呆。那悄然而立的模样,微微羞红的脸颊,让一旁的柳心不由得看痴了去。自己家的小姐果然是最美的,修长玉立的身材,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虽瘦却不给人弱不经风的感觉。常而顺的秀发随风微微吹起,仿佛在与坠落的花瓣共舞,那一张脸更是国色天香的娇美,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如果说之前的小姐清纯可人,那么如今的小姐则在美丽青春之上更添了一抹清丽与从容。这样的小姐更加的美丽,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眼来。不知道将来小姐会嫁与哪家的公子,今日看来六皇子似乎是对小姐有意,看小姐的样子好像也很欢喜呢,只是不知道六皇子是不是小姐的良人。不过看着此时小姐欢喜的模样,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只要小姐开心自己就是开心的。
柳心这样想着,看着小姐的模样不由得走上前去,为顾心然披上一件风衣。顾心然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柳心,拢了拢衣领说:“确实有一点冷呢。”
柳心坏坏的问:“小姐方才站了许久怎的不觉得冷呢?”说完掩着嘴偷笑。顾心然不自在的咳嗽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刚才的茶很烫,喝完茶全身都是暖的,所以那会儿不觉得冷。”说完不敢看柳心便转身进屋内,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枚玉佩,暖暖的感觉。茶性凉,玉却是暖的。而此刻心也是暖的。
顾心然坐在软塌上,手里把玩着玉佩,任由那暖暖的触觉温暖自己,原来除了母亲的怀抱是温暖的,如今这玉也是暖的,不知道送玉的人他的心是否也是暖的。
顾心然不由的想起了初次见夏成玉时的情形,只是一眼自己便再也不能忘记了。堪堪是如玉的少年,一袭白衣,风姿佼佼,在几个世家公子中仍旧如此显眼。仍旧记得那天柳心和抹茶陪着她去云裳坊去看新进的料子,据说这一批料子甚是不错,是从盛产丝绸的南陵国运过来的上等衣料。试问皇亲贵族们哪家没有小姐,哪个妙龄的女子又不爱美呢?况且自己又是个闲不住的,即使对衣物配饰不怎么上心却还是难掩好奇和想出门玩乐的心。于是就和两个丫头偷偷的溜了出来。进了云裳坊的二楼,伙计拿来了衣料。顾心然看着面前的绸缎,果然是上好的丝绸织成的绸缎,虽然上面的花纹很美,可是颜色是白色,素了些。毕竟那时的自己更喜欢张扬一些的色彩。正在无趣的时候,眼睛便不由得看向了窗外,这一眼便看见了几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乘着骏马而来。热闹的街道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不时侧耳交谈,肆意而飞扬。时而大笑,青春而让人惊艳。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那白衣的少年忽的抬起了头,冲自己微微一笑。是的,就是这个微笑,仿佛一阵阳光照进了自己的心中,心突然没由来的一阵狂跳。匆匆忙忙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却抑制不知那一阵阵急促的心跳。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只是一个眼神,自己便成了无路可退吗?回头再看着摆在面前的这些绸缎,那白色仿佛可爱了许多,当下便把铺子里这样的白绸缎都买了回来,做成了长裙,短襟等等。因为这件事情,娘亲还专门问我因何突然喜欢白色。当时自己只是说喜欢白色,却没有说缘何喜欢。反正就是喜欢。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确实是很幼稚。不过那样的自己同样是肆意的,任性的,开心的。
时隔两年,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同他说话,那种感觉不真实却很美好。尤其是手里握着这枚暖玉。顾心然觉得他就是她曾经想象过的样子。时隔两年,那种心跳的感觉还在。尤其是在府中见到他,他是担心自己才来的吗?他也是心悦自己的吗?
想着这些事情,顾心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温暖。可是经历了从生到死在由死而生,自己已经不能再随便的相信他人了,心里虽然想着不可能是他干的。但是追求自己的幸福如今已不是摆在自己心中的第一位了。死亡了教会了顾心然珍惜生命,也教会了她担当责任,如今自己的大仇未报,谈情说爱的事情也显得不那么重要。况且夏成玉并没有说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小姑娘了,没有了相府嫡女的光环,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其实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想到这里的顾心然觉得有些无力和索然。慢慢的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玉佩,把它放进了首饰盒的最里面。有些心动也许是需要克制的,现在的首要的任务是报仇,然后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能保护娘亲和自己。
“小姐,小姐?”一声声的呼唤将顾心然从沉思中唤醒。只见抹茶已经从娘亲处回来了。“小姐,夫人让小姐今晚去兰亭苑,说是有些话要对小姐说。”“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顾心然不知道娘亲会和自己说什么,但是自己有些事确是一定要同娘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