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翁,师妹伤势如何。”
自武当山下来之后,因为练霓裳的伤势,所以众人就在附近的一家猎户作为临时的落脚之处,怕影响酒翁为练霓裳疗伤,所以幽月几个人便在屋外等候,虽知道这一等,便是几个时辰的时间,见酒翁终于走了出来,于是幽月担心的上前问道。
“也幸亏练丫头底子好,在加上我帮她运功梳理经脉,放心吧,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此时酒翁步法有些轻浮,脸上也略显苍白,想来,这次的运功疗伤对他的消耗也是相当大的。
“多谢酒翁前辈。”幽月真心实意,感激的说道,要知道若没有酒翁帮忙的话,练霓裳的伤势,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这些干嘛,好啦,老头子我有些乏了,要去休息了,你们也都早点休息去吧。”酒翁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
“练安,幽平,你们扶酒翁回去休息,之后你们也休息吧。”幽月嘱咐道。
“是,师傅。”
“是,师伯。”
三人离开之后,幽月来到了练霓裳的房里,见到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练霓裳,幽月的心情却很是复杂。
“当年师傅对我说过,由她护我,这天下任我闯得。所以,从小师傅就护着我,容不得我受半点伤害,而自从你成为了我的师妹之后,我就对自己说,当年师傅怎么护我的,以后,我便怎么护你。教你明辨是非黑白,却也由着你的性子胡闹闯祸,那个时候,我只是认为,有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可是,直到那次在山上的分别,我才知道我错了,我不可能永远守在你的身边。你知道,当我再见到你,知道你那两年来的生活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心疼你,又对自己是多么的自责么?”
“所以,你答应我的,我若不离,你便不弃,不是么?”也许是心事太重的原因,所以幽月并没有发现,当她进屋的时候,其实练霓裳就已经醒了过来。直到她讲完这番话,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明明伤重的很,却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对自己微笑,这样的练霓裳,让幽月更加的心疼。
“我承若于你的,我绝不会忘记的。可同样的我也知道,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何事情都需要我亲自去教的小师妹了,我应该放手。所以,当你说想要去武当,想要到处走走的时候,我答应了,因为我想,只有你亲眼去看看,有亲身的体会,你才会知道这个江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你才会知道以后,你想要一个怎么样的人生。可是直到今天,当我看到你被一掌打下擂台,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我才发现,我似乎又错了,我希望你成长,却忘记了,你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因为自己是两世为人,所以,理所应当的认为,如今的练霓裳应该同自己一般,却忘记,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自己应该站在前面引导她,而不是站在背后,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这次输了,是我技不如人,等我练好武功,日后定能赢他,幽月,不要多想,我没事的。”不想让幽月担心,想快点成为她心中的那个自己,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间,竟然练霓裳原本丧失掉的信心回来了。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日后,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之后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练霓裳,幽月,酒翁,还有练安幽平两兄弟,五个人在附近买下了一个空置的院落,算是暂时的安定了下来,而在练霓裳养伤的这段期间,酒翁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把药门的掌门赵一川给找了过来,除了查看练霓裳的伤势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幽月的寒毒。一开始赵一川根本不相信幽月中的是寒毒,直到幽月释放出了一丝的寒毒,赵一川这才相信,但结果却让众人的心沉到了谷底。按照赵一川的说法,这寒毒在药门的古书中确实有记载,而这解法便是以毒攻毒,但是以何毒攻之,古书上却没有详细的记载,只是寥寥几笔的写着,以克寒之物,以抑气之法,方可。所以,这寒毒依旧是无解制毒。
等赵一川离去之后,幽月见众人,特别是练霓裳,情绪低落,于是提议道等练霓裳伤好之后,便一起在这江湖中好好游历一番,这天下之大,也许就能碰到什么隐身的高人能解此毒,而且赵一川也说了只要能够找到与寒毒相生相克之毒便可,说不定他们也会有一番机遇呢?酒翁三人知道,这是幽月在宽慰练霓裳,所以也都欣然同意,而练霓裳更无反对,对她来说,只要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所以在练霓裳完全康复之后,众人再次上路,倒真像是游历一般,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想去哪里看看便去哪里。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倒也让众人增长了不少的阅历,到了后来,几人更是乔装打扮,一会儿是富甲商人,一会儿是流落他乡的难民,一会儿又是走镖的镖师,若遇到欺男霸女的,便又会成为京城的达官显赫,当然,若偶尔盘缠不够的时候,练霓裳和酒翁还会是劫富济贫的侠盗。闲暇的时候,练霓裳便会教练安武功,偶尔酒翁来捣乱的时候,这二人便会开始斗嘴,而最后的结果就是打一场,当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以练霓裳完败而结束。
这样一路打打闹闹的,忘记了烦心事,也没有什么江湖纷争,对幽月来说,这是她最开心轻松的一段时间了。而这样的日子一直到第三个年头,众人来到了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