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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章 起因

鲁国有一部史书,名曰《春秋》,具体制定之人已经无从考证,但据不入流的野史记载,原书作者在将此书写到一半的时候,就凭空消失了,他家中的书案上留下一朵巴掌大的白色莲花,无根无水的存活了九九八十一天。直到一个从西域来到中土的和尚,说是凭借着佛祖的指引,找到了这里,才将莲花之事大白于天下,但随即,这个和尚与那个白莲花一起诡异的消失,只留下了一句听不懂的笺言:一花一世界。

这段离奇的历史事件,没有什么营养成分,且发生在一个小小的村庄,流通渠道狭窄,本不会被流传下去,但另人蹊跷的是,在白莲花消失之后,它的香气仿佛具备了灵性,仍弥留在这方圆百里之内,但凡是鲁国遭遇大旱或是水涝的年份,这个村庄都不会被波及到,且土壤比往昔更加肥沃,年年丰收。

鲁王得知此事,微服私访来到此地,在那个不知名的《春秋》作者房中住上了三天三夜,感觉大受裨益,不但身上的旧疾去除,而且精神变得更加饱满。在端详了鲁王的状态之后,有随身的献媚之臣在村子中搜寻到叫做莲花的美女一枚,给鲁王送上门来。一夜风花雪月,那是在所难免的了。事后,鲁王本想将新欢带入王宫,但碍于王后的面子,就此作罢。这里要解释一下,其实鲁王是个妻管严。

鲁王在离开村庄之前,给村庄赐了名字,名曰莲花村,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名字的起因是因人,还是物,此事被鲁王藏在心底深处不会对他人提起。鲁王还对宠幸过的莲花许下承诺,若是日后有了子嗣,就赐姓公输,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可凭借这个姓氏,到鲁王宫中谋得一官半职。

因为鲁王的舌头有点长,发音不是十分准确,莲花听的不够真切,但她生性懦弱,加上与鲁王不够熟稔,硬是没敢让鲁王再重复一遍,她看着远去的鲁王,眼里流下了悲痛的泪水,可这是她的命,她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鲁王离去,还带走了奇书《春秋》,他在王宫里仔细研究了这部著作,七天七夜没有处理朝政。这究竟是一部什么样的书呢?其他的人是没有机会见到的,因为鲁王在研究之后就将它焚烧,然后他动用举国之力,雇佣了大批史官,夜以继日的撰写了一部史书,鲁王更是亲自上阵,作为此书的监制和统筹,给出自己的意见,书名就是《春秋》,十年之后,书成。可此《春秋》非彼《春秋》,有大智者认为,这是鲁王的越疱代俎。

一年之后,鲁王后因病去世,鲁王坐在空荡荡的后殿里,感觉到无比的孤独,尽管后宫佳丽不下百人,但是他的脑海中始终浮现出一个靓丽的影像来,这影像就来自莲花村。鲁王知道,这是他种下的因,为了圆这个果,他带着深深的愧疚来到了莲花村。

鲁王是来接她的,可她以一座坟茔回应。鲁王迟来的承诺没有得到兑现,是那个女子的命太过单薄吗?

“她,会有孩子吗?我们的孩子!”鲁王在闲暇的时候,就经常独自一人坐在宫殿的角落里,百厌不烦的说着同一句话。

《春秋》耗费了鲁王大量的心血,而自从他从莲花村回来之后,身体也因此一蹶不振,继而恶疾缠身,有通晓灵异的修为之人,在夜观天象的时候,发觉鲁王宫上空,弥漫着磅礴的死气,便留下了“鲁国气运衰竭,恐不能久矣。这一切源于鲁王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预言。

预言传到了鲁王的耳中,他大惊失色,疾病雪上加霜,便命人去寻找预言者。但那预言者留下了空空的宅子,早已外出云游去了。其他的人对预言不以为然,但是鲁王却将预言放在了心上,成为了心头一把重重的枷锁,为了解开枷锁,他许下重金的承诺,召集全天下异能之士,对预言进行解析,以便做出对策。

大量的能人陆续赶赴鲁国都城曲阜,其中有觊觎重金的,也有在乎识别真正内因的。可他们均没有给出建设性的提案,唯独最后到来的一位老者,他从东方而来,带来了天地异象,紫色的云彩就是兆端。他骑着青牛,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但是他只是对着鲁王说了一句话,然后就一路向西而去。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大千世界,因你而现。”

鲁王看着远去的智者,没有做出阻挠,只因智者的前半句,已被他识别,给他带来了震惊,震惊源于心灵深处,那是取自《春秋》中的一句。当然,这个《春秋》就不是鲁王所著的那部了。

智者的话给鲁王开启了一扇窗户,但它是虚掩着的,直到鲁王死亡前的那一刻,终于被他推开了一丝缝隙。

当天,整个鲁国上空阴云密布,但蹊跷的是,没有人认为这是阴雨来袭,因为空气中的湿度根本没有达到那个临界点,反而是异于寻常的干燥。此等天兆预示,鲁国必有大事发生。

“那白莲花就是门吗?这天兆来袭,就是寡人离开的时候了吗?寡人烧了《春秋》,门就开启了吗?《春秋》里最后的两个字,衍生,衍生,它的后面究竟缺失了什么?《春秋》原著的作者名字,难道就是?”

鲁王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和遗憾,还有对莲花的愧疚,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鲁王的崩黜,镐京的振国九鼎齐齐发出警报般的鸣叫,其中的一只鼎则更为测底,竟有崩裂的趋势,大周天子不得不使用了重宝来维护,是以那只鼎只是裂开了一道巴掌大的缝隙而已。

有大周智者说:饶是如此,还是被鲁王带走了一丝气运,这势必会影响大周的社稷。

大周天子听罢,露出了震惊和仇视,即便他的地位再高,但对于一个死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当时大周与其他三十六国的关系,唯有鲁国是最为友善的,鲁国也是大周礼乐的唯一传承国,但因这裂鼎之事,就增加了隔阂,从此以后,互不干涉了。

鲁王的灵魂开始升空,他因九鼎的气运眷顾而具备了生前的意识,他穿过单薄的云层,当整个鲁国呈现于他眼前的时候,他看见了一道离奇的场景,除了湖泊,整个鲁国的天空都被黑色的雾气笼罩着,充满着恶魔的气息,而且没有丝毫的偏差,就像是鲁国完整版图的素描。而这黑雾的形态,就是一个巨大的、厚重无比的“诀”字。

“大千世界!衍生!诀!”鲁王灵魂将这几个字拼凑在一起,虚幻的头脑中有了前所未有的空明。

契机正式开启!鲁王顿悟了《春秋》,《春秋》里面生疏的语言和段落都被贯穿起来,在脑海中形成一篇不可言传的口诀,但是因为它没有完成的缘故,而变得欠缺。随即他的灵魂在空中扭曲,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直径可达十丈的黑洞,黑洞被一个巨大的旋窝填满,里面的雷电象巨龙一样蜿蜒游荡,正在急速的以顺时针的方式运转着。须臾之后,鲁王的灵魂被吸了进去。

在鲁王的灵魂在进入黑洞的霎那,他露出了希望的微笑,似乎他对自己的死亡感到庆幸,但是一道莫名的雷电,将他虚幻的头颅削去了一半,鲁王的灵魂惨叫一声,被黑色湮没。随后,黑洞的旋转加速,黑色的雾气也被席卷进去,最后的一缕幻化成一只大手,似有不甘,它扳着黑洞的边缘,与黑洞抗争着,似要从这引力中挣脱出来,黑洞里也发出厚重的呼声,奈何它只坚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测底被吞噬掉了。之后的黑洞,就像是吃饱了的野兽,瞬间闭上了嘴巴,消失掉了。

有一位大周的智者,漂浮在百里开外的天空中,露出了一丝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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