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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

大学生活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校园依然还是一方没被社会过分污染的净土,在这方净土上,有同学之间友情的滋润,但人不可能一直活在这方净土之中。

大二那年的暑假,已经见识过骗子可怕的苏林,又见识了小偷的可恶,真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让苏林又一次大开了眼界。

那时候,学校刚放假,苏林没有耽搁就直接回家了,就在回家的第二天,家里来了好多亲戚,一家子好不热闹,有外公、外婆,小姨与她两个孩子,苏雪由于怀孕也在家,加上苏林他们几个人乌泱泱一屋子八九口人。可是就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小偷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

天已是傍晚,一家子人各忙各的,几个在东边房间聊天,几个在西边房间看电视,还有在厨房做晚饭。苏林的房间在楼上,平时苏林家每个人都没有锁门的习惯,但也想不到现在的小偷那么的放肆,好像专为苏林的房间而来似的,小偷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上楼了,因为小偷穿的是泡沫底的鞋子,走路好像猫的脚步一样,轻轻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苏雪去阳台上收衣服,一拉阳台门,黑咕隆咚的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登时吓了一跳,就问那个小女孩:“你怎么在这里,是怎么上来的”,那个小姑娘一脸无辜的说是来找她亲戚的,他亲戚租房在这里。

由于当时村子里确实有许多租户,苏雪就没有多心,以为她确实是走错了,就说我家没有租房的,你走错了,先下楼下去吧。

苏林在楼下由于要去房间拿钱买饼,来到楼上拿钱包,在楼梯口看到那个小姑娘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谁带朋友来玩的。

苏林每次一回家都会把钱包放在床头。苏林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一看,钱包不见了,自己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连电脑包全部也都不翼而飞了

苏林的大脑瞬间电闪雷鸣,立刻回过神来,向楼下大喊,让楼下的人拦住那个小姑娘,那个人是小偷,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小姑娘身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一滑身,一溜烟已经钻出大门,跑进了一片黑暗中。

大家追出去,小女孩已经消失了,大家一想刚刚那人手里空空,也没拿东西走啊,那电脑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一家人立刻在房子周围找了一番,没有,回到屋子里再找,终于在卫生间的窗台上发现了鼓啷啷的电脑包,原来小偷是想通过窗子把电脑包扔下去,可是苏林回家的时候,在电脑包中塞的东西较多,还有几本书,窗子上又有防盗窗,厚厚的包透不过防盗窗,所以扔不下去,又想去阳台,可是又被苏雪发现了,才没有被偷走,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苏林检查了一下,电脑和钱包都在里面,只有钱包里的一千五百多元钱不翼而飞了,母亲问被偷走多少钱,苏林想着反正已经追不回来了,让人怪难受的,说不多,只有三百多元。

那一晚,家中的每个人都睡不踏实,特别是苏林,总感觉房间里还有人一样,几乎一夜不曾合眼,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一闭上眼就会噩梦连连,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一样,让自己毛骨悚然。

第二天,苏雪也一样,总觉得有种不安全感,一夜都几乎不曾合眼。苏林想起来都有种后怕,苏雪已经怀孕五六个月,如果那个小偷被苏雪发现后与苏雪起冲突,后果将不堪设想。

从那天开始,苏林不仅恨上了骗子,感觉小偷更不耻。因为,退一步讲,小偷已经将钱包里的钱拿走,却还想要将自己的空钱包放在电脑包中带走,钱包中有身份证、与学校绑定的银行卡、学生证、园林卡以及很多有用的卡与发票之类的东西,如果这些都被拿走,要多不便,要多久才能补办齐全,有的甚至无法补办,苏林想想都有点后怕,感觉小偷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又想到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小偷,苏林感到这个世界真是到处充斥着肮脏。

说起小偷,苏雪说,她打工的地方有许多的小偷,已经不是秘密,那些人三天两头进派出所的,经常放话出来,谁看上谁的哪部手机,第二天就可以帮你偷到手。这些职业的小偷如果被抓到,进了派出所,几天也就出来了。

虽说小偷历古以来都是不可杜绝的,但是就是因为处罚不重才会小偷泛滥,其实,小偷的大行其道看似影响不大,其实对于被偷的那个人,有时候影响是巨大的,甚至影响的不是一时,更大的伤害是心灵上的。

那天之后,村子上听说了这件事,之前没有安装防盗窗的人家,三天不到,齐刷刷的都装上了。苏林想着自己的小时候,没人在家都可以不用锁门,想想现在,那么多人在家小偷都能那么的肆无忌惮,可见社会的进步,已经让多少披着人皮的败类丢掉了伪装的外壳,肆意的将自己的獠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却依然我行我素。

每个人小时候就读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苏林虽然作为农民的儿子,可是从小就一直上学,虽然也会拔秧、插秧、收割,但毕竟真的下地劳动的岁月是很少很少的,那段时间,由于母亲的腰疼发作,不能下地劳动,父亲又在外打工,不到大农忙一般不会回来,家中田地里的水稻没有人伺候着,叶子枯黄,不生长反而有点越长越矮。

苏林在那段时间体会了一次当农民的不易,几乎每天都要守着庄稼上方的那片天地,农民都是靠天吃饭的,祈求上天的怜悯,感受着每一株庄稼的冷暖与干渴。

现在的水稻都是经过一次次的改良,虽然产量高了,可是却好像是温室中的花朵,弱不禁风的,俗话说:庄稼就如一枝花,全靠肥料来当家。没有肥料不长,几乎都是肥料堆出来的,而且经常生病,一会儿叶枯病、水锈病、烂根病等,再加上三番五次的虫害,反正就是三灾八难的,每年都如此,而田地里庄稼每一次的灾难就等于是农民的灾难,必须三天一次的肥料,五天一次的农药,才能让那些水稻生长。

苏林看着那些水稻,就想到了自己的生活,也是三灾八难的,可苏林没有那些水稻幸运,水稻还有农药、肥料来供养,苏林只能一次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灾难,却无能为力。

苏林以前都是看着父亲、母亲撒肥料和打农药,看着简单,可是真的自己上阵的时候,却是这样不顺手,那样不随心的,机械的挥动农药气筒,忍受着肩膀上的重重勒痕,担心着脚下的毒虫毒蛇,可见凡事都是熟能生巧。

苏林在家两个月,虽然三天两头的要跑到田地里,今天放水,明天撒肥,后天打药,然后又是放水换水,撒肥喷药的。人也晒黑了,肩上有老茧了,手也变得粗糙生茧了,可是那段与庄稼打交道、与自然相处的日子,却让后来苏林无比的怀念。也许只有与单纯的庄稼相处,才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机需要防备,那么多的冷箭需要躲藏吧。

岁月更迭,时刻不止,两个月的时间看似很长,可是也一转眼倏忽就过去了,回校的前一天,苏林看着母亲已经开始种萝卜了,苏林想着萝卜怎么这个时候种啊,不是春天时候种的吗。

母亲说萝卜分春秋两季,春天的萝卜是水萝卜,水分高,不容易储藏,而秋天的萝卜需要在立秋前种下,俗话说“秋前萝卜秋后菜”嘛,立秋之前种下的萝卜到冬天储藏不容易康心,立秋后种下白菜冬天也不容易烂心。过几天立秋了也就可以种白菜了。

苏林想着,农民的智慧一代又一代的传承,都在这样的口口相传中,并不是所有的知识都要在书本上得来的,按照一年二十四个节气,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收割,不识字的母亲讲起这些农学知识,头头是道。

种地,看似简单的职业,可是其中蕴含着前人祖祖辈辈多少的智慧结晶,也只有用心去了解的人才能了解吧。

可是现在年轻的一代人,已经没有几个还愿意安心的继续在田地上混着的了,都是早早的就出去打工了,那些从古至今代代相传隐藏在农民心上的智慧也会逐渐消散了吧。

可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一年满打满算守着土地,等粮食收下,晒干,粮食的直接收购价格又会被收购商们压的很低很低,算上刨地、籽种、肥料、农药、收割机、人工等等已经所剩无几,还好国家已经免了农业税多年,不然之前那些年,如果哪一年的收成不好,甚至还要贴本的。还不如外出打工几个月来的多,不必殚精竭虑的担心雨打风吹。

就是这两个月与自然的相处,让苏林回到学校依然心系那些水稻,后来听说收割后不但没有减产,反而比其他人家收得都多,让苏林心上多了一丝安慰。

苏林想,也许就是因为比别人家的水稻多了几次灾难吧,所以比其他水稻更坚强。就好像有些果农,到了秋冬季节,都会用刀在果树上砍一些小小的伤痕,来年果树结的果子就会更多。其实人也未必不是这样,经历的越多,心境就会越平和,心脏也会越强大,遇到灾难也会泰然处之。

也许就是苏林心情放开,享受生活中的种种快乐,身上的白斑像被遗忘了,进入了冬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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