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逛了一天,在回到山上刚好到了晚饭的时间,没看到自己的师妹,却是在自己平时休息的那张竹椅上,看到了久未露面的师傅。
本以为今天师傅依旧会闭关,却没有想到.......
“师傅”站在凌慕华的眼前,幽月说不开心那是假的,毕竟是团圆之夜。
“把手递过来”凌慕华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大徒弟,发现她的气色不是很好,于是担心的开口说道。
看到师傅一出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自己把脉,查看自己的身体情况,感动之余,却也有些无奈,自己的样子真有这么弱不禁风么?
“师傅,徒儿没事的。”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乖乖的把手递了过去
发现如幽月所说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状,气色差些,想来是因为这一天累到了,想到这,凌慕华也安心了不少,不过看到幽月穿的较少,还是有些不满。
“你这身子不宜操劳,以后这些琐事交给霓裳就好,夜凉,把这件外衣穿上”说着,便把竹椅上的外衫递给了幽月。
“知道了,幽月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师傅担心。”
“师傅,幽月吃饭了。”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早一步回来的练霓裳,已经把之前买好的食物摆到了石桌之上。
“之前师傅闭关,今天终于应了那句人月两团圆,我和师妹敬师傅一杯,谢师傅这些年的养育之情与教导之恩。日后我与师妹,定日日陪在师傅身边,行孝膝前。”
“莫说恩情,只是与你二人缘分如此,一切,理所应当罢了。”说罢,先饮了酒,酒暖了胃,而幽月的话,却暖了心。
知道自己师傅只是不喜言辞,所以也没有在过多的说些矫情的话。
酒过三巡,幽月便开始在凌慕华身侧,当着练霓裳的面,玩笑般的说着她平日的胡闹。练霓裳可是心里怕凌慕华的紧,幽月这一说,她当然着急的反驳了起来,不过说的颠三倒四,倒是差点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一时之间,气氛倒是融洽热闹了许多,如一家人一般。
看着幽月与练霓裳的胡闹,凌慕华却只是饮酒不语,幽月知道自己的师傅似乎有了心事,却也不好过问,转头看到练霓裳有些醉意的趴在了石桌上,怕她受凉,起身回石洞拿了一件外衣,在回来时,却见凌慕华已不再,而桌上的酒壶亦不见了。
看着天上的圆月,幽月想到,曾几何时,自己也是有家人,有族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过中秋,而如今...........一气饮下杯中酒,在仰望天空之时,剩下的,只有回忆。而她不知道,此时回忆往事的神情,却被并没有走远的凌慕华尽收眼底。
第二天,趁练霓裳练武的时候,凌慕华把幽月叫到了自己的眼前。
“幽月,如今你以十七岁,关于你的身世,想来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师傅.............”连自己都已经忘记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师傅会选择在今时今日告诉自己,难道昨天晚上...............
“当年师傅在外游历,至白云山山脚下的一小村落,发现他们正在搭建火架,走进一看,发现火架之上,竟是还没过百天的你,火烧之际,师傅险险的把你救下,之后一问缘由,竟是因为你出生之时,伴有异象,而你这紫色双瞳,更让他们认为你是妖魔降世,因此,才请道士做法杀你,而你的双亲也因此被他们杀害。当时,师傅便对他们所,日后待你长大,便把这些一五一十的告知与你,到时归于不归,这仇报与不报,皆有你自己决断。如今你已长大成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师傅相信你心里有自己的决断,如论你打算如何,师傅绝不横加阻拦”看着幽月,关于这段往事,凌慕华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师傅,容.........幽月好好想想吧”是啊,她是该好好想想,只是,她所想之事,却并非凌慕华今日所说之事。
“嗯,无论你想如何,你只需记得,你是我凌慕华的徒弟,由我护你,这天下,任你去得,这天下之事,也任你做得,明白了么?”哪怕你一念成魔。
“徒儿明白。”绝不会让师傅失望。
“嗯,去吧,为师要再次闭关修炼了。”说罢,便再次回到了石室当中。
看着那缓缓合上的石门,幽月知道,上一世自己所失去的亲情,今生都被自己的师傅所填满。
回到竹椅躺下,幽月脑子里想的,却是离与不离这个问题。
身世对于幽月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之所以想到要离开,是因为另一个与自身有关,连师傅和师妹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她的异能。
自降生之日,第一次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幽月就知道,前世的异能,这一世,她仍旧拥有。
树木花草的气息,飞禽走兽的气息,它们的情感,它们的生命,她都可以清楚的感觉的到,甚至可以与它们沟通。只是另一种异能,她也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却像是被某种力量封印了一般,无法被她所用,直到那一次重伤,不知为何,封印出现了一丝裂纹,也正是因为这一丝的缝隙,终于可以让她在次的掌握了这种力量,只是要从那封印之后获取全部的力量,也绝非易事,被强制抽取出来的异能必须马上融入自己的灵海之中,否则就会被那封印再次的吸回去,而融合之后,想再次的抽取,就会遭到封印的强烈反抗,每一次的抽取,必然会耗尽自己的精神力,同时忍受灵魂如同撕裂般的痛楚。所以也是因为这样,幽月当时的伤虽然已全好,但身体不如以前,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
而如今,经过七年的时间,她与封印之剑的拉锯战也越演越烈,就在几个月之前,当她像往日一样想再次从封印之中抽取力量的时候,却遭到了封印猛烈狂暴的反击,黑夜之中,她整身体时而通红时而紫幽,正当紧要关头,却突然感觉到练霓裳靠近的气息,迫于无奈,她只好放弃了那股被她撕扯出来的力量。精神力的反噬,让她昏迷了一天一夜,若不是她的灵海已经足够强大的话,那一次的反噬,足够让她丢了半条小命的,之后足足修养了一个多月,才算是完全好了。
也是因为那一次,让幽月知道恐怕之后想要再从封印之中抽取力量,绝不会像之前那样简单了,那晚与封印之间猛烈的撞击,以后一定还会时常发生。但这个秘密不能让师傅和师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所以,泉冥洞已经不是可以让她安心修炼的地方,她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可以,之前一直为这个在头疼,而如今,她有了可以离开的借口,但是..............
看着不远处在认真练剑的练霓裳,幽月想到了昨晚。
看她喝醉,于是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山洞的石床之上,还没等离开,她却醒了。
“幽月,我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你,所以,你也不可以有事情瞒着我,还有,以后就我们和师傅,在这山上,谁也不离开,好不好”抓着幽月的袖口,练霓裳认真的说道,也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
“............好”不知怎的,下意识的便答应了。
而今日,自己不止有秘密瞒着她,更可能会离开,可自己才答应的她...........
“罢了,如今又没有什么大碍,拖一日算一日吧。只要这丫头开心就好,谁让自己总对她心软,不忍伤她呢”幽月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但是,真的只是因为心软呢?你可知,你说的无所谓,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