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哇呜……”随着孩子们接二连三的出生,山庄里到处充斥着他们的哭闹声。我被这群无齿之徒闹得连个安生觉都睡不成,却还乐的跟个傻子似地,成天抱抱女儿,亲亲儿子。一下儿女双全,让我的生活变的更加多姿多彩。每天的重心都放在了孩子身上,看着他们一天天健康成长,是我现在最开心的事。
淼儿、澜磬给我生了两个漂亮的儿子,宋钰、俊呈、朵儿给我添了三个女儿。我最烦起名字了,就按照他们的出生顺序,起名唐瑶、唐迩、唐珊、唐斯、唐梧。刚开始宋钰他们还问我名字的寓意,我胡乱说了半天,结果等孩子都生完了,大家才发现竟是一二三四五的谐音,都骂我懒人加骗子。我只好嘿嘿傻笑着溜了。
我在花园的空地上铺了块大地毯,带着刚刚会爬会走的孩子们晒太阳。孩子们虽然年纪小,却知道谁最宠爱他们,几个小家伙见了我就往我身上扑,都愿意和我亲近。唐瑶张着小嘴不时地亲我一下,弄了我一脸哈喇子,他却在旁边傻笑。唐梧还是个小肉球,这会儿正抱着自己的脚丫子猛肯,拉都拉不出来。看着胖乎乎地孩子们在我身边爬来爬去,宋钰他们在旁边说笑着围护,我的心里盈满幸福。
这时一个暗卫急冲冲地跑来,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听后吃惊的连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密室。
宋楚英已等侯在这里脸上全是惊慌。见我来了,她拉住我道“孩子,看来我们要早作打算了,要不然就全完了!”
“娘,你不要着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
“今早飞鸽来报,说是雀邺全城戒备,不知怎么回事皇上突然得了急病昏迷不醒,太女堵住后宫不让人去探视,她自己趁机独揽大权处理国事。与此同时,二皇女的势力正在一步步被吞噬。”
“娘,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们姐妹相争,我们并没有参与啊!”
“孩子,你不知道,咱们剕城的黑帮组织其实早就变成二皇女的势力了。”
“什么?娘,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我惊叫着。
宋楚英哀声道“告诉你也没用啊!都是我一时大意,让二皇女钻了空子。以前剕城的黑帮都是些粗人,很好管理。后来二皇女派人慢慢渗入,直到主要职位都是她的人时,我才发觉不对头,却为时已晚。等到钰儿嫁了你,我看你无心权势,就更有了退出之心,我也不想争什么只图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就交出大权让二皇女自己闹去。这也是我不轻易动用黑帮势力的原因。可现在二皇女已误了先机露出败绩,就算我们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可我还是黑帮的挂名老大,上次你又帮她在太后面前露脸,我怕有小人在太女面前进谗言,万一她相信我们是二皇女的人,我们就难逃此劫了。太女心胸狭窄容不得人……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做防范吧!”
我站在那里,心里拔凉拔凉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大难就要临头了?也怪我自己不懂政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天真地妄想置身事外,其实早就在局中了。所幸,现在太女正忙着对付二皇女,我们还有些时间。
我立刻把全家都召集到密室,把现在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站起来道“我们并没有为二皇女做多少事,就算是查下来也罪不至死,现在只是防范于未然,大家不必太担心。”
我拿出一些银票交给乔草,吩咐她带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去雀邺投奔冯丫。冯丫这几年生意做的不错,应该可以保护他们。加上我们并无血缘关系,若出了什么事应该不至于受到牵连。乔草和小二他们都哭了,我劝道“好孩子们别哭,赶快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出发。我说过了这只是预防万一,若是风声过去没什么事,恬姐就会把你们再接回来的。”
乔草哭道“恬姐,你一定要来接我们啊!”
“嗯!一定….一定!”
我拿出一个包袱递给秦哥哥道“这里是一些银票和我的信物。你带着淼儿、朵儿和孩子们立刻去吴缅国,那里有我们新开的两家妓馆。这两家妓馆原本是用来打探子君消息的,没有用‘紫腾阁’的名字,也没在公账上。这也许是咱们家最后的避难所,好哥哥,我把它交给你了。”
淼儿哭着不走,秦哥哥含泪骂道“我们留下也帮不到妻主,还是不要给妻主添乱,让她省些心吧…..”
看着秦哥哥泪流满面地拉着淼儿去收拾行李,我的眼睛也红了。忍泪叫过澜磬和俊呈,塞给他们一个锦囊道“你们两个人的任务最重,你俩要化装成‘紫腾阁’的管事,带着我的亲信和印章去把其它城市的‘紫腾阁’悄悄卖掉。记住,我们在抢时间,这个时候不要考虑价钱,能多卖一家是一家。条件只有一个,让买主继续用‘紫腾阁’的名字。卖掉后,把银子全部换成银票妥善保管,只要听到我们被捕的消息,立马收手,换一个身份快速离开鸾凤,去和秦哥哥他们会合。”
澜磬哭道“妻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办好此事。澜磬只有一个要求,妻主你……你要保重自己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勉强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活着去见你们。”一句话让俊呈‘哇!的’一声地哭了出来“妻主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嘛,你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我不要走了,我要陪着你!”
“乖啦!不要闹,是我不好,不该随口乱说的。我们不会有事的,想想还有你奶奶,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有事的对不对?”
俊呈想了想,抹泪道“嗯!我听话,可你要尽快来找我们啊!”
“我会的,宝贝!”我亲亲他。
最后我微笑着看向宋钰,他轻轻依在我怀里,笑着流泪道“妻主,我很高兴我能陪在你身边。”
“嗯!…….”我紧紧搂着他,我和钰儿的身份摆在那儿,我们走不掉的。
宋楚英看着我们心酸道“恬儿,是我害了你们,我不该把你引荐给二皇女,不该把你扯到官场上来啊!”
“娘别这麽说,您也是为了我好。咱们谁也想不到以后的事。再说事情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只好如此了!”
秦哥哥,澜磬他们在天亮之前都悄悄地出发了,为了怕消息外露,在他们走后我就封锁了天羽山庄。凡是山庄里的人谁都不可以出去,山庄里的吃穿用度全都由‘紫腾阁’ 的管事派专人送来。秦哥哥,澜磬你们要快点跑,快跑啊!
之后的日子,天天都有雀邺的消息传来。二皇女还在苦苦挣扎,但局势对她越来越不利,她登上宝座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这天,‘紫腾阁’的门前挂出了个大招牌,上面写着‘紫腾阁要引进一大批年幼的新鲜小倌,因为房屋有限,所以目前紫腾阁中的小倌若有相好的来赎身,紫腾阁统统低价成全!’一石激起千层浪,顷刻间‘紫腾阁’的小倌馆门庭若市,热闹异常,来的全是赎美人的客商权贵。
大约半个月时间,‘紫腾阁’的小倌全部出清,一个不剩。我把小倌馆门一关,对外宣称装修整顿。管事们也听到了些风声,于是都不安地前来向我询问,我只好含糊说后面有大手笔,叫她们不必过问。
三皇子在听到皇上病重时,就赶往雀邺探望。没想到他自己也被关在后宫不得出来。宋楚英也去了雀邺,经过多方打探,听宫里人说三皇子被软禁在太后的寝宫,并无性命之忧。
几天后传来了最后的消息,二皇女负伤逃跑,太女准备继位。一切已成定局,我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消息。
这几****成天呆在家陪着宋钰和孩子。我们的女儿唐珊刚学会了爬,所以很不老实,总是撅着她的小屁屁,到处爬来爬去。她最喜欢我抱着她去花园看风景、晒太阳,所以天气好的时候,我都陪着她在花园度过。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我的眼睛总是红红的。
当一队官兵闯入山庄,带头的军官大声对我道“唐恬接旨!”
我闭着眼睛,该来的终是来了…….
我们家果然被划为二皇女党,我被罢免了官职,没收了全部的家产,宋楚英、宋侨和我一起发配到边疆劳改。庆幸的是,皇上没有牵连三皇子和宋钰,念在那一点点亲情的份儿上,仍将‘天羽山庄’留给他们居住。
官军在抄家的时候问我为什么家里只有正夫,侧夫都哪里去了?我拿出伪造好的休书说“听到风声把他们都休掉了,省的跟着我受苦。”官军虽然有些怀疑,但我理由很充分,再说大户人家休夫侍是很正常的事,她想了想也就瘪瘪嘴走开了。我心里不由一阵咒骂,鸾凤王朝罪妇的家眷,就好像街边无人管的乞丐,任人欺凌、霸占。我家夫侍又是以美貌著称,这些官军打的什麽注意我心里清楚得很,这群无耻之徒!!
澜磬、俊呈你们该收手跑了……
我和宋楚英、宋侨戴着沉重的枷锁,蹒跚地走在街上,我们被发配到西北部一个荒蛮的县城去当苦力。大街上,人们都看着我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一朝富贵终成空。‘紫腾阁’的一些管事也来到了街上,非常时期都不敢上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在街边给我磕着头。
走出剕城,只见三皇子和宋钰穿着粗布衣服,在路边等着我们。三皇子含泪上前给押送我们的衙役行礼,并拿出一包碎银塞给她们道“我家妻主和孩子们,烦劳二位路上多多照顾,奴家在此谢谢了!”
衙役颠了颠银子笑道“好说!好说!”
宋钰拿出一篮酒菜道“二位姐姐怠慢了,可否到旁边亭子享用,让我和妻主话别。”
两个衙役提着篮子走了,宋钰上前悲呼道“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