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过是一个棋盘上的棋子罢了,很多人察觉不到这点,因为这个棋盘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很久以前人们无法察觉到这个世界是圆的一样。”
“这和你要脱我的衣服有什么关系?”李妮护着胸口,不让陈树继续往下摸。
“哼!关系可大了!”陈树停了下来看着李妮的脸,不可否认,李妮的脸蛋确实好看的要命,不像韩国女星脸上那种无法区别的美,她脸上的美,放在哪种背景下都显而易见。
“你说啊,有什么关系。”李妮笑了起来,虽然眼前呆呆的站着一个雄鸡勃勃的男人很是奇怪,但是她还是被这种诡异而微妙的气氛给乐坏了,她觉得兴奋又惊奇——她无法解释为什么气氛在突然间变得这么轻松,以至于她看陈树的裸体也不再觉得害羞,相反,她感觉到了陈树想要表达的那种类似庄严肃穆又好像完全在扯淡的怪异。
“一个棋子的悲剧意义在于即使以它为代表的一方在棋盘上取得了胜利,它的命运依然掌握在棋手的手里,如果是这样,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平凡的,而平凡的东西在我看来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你觉得很失望要脱我衣服?”李妮开心地大笑起来。
陈树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我们每个人的方向都错了——科学家、思想家、政治家、还有管他什么家,这个世界是一个形而下的棋盘,我们的命运早就已经被注定了,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奴性和绝对的被镇压,于是艺术家在一种曲解的观念中向这个世界控诉,他们用艺术作品反抗自己的命运,在我们看来他们是伟大的,但在那个棋手看来不过是一个还没断奶的娃娃吵着要吃奶罢了。”陈树加重语气,“所以,反抗命运的正确姿态不是在于控诉这个世界,而是在于超越!——好比说即使你带着一群人统治了这整个星球,你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失败了,胜利不在于争夺,而在于解放——这个棋盘并不是棋盘,而是一种类似游戏里面的初始设定,棋手把一颗颗棋子放到适当的情境下,或是绞杀,或是逃避,于是这颗棋子认为他的意义便在于绞杀的成功和逃避的顺利,即使这个棋子想到了反抗这种**控的命运,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停止绞杀或者不再逃避——同样,我们在一开始也被放在了各种各样的情境之下,但是不管我们对自己的处境做出什么样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因为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成功或者失败,而在于那个棋手。”陈树看着李妮,“有一天当你抬头看着天空,发现天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无比的脸和他的一双精巧而灵活的手,那么你才算醒悟,你要做的是跳开这个棋盘,然后挥着拳头用力地砸在那个棋手的脸上,而这才是反抗。”
“但其中有一点非常难,难道做不到。”陈树补充道。
“难在哪里?”李妮问他,又不自觉地护住胸口。
陈树笑了出来,“难在我们的命运已经被那个棋手所安排好了,他很聪明,早就算到了我们会发现他的存在,于是先我们一步决定了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他抬起手摸着李妮的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脱你的衣服了吗?”
“为了反抗你的命运?”李妮露出了从容的微笑,于是她坐了起来,在透过窗帘昏暗的光线下她缓缓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直到剩下一件运动胸罩她才站起来,她站在陈树的面前,静静地脱掉她的牛仔短裤,然后再凝视着陈树的眼,发现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她脱下身上的运动胸罩,再脱掉黑白条纹的三角裤,终于一丝不挂地站在了陈树面前。
他们两个人就那样站着,动也不动地站着,陈树看着她咽了一口口水,“你错了,我反抗不了命运,我的存在是一个绝对的悲剧,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已经看到了很多人无法看到的一切,包括你的身体在内,我将要点亮你,而你也将成为我的第一个信徒。”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脱你的衣服吗?”陈树摸着李妮的头问她,“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信徒。”
“那现在我是不是?”李妮问她,“即使我在心里觉得你是疯子,并且不相信,你也一样会觉得我现在是你的信徒吗?”
“是的,因为我将会和你一起承受你的痛苦。”
“我的痛苦是什么?”
“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