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岳白羽醒来时他已躺在自己的卧房内。
“醒了,醒了!”岳白羽一睁开眼就听到有人兴奋地喊着,原来是南宫燕。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羽向天、南宫权、萧承欢、冷逍逸、无果、净慈、尹志平、墨行云等都在场。
“白羽,你醒啦?”羽向天走到床前俯身慈祥地问他。
“师父。”岳白羽见师父来了就要挣扎着起身施礼,可怎奈稍一动弹就浑身疼痛难当,羽向天赶紧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要动,躺着就好。”
“师父,我怎么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岳白羽对战胜飞天蝙蝠之后发生的事已经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师兄,你打败飞天蝙蝠之后就晕倒了,而且你当时满身是伤、人事不省,我们几个就把你背回来了。还好,医门的薛神医给你扎了针、敷了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薛神医说你躺几天就能下地走动了。”萧承欢说。
“你们都还好吗,南宫燕,你没事吗?”岳白羽紧张地问。
“没事,他们就受了点皮外伤,燕儿当时只是被打晕了,醒过来之后就没事了,放心吧。”羽向天说。
岳白羽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听说岳少侠以一人之力破了江湖中臭名昭著的霸道邪功黑蝠阵,而且恶贯满盈的飞天蝙蝠朱仝也死在了岳少侠的剑下,岳少侠年纪轻轻便有此武功修为,真是年少有为呀。”无果大师道。
“不错不错!”众家首座也连连点头。
“前辈谬赞,晚辈只是侥幸取胜,前辈溢美之词晚辈愧不敢当。”岳白羽谦虚地道。
“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我让厨房给你熬点汤。”羽向天说完带领众人出去了。
南宫燕给岳白羽盖了盖被子:“你再睡会儿,一会儿我再来看你。”
出了岳白羽的房间之后羽向天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各门首座已经陆续离去,羽向天转身回来对着南宫燕:“燕儿,你来,义父有话要跟你说。”
“哦。”南宫燕答应一声便只顾跟在他身后却不想往日那般话多,想必是还对他不教她武功心存不悦。
两人来到后园的亭中坐下。
羽向天顿了顿说道:“燕儿,或许是义父狭隘了,义父只想着你能早日嫁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所以也不提倡让你舞剑弄刀。可经过今天这件事义父的想法突然动摇了,试想如果你有功夫在身遇到歹人起码可以自保,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坐以待毙。”
“哦?义父,您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南宫燕听羽向天此言一出立刻来了精神,她一下子从座位上跳将起来到羽向天面前蹲下来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您是要答应教女儿武功了吗?”
羽向天抬手在她额上轻弹一下:“怎么,是不是义父不答应你你就准备一辈子都不搭理义父了?”
“哪有?”南宫燕知道自己先前的表现确实有些冷漠了,所以回答之时不免有些心虚,“女儿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儿。”
“你呀,就是个机灵鬼!”羽向天也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就这样,羽向天一改初衷,将南宫燕纳入弟子之列,南宫燕成为目前为止儒侠所收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弟子。
一天夜里,岳白羽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索性下了床披了一件衣服来到院子里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夜很静,也很美。
南宫燕被劫那天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飞天蝙蝠的死状不时在眼前闪现。
“怎么,睡不着?”突然身后传来羽向天的声音。
岳白羽正要起身肩膀已被羽向天按住,一扭头羽向天已经坐在了他身旁。
“师父,我……”岳白羽有些支吾,“我……居然杀了他。”
“白羽啊,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两种恶人,一种虽然十恶不赦,但是却可以通过教化改邪归正,另一种却冥顽不化、处处为恶,当这种人危及到我们或者别人时,我们自当出手阻止。白羽,你要记住,并不是所有的杀生都叫屠戮,有时杀生是为了维护正义,而你所做的正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之事,所以你没有必要自责。”羽向天说着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他深情看着岳白羽,“白羽,既是江湖人,这样的经历就迟早要来,今后也会越来越多,而今既然已经经历了,那就从容地接受它,毕竟将来的武林还要托付在你们的肩上。”
师父的话很有道理,岳白羽听后心里舒服了不少,他双手握住羽向天的手:“师父,我记住了。”
少林寺。
圆真手捧一株奇怪的植株从外面回来,看到的人都忍住不住问他一句:“圆真,你拿的是什么?”
圆真憨憨一笑:“一株兰花。”
“哦。”别人答应一声也便不再好奇,“饱读诗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平时养个花,种个草,有情调。”
圆真找了一个花盆把那兰花栽好,晚间,他端着那盆兰花来到方丈门外叩响了房门:“弟子圆真求见方丈。”
“进来吧。”房内传出方丈的声音。
圆真轻轻推开门手捧兰花迈步进去。
“圆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觉远大师问道。
“回方丈话,弟子今日在后山砍柴时偶得稀有兰花午夜香,据传此花白日盛开,午夜飘香,其香悠长,有驱劳安神之效。弟子听闻方丈近来患上失眠之症,这才将这午夜香铲回栽于盆中给方丈送来。”圆真回道。
“哦?世间竟有此等不凡的兰花?”觉远闻言甚是新奇,他站起来,“来,放这儿。”
圆真按方丈的意思讲花盆放在了房内那张桌上,方丈特意在一旁拿了一个烛台走过来。
“嗯,果然不是普通的兰花。”觉远欠身伸手在花旁轻轻扇了扇风,“咦?花开得很盛,可是怎么没有花香呢?”
圆真赶紧解释:“此花之所以名为午夜香正是因为其到午夜才会生香,多数时间它是没有气味的。”
“奇了,真是奇了!”觉远看着那盆兰花口中赞叹不已,“圆真呐,难得你这么有心。”
圆真赶紧双手合十深施一礼:“方丈为寺中事务日夜操劳、废寝忘食,弟子无德无能不能给方丈分忧,能做到的也只有这点滴小事了。”
方丈摇摇头:“圆真呐,你要记住,做好分内之事便是对我佛最好的报答。这些时日以来你做得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要妄自菲薄。”
“是,弟子记下了。”圆真再施一礼,“时候不早了,方丈请早些歇着,弟子告退。”
“嗯,好。你也早歇着吧。”方丈点点头答应一声笑眯眯目送圆真退出房去。
圆真每日在寺中扫地、劈柴、砍柴、挑水、烧火,几乎什么杂活都干,他手脚勤快,任劳任怨,寺中人都愿意与他交往。
【岚亭辞海】
尹志平:字太和,为金末及元代蒙古时期著名全真道士。祖籍河北沧州,宋时徙居莱州(今山东掖县)。生于金大定九年(1169)。邱处机卒时遗命志平嗣教(或云遗命宋道安嗣教。待处机丧事终,宋以年老请志平代),是为全真道第六代掌教宗师。他平生所作咏怀、遣兴、唱和、劝戒等诗词歌颂甚多,结为《葆光集》三卷。其弟子段志坚编辑《清和真人北游语录》四卷,为其平时与弟子讲道之言论。其中多勉励弟子忍让谦恭、苦己利人、行善远恶、积行累功之语。告诫弟子于教门兴盛之际,尤须努力修行,不能安享其成而无所作为。他认为圣人设教,是为诱人为善,修道者唯有积行累功,克己济人,方能得道,勿以“小善为无多益而不为,见小恶为无甚伤而不去。”他勤于诲人,严于律己。一生不慕荣利,甘居淡泊,连当时人所共慕之掌教职位,亦持谦让态度。当邱处机居长春宫,四方请谒不绝之时,以“我无功德”,不敢享此供奉为辞,而退隐于僻处;当丘处机逝世,遗命其继任掌教时,则欲绝迹远遁,只因众人敦请,始勉从之;掌教十一年后又以年老为辞,请李志常代主教席而隐居修炼。