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
“少主,属下打探到,幽月等五人如今被古风扬安排在无风庭居住,听说过些时日,古风扬要为幽月解毒,但具体中了什么毒,却没有人知道。”说话的是仓硕佳蒙身边的影卫之一。
“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自逃走之后,仓硕佳蒙其实并没有离开赤练教,而她现在所躲藏的地方,便是一处只有她和父亲知道的一处密室。
“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想到仓硕佳蒙让自己去赤练教的炼丹房所盗取的东西,影卫有些避寒而立,毕竟那种毒,可真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很好,在我炼制毒药的这段时间,你们要小心行事,千万别坏了我的大事,知道了么。”
“是,属下知道了。”
说完之后,仓硕佳蒙便走到了一面石墙眼前,不知道碰了哪里,石墙竟然缓缓开启,而里面也是别有洞天。再次把石门合上,点燃烛台,趁着烛光,不难以看出来,这密室是用来炼药的,而那些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毒物,想来,仓硕英应该是在这里来炼制他的毒药。
“这噬魂散我还是第一次炼制,听父亲说,中此毒者,内力全无,四肢瘫痪,每日每夜,全身如蚁食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练霓裳,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对于仓硕佳蒙来讲,虽然父亲最后是死于古风扬的剑下,但若不是练霓裳临时倒戈的话,他的父亲绝对不会死,一切,都是练霓裳的错。
并不知道仓硕佳蒙就蛰伏在自己的身边,打算伺机而动,如今练霓裳等人都聚集在血坛,因为今天正是古风扬帮幽月解毒的日子。
“这血坛唯一的作用便是用来孕育赤珠,里面的血并非是人血,而是各式各样毒物的鲜血,以及一些毒物,你们之前被困的黑障,就是用这血坛里的毒血浇灌而成的。所谓的赤珠解毒,无非就是以毒攻毒,用这血坛做引,在用赤珠本身的毒性把中毒者身上的毒引出来。而这其中的凶险,便在这一个‘引’字上,中毒者需进入血坛,让这毒血浸泡全身,而后需要把手心划开,并握住赤珠,赤珠感应到中毒者体内的毒素,于是开始吸收,而这个过程,就像是在从全身的血肉骨髓中抽丝,其中痛苦难以想想,而中毒者在这个过程中一旦承受不住的话,那么,便会直接毒发而亡。幽月姑娘,你现在可清楚这其中的凶险了?”之前古风扬也曾用赤珠帮别人解毒,但是极少有人能抗住那种痛苦,而幽月中的又是寒毒,其凶险,何止百倍。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解不了毒的话,幽月就会………”知道这解毒有凶险,但练霓裳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解毒,非生即死。
“没错,所以,我还是请诸位在考虑清楚的好,毕竟幽月姑娘所中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毒。”
“不是生就是死么?这选择倒是简单。”对幽月来说,她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了,若是今日不试试的话,那过不了多久她也会因为寒毒爆发而死,而如今,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希望不是么?
而很显然,练霓裳并不知道此时幽月心中所想“不要!今日能够找到赤珠,也许以后在别处也会有其他的解毒之法,幽月方法不可试,我们在想想其他的办法好么?”她橡筋一切办法为的就是让幽月解毒,好好的活着,可若是因为解毒而送命,这又是什么道理!
“没错,练丫头说的在理,幽月丫头,我知道你解毒心切,但是这法子实在是太过凶险了,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在四处打听看看,说不定就能打听到什么奇人异士,有更好的解毒法子呢?”酒翁也担心的劝道。
“不过是区区的抽丝之痛而已,寒毒我都能忍,这个怎么可能受不住,就算承受不了,我也有办法及时脱身,放心吧,没事的。”若能解自然是好,若解不了,也许这便是她和练霓裳的最后一面了,这些,幽月心里都清楚,但是,她不得不赌一把。
“不要在跟我说没事了!!幽月,你不要在骗我。”自从得知幽月中毒之后,练霓裳的心就一直悬着,她替幽月担心,替她焦躁,而每次看到云清风淡的幽月的时候,却又无法说出楼,而如今,一直被压抑的负面情感,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师妹?……”练霓裳的情绪是幽月没有料想到的,而她更不懂,为什么练霓裳会说自己骗她?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幽月,我问你,若我不让你用这方法解毒,你答不答应。”她承认自己没有幽月那么聪慧,任何事情一猜就透,她也不知道在幽月平静的表面下,没有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但是,她感觉得到,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让她知道现在的幽月非常的不对劲。
“…………”如何回她?无论怎样的回答,怕是都不能让她满意。
“我再问你,若是这毒今日不解,你又会怎样………”似乎,想到了什么。
“师妹………”还是被她猜到了,是么?
“说!!”也许是我想错了,也许事情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寒毒……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眼下,除了赤珠还能带来一丝希望,已经别无指望了,可这解毒之法与送死又有何区别?无力回天,只剩绝望。
“若不是酒翁他们无意之中得到了赤珠,若不是赤珠能够解毒的话,若是这一切都不曾遇到的话,幽月,你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身体的事情,还是说打算继续骗我,至死,都一直在骗了。”这样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的幽月,她真的快受不了了,她的前生,她的异能,她的寒毒,这所有的一切,若不是自己一直逼问的话,她什么都不会跟自己说,而自己也不会了解到这样与众不同的幽月。若是什么都不知道,而当她真的毒发的那一刻,当她彻底的从自己的人生当中消失了的时候,而自己,究竟又明白,知道了什么?
“并非是我想隐瞒,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师妹,若换成是你,又该如何?你会告诉我说你就快要死了,而且没有任何办法能帮的了自己么?你会告诉我,你有多么的不舍得,不想要就这样的消失么?你会告诉我,你会多恨这样的自己,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想尽一切的办法,到头来却依旧是无解?一直没有对你说实话,是因为自己也一直在欺骗自己,一切,都会好的。”练霓裳,为什么要逼我,你知道要亲口对自己所爱的人,说出这番话,要多大的勇气么?
绝望,却还剩下了唯一的希望“古风扬,你确定赤珠能解寒毒?”
“在下不敢保证……”古风扬从来没有说过赤珠一定能够解的了寒毒。
而就在众人艰难决定的时候,仓硕佳蒙的身影,却出现在了这里。
“练霓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仓硕佳蒙看向练霓裳的神色,皆是阴狠怨毒,显然这一次,她是下了决心要除掉练霓裳。
在场之中,也唯有古风扬对幽月解毒一事没有太大的触动,于是,当仓硕佳蒙的气息一暴露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发现的“谁!!!”
随着话音刚落,一颗毒钉准确的,闪电般的射向了练霓裳。
练霓裳与幽月乃是对立而站,所以当毒钉射过来的时候,幽月的精神力率先感应到了,没有来得及思考,身体率先而动,毫厘之差,原本应该打在练霓裳身上的毒钉,被幽月接下了。
“幽月!!”等练霓裳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
嘶~~虽然护住了练霓裳,但是幽月却没有来得及阻止毒钉刺入自己的身体。从后腰处拔出毒钉,打开手掌,那毒钉之上,还泛着幽幽的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